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催促,“快点洗!”
洗完就去领证,想和她做夫妻,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那你出去……”
明尘哀怨地看温宴一眼,明明闹的是他。
简直了这,又催又闹。
他光着身子,闹着闹着,就看到他下面硬邦邦的。
“嗯,你快点,我去外面浴室洗。”
温宴应声离去,现在比睡她更强烈的欲望是,做她的丈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先下手为强。
动作若是慢了,万一那两个哪天活了怎么办?
这十年间他不曾一次去过回道,
回道之主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绝对没有看见他们的魂魄,要是撒谎天打雷劈,让他过不了下次的天劫。
明尘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强撑着腰酸背痛的疲惫感去了衣帽间,在成堆的衣服中寻找
最好看的一套。
她心中的期待不比大师兄少,她也想试试身为的感觉是什么。
两千年前她的期望落了空,这一次总不会。
选了半天,最终选了套素雅清新的连衣裙,穿好后坐在梳妆台前,笨拙地抹化妆。
在山里的十八年,终素面朝天的道姑模样,并没有化妆的习惯,后来的十年一直昏睡,更不曾收拾过自己。
只有当江上星,江上星活着的那些年,时常对着镜子臭美,但大多是侍帮她上妆打扮。
好在她天赋不错,尝试片刻便将底妆打好,看上去清透自然,不比美妆博主差到哪里去。
拉开抽屉翻了翻,翻出一堆眼影红。
怕将自己画成鬼,遂放弃画眼影的想法,拿出几管红便要试色,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落在角落的紫檀木首饰盒上。
熟悉法器波动透过实木盒传来,暖流恍惚间环住手腕直抵心脏,是他在欲
融时握紧她的手。
明尘拼命地管着自己,却还是没有管住,颤抖地伸手拿起首饰盒打开。
黑色古藤雕红色暗纹的一只安静地躺在首饰盒里,只看一眼便湿透眼眶。
耳边传来‘嗡嗡’的剑鸣声,噙着眼泪侧目望去,强行忽视多年的赤虹剑挂在墙上,剑身周遭泛着淡淡的赤色光芒。
“师父……”
眼泪扑簌滚落,一忍再忍,终是哽咽出声,又急急咬住下唇,拼尽全力想要遗忘。
可是……
她记得的,师父是不想死的,想死的只有卫景行。
当时的他断然拒绝卫景行去禁地取命格,是她哭唧唧地抱着师父,师父才同意打开法阵。
打开法阵前师父问她:“如果法阵开启必定会死一个,你还会求师父开法阵让他取命格吗?”
当时,她只害怕死的是卫景行,忽略了师父眼中的苦涩与不舍。
这十年她常常在想,如果当时她说一句‘师父你会死吗?若是会,我们不去好不好?\',也许师父便不会毅然决然地为了她献祭自己。
这十年她常常在想,如果当时她说一句‘师父你会死吗?若是会,我们不去好不好?',也许师父便不会毅然决然地为了她献祭自己。
阵眼炸得那么快,她仅跑走了两步,师父根本来不及从里面出来。
“尘儿,你好了吗?”
思念正在蔓延,衣帽间外传来温宴的声音。
“哦
,快了,擦个红就好。”
明尘回神,手忙脚地放下镯子拔出
红罩,默默拭去眼泪,挤出笑容。
十年了,师父早已死了,她只能强迫自己忘掉。
总不能学着两千年的江上星再疯魔一次,用尽禁术强留他,好不容易逃出无尽渊重活一场,她不想再被关进去,也不想再因自己的执念令师父也痛苦不堪。
更何况,她不能再辜负活着的。
对着镜子,仔细地擦好红,走出衣帽间便再次将前尘往事强行压回心脏
处,张开手臂朝着温宴奔跑而去。
温宴轻笑一声,配合地张开双臂,想着让她扑进来,她却一手环住他的脖子转个弯,八爪鱼似地跳到他的后背。
她力道太大,他又没有防备,被勒得身子摇晃倒退两步,差点被她勒死。
使了坏的她,趴在他耳边笑得宛若银铃,咯咯咯的,听得温宴忍不住拉长语调,“你啊……”
她不服哼哼,“我怎样?”
“没什么,”摄于她的威,他只能扁扁嘴,忍住。反手背稳她,欢快地往楼下冲,“走喽,领证去喽~”
“是哦,领证去咯~”她配合地挥舞手臂,像在骑马,还吁了一声,“驾!”
温宴,“……”
死丫。
第74章 是师父
灵山
晨露从树叶滑落,‘啪’得一声滴落残垣废墟之上,惊了昏昏欲睡的蟾蜍。蟾蜍睁开眼睛,咕咕地闷叫着,歪着脑袋看着废墟。
突然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大地微微颤动,尘土飞扬,吓得蟾蜍蹦跳着逃向远方,又忍不住回观察。
虚弱的残像渐渐归拢聚成形,模糊到看不清容颜。
他抬手挥袖,宽松长袖拂过之处,灵球自地表处浮出,淡蓝色的一团中,只有
掌大的九尾狐蜷缩着身子,安静地昏睡着。
他弯腰将豢养着狐狸的灵力球抱进怀中,回朝着遥远的南方望去。
那个地方好像是,暮城。
……
晌午,领完证的明尘和温宴手牵着手从民政局走出,直奔泊车位。
分开坐上车,默契地相视一眼,不想庆祝不想闲逛,只想回家。
车辆启动,双手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直奔市中心两个的家中。
车子在公路疾驰,内心却在躁动不安,腾出一只手伸向副驾位。
他的手刚伸过来,她便主动将手递
给他,两个的指缝紧紧扣在一处,紧到血
密不可分。
明尘嘴角上扬,笑着打趣,“行车不规范,亲泪两行。”
“呵,”温宴也打趣,“阎王叫我三更死,谁能留到五更。那些
死不死,阎王事多可能管不了,我还管不了?”
他是神,寻常活
若是寿数没到,即便伤到灵体四散,他也能将灵魂聚拢强行摁回体内,让他老实等到寿终正寝的那一
。
大手松了松,又握得更紧,筋骨纤长的手背凸起优美的线条。他开着目视前方,心思却全飘在她身上,喃喃道,“让我牵一会儿。”
不知怎么了,心里就是想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黏腻温存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都孤寡了三千年,从未觉得会占据他
生最重要的位置。
昔年看到卫景行因痛苦不堪,他甚至庆幸自己不曾对谁动过心。
可现如今跟她分开一秒都觉得煎熬。
“你真的是……”明唇抿唇,想忍着不笑,可根本管不住。心里绵延不绝的,都是甜蜜。他这黏糊劲儿,比以前的她还严重。
时至今,他未曾对她说过
,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很
很
她。
她也很他……
嘴角的笑压住,心里却暖得厉害,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