记在心里。
天亮时,他拔出了道具。
陆婉婷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电力的机器,瘫软在地板上,沉沉地睡去。
那是沈三走后,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从那天起,他们的生活,进了一个全新的、诡异的轨道。
凌宇辞掉了工作。
他将自己所有的力,都投
到了对陆婉婷这个「系统」的研究和维护中。
他买来了大量的医学、心理学和bdsm相关的书籍。
他为她制定了一张确到分钟的「维护计划表」,贴在墙上。
早上七点:起床,进行身体检查。
凌宇会戴上医用手套,仔细检查她前后两个的恢复
况,为她上药。
早上八点:「排泄训练」。
因为括约肌受损,陆婉婷有轻微的失禁。
凌宇用一套严格的程序,重新训练她的排便反,像训练一只宠物。
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感官刺激」。
用羽毛、冰块、震动器等工具,对她的身体进行系统的刺激,防止她的神
经系统因为缺少刺激而「宕机」。
中午十二点:午餐。
食物由凌宇严格配比,确保营养,同时避免对她脆弱的肠道造成负担。
下午两点到五点:「功能开发」。
这是每天的「主程序」。
凌宇会使用各种道具,对她的道和后庭进行侵
「维护」。
他不像沈三那样追求自己的快感,而是像一个质检员,测试着她身体的承受
极限,记录下所有数据。
晚上七点:沐浴和「清洁」。
凌宇会亲自用灌肠器,为她清洗身体内部,确保「设备」的洁净。
晚上九点:休息。
陆婉婷必须在他规定的时间睡。
他成了她的神,她的主宰,她唯一的法则。
而她,则在这套冰冷的、毫无的程序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不再需要思考,不再需要感受,她只需要服从。
服从,让她碎的灵魂,有了一个可以依附的外壳。
她的画笔,也重新拿了起来。
但她画的,不再是那些明媚的风景和温柔的物。
她的画布上,充满了扭曲的肢体,冰冷的器械,和一双双空、顺从的眼睛。
她的画,在某个地下艺术圈子里,获得了诡异的追捧。
们说,她的作品里,有一种直抵灵魂
处的、关于痛苦和秩序的美感。
他们就这样,生活在这座自己建造的、与世隔绝的监牢里。
没有,没有温存,只有命令与服从,管理与被管理。
年复一年。
他们的发,从乌黑,到夹杂银丝,再到满
花白。
凌宇的动作,因为关节炎而变得迟缓,但他每天的「维护」程序,从未有过
一丝一毫的偏差。
陆婉婷的身体,早已衰老,皮肤松弛,但她跪趴的姿势,依旧像五十年前那
个夜晚一样标准。
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施虐与受虐,变成了一种绝对的、病态的共生。
他是她存在的意义,她是他存在的证明。
他们是彼此的锁,也是彼此的钥匙。
……
2074年的那个下午,疗养院的长椅上。
八十岁的凌宇,将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了身边同样垂垂老矣的陆婉婷的腿
上。
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程序员式的、不带感的
准。
陆婉婷安静地坐着,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的夕阳。
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那份骨髓的、对指令的等待,从未改变。
「冷吗?」凌宇问。
他的声音,像老旧的风箱。
陆婉婷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在等待一个更明确的指令。
她该回答冷,还是不冷?
凌宇看着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能懂的复杂
绪。
或许是怜悯,或许是疲惫,或许,是一种扭曲到极致的……。
他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枯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同样
枯的手背上。
「今天,」
他缓缓地说,「程序暂停。你可以……感受你自己的感觉。」
这是五十年来,他第一次,给予她「自由」。
陆婉婷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她空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
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看向了身边的这个男
。
这个禁锢了她一生,也支撑了她一生的男。
她的嘴唇,翕动了许久。
最终,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喉咙处,挤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那听起来,像是一句迟到了五十年的……「谢谢」。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两个苍老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最终还是白偕老了。
以一种比死亡更刻,比
更决绝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