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骸不再仅限于神骚扰,他真的……在获得侵蚀现实的力量!
虽然这次被意外重创而狼狈虚化遁走,但他最后充满怨毒与执念的威胁,绝非空来风!
天光微明,罗浮特有的、带着些许丹鼎气息的晨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床榻边缘。
飞霄维持着坐姿已有半晌,碧绿的瞳孔中没有宿梦的疲惫,只有一片冰湖般的沉凝,其下是激烈燃烧的冰冷火焰。
指尖无意识地在床榻边缘的木质雕花上摩挲着,仿佛在确认现实的质感,驱散梦境残留的触感——那滚烫、坚韧、充满脉动生命力的狰狞触感,以及墨绿色污血和腥臊生命华混合的、令
作呕的气味。
影骸的实体化!
这是前所未有的、颠覆的信息!
在此之前,影骸纵然诡谲,能侵梦境、引动身体异样,但终究是无形无质的幽影,只能玩弄言语、投
幻象、
神骚
扰。
但昨晚的遭遇完全不同!
他能实体化了!虽然还处于某种不稳定、需刻意维持的状态!
那根恐怖的、被丰饶伟力催生出的…那份真实的触感、被斩击时
溅的墨绿色血
和粘稠的生命
华、甚至影骸因剧痛而扭曲嘶嚎的声音…都绝非幻觉!
他是真切地在以某种“实体”形式出现在梦境战场!
更关键的是……丰饶的再生之力!
飞霄抬起自己的右手,腕间仿佛还残留着腕刃疯狂斩击时的震动感。
那种如同砍击不朽古木般的挫败感无比清晰——无论造成多可怕的伤,蕴含磅礴生机的丰饶之力都会瞬间修复!
这等于给了他近乎不死的资本!
一个无形的念在飞霄脑海中激烈碰撞:
追杀?巡猎之途本该如此。但现实是:她目前没有手段消灭一个拥有丰饶赐福、藏于虚无、能随时实体化和虚化的存在。
防守?永无止境的骚扰,甚至可能被他抓住时机真正伤害乃至控制。飞霄绝不愿将命运寄托在防守上。
封印?若能封锁其力量源……但丰饶因果根植太
,连丹鼎司都束手无策。
就在念即将僵死的瞬间,一道冰冷刺骨的灵光骤然撕裂迷雾,让飞霄的碧绿瞳孔猛地收缩、绽放出惊
的锐利光芒!
影骸的本质是借助丰饶孽力滋生的特殊存在,神或灵魂是核心,实体是暂时的、不稳定的附加!
他的“弱点”露了,为了施展那
险的突袭,他主动、刻意地在梦中凝聚了实体!
这过程需要时间、集中力,而且完成后似乎无法瞬间彻底虚化。
如果……不是被他主动凝聚,而是我们被动地为他“创造”一个他可以依附的、强大且稳定的“实体”容器呢?
飞霄再也没在旅馆停留。
她直奔罗浮的天舶司,以云骑骁卫和巡猎令使的双重身份,要求紧急觐见负责尖端工造和特殊项目研发的大工匠。
她需要的东西,绝非凡品。
数后,绝密工造坊内。‘
“……太清转魂玉的碎片?!”一位发花白、戴着复杂机械臂助视仪的老工造匠师惊得几乎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他看着眼前这位神色冰冷、带着绝然气势的
将军。“将军!您要打造的东西……理论可行!但这可是用于传说中专锁不朽孽物核心魂魄的太古神物!哪怕是碎片,引动其力量也需要绝大的能量和极
强的神力引导,一旦
作失误,连施术者都可能魂飞魄散!而且它极其排斥外力驱动……”’
飞霄碧绿的瞳孔毫无波澜,只吐出一个字:“做。”
“材料呢?您要求的‘逆熵晶核’…那是星槎中枢核心废弃处理时万一泄露反物质才可能出现的、理论上的物质!稳定时间窗短到几乎无法捕捉!”
“罗浮宝库应该有应急封存的备份。调取。”飞霄语气斩钉截铁。
“…还有那个‘寂灭灵骸’…那是给那些即将经历持明回、需要彻底格式化前世残留意识的极端个体准备的‘净化仓’,造价堪比小型星槎!这东西您拿来当‘容器’?”老匠师声音都在发抖,“您是想装什么进去啊?星神吗?!”
“装一条该永远锁死在炼狱里的疯狗。”飞霄的声音冷冽如刀锋,“工期?”
“……最快也要二十个罗浮时昼夜不停!而且…太危险了!尤其那个抽魂转移阵法,‘太清玉’的力量…”
“十五天。”飞霄打断他,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时间一到,我来取货。若有差池,后果自负。”说完,她不再看匠师惊骇欲绝的表,转身离去。
影骸,你的实体化能力……会成为你最致命的枷锁!
在飞霄紧锣密鼓准备她的致命陷阱时,虚无之隙处,影骸也在痛苦的嘶鸣中修复着损伤,那份源自灵魂
处的剧痛和被斩伤命根的奇耻大辱,将他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
“疯…疯
!!!”怨毒的咆哮在虚空中回
。
他虚幻的孩童廓在浓郁的墨绿能量中若隐若现。
巨根的创伤在丰饶伟力下缓慢修复,表面留下无数色疤痕,触目惊心。
每一次抽痛都提醒着他飞霄那凶悍的反击。
必须报复!但这一次,影骸没有被怒火完全吞噬,他吸收了教训!飞霄的反击犀利无比,正面实体对抗在自己未完全掌控力量前过于冒险。
墨绿色的混沌气流在亭外翻涌,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带着腐朽的生机。
飞霄站在古亭边缘,白色云纹外套在无形气流中微微拂动。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寻找影骸的身影,碧绿的瞳孔带着一种刻意流露的、复杂的疲惫感。
她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眉心,似乎在强忍着某种难以承受的压力。
“影骸。”飞霄开,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故作姿态的沉重,“出来吧。”
片刻的沉寂后
,墨绿能量微微扰动。
影骸那孩童的廓在亭子中央的石桌旁缓缓凝聚。
他此刻显得“低调”了许多,并非完全实体化,更像一个能量浓度极高的虚影,脸上没有了之前那种急不可耐的亢奋,暗金的瞳孔里却翻涌着更的警惕与探究。
他上下打量着飞霄,尤其是她脸上那份前所未见的“疲惫”和“妥协”姿态,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意味长的弧度。
“何事?”影骸的声音带着与其孩童外形不符的沉,“将军阁下竟主动呼唤…是罗浮之行…彻底绝望了?”他特意点出罗浮,既是试探也是挖苦。
飞霄吸一
气,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甚至刻意避开了影骸的视线,目光落在地上的黑曜石:“每次
梦,不是你喋喋不休的污言秽语,就是处心积虑的偷袭。扰
清梦是小,但这般无休无止…纵然我意志坚铁,也需片刻喘息。”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真实的疲惫,但也有刻意放低的姿态。
“所以?”影骸的小手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石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
“所以…”飞霄猛地抬起,碧绿的瞳孔直视影骸,眼神里充满了某种“权衡利弊”后的无奈,甚至还掺杂着一丝“认命”般的隐忍,“我们来谈谈条件。”
她刻意强调,“立誓!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