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又多了一重隐秘的联结。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几乎没有停顿:
“这么巧,我妈也回国了,周末一直在陪她。”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又想起在梵石阁,那颗被他选中的的红宝石。
要不要告诉她?
指尖在屏幕上空悬停了几秒,他甚至已经打出了“我给你……”几个字。
可最终,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不行。
他要确保,这份礼物送到她手上时,她已经完全属于他。
消息界面,停留在他发出的那句话上。
然后,石沉大海。
对方没有再回复。
沈翯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握着手机,重新陷了等待。
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
对话框始终没有新的动静。
那些被短暂安抚下去的焦灼,再一次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更甚。
他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脚步声在地板上,发出空旷的回响。他时不时地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确认没有漏掉任何信息,然后又失望地放下。
方才刚刚好转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消磨殆尽。
就在这近乎凝固的焦灼中,手机屏幕倏然亮起,伴随着一声短促的震动。
沈翯低,以为是期待已久的回音,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却是沈峤。
内容言简意赅:“来我房间。”
一无名火,毫无征兆地窜了上来。沈翯一把抓起手机,周身气压骤降,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他径直走到走廊另一端的沈峤房门前,也顾不上礼仪,门都没敲,想也不想地拧开门把手,便推门闯了进去。
沈峤正坐在书桌前,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见沈翯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他被弄得一雾水,皱起眉,“你
什……”
话没说完,就被沈翯不耐烦地打断。
“在家里就几步路,你发消息做什么?” 沈翯的声音里压着火气,像是点燃的引信,随时会炸开。
沈峤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怒火搞蒙了,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耐着子解释:“妈在休息,我怕敲门声吵到她,所以才发的信息。这有什么问题吗?”
理智回笼了些许,沈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确实有
些过激。那份焦躁找不到宣泄的出,迁怒到了无辜的兄长身上。
他抿了抿唇,将翻涌的绪强行压下,脸色却依旧难看。“什么事?”
看着他这副吃了枪药的德行,沈峤也懒得再同他计较,伸手在触控板上划了下,将电脑屏幕转向他,“你来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份pp。
“我让下面的初步拟了一份南城那块地的竞标方案,细节你帮忙看一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沈翯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吸一
气,迫使自己将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
方案做得很详尽。
从地块的区位优势,到周边的通、教育、医疗配套,再到开发成本的
细化预估,最后,还专门辟出一整个章节,论述项目如何与李昱辰在城南区的施政纲领相结合,包装成其任上的标杆政绩。
看得出来,沈峤是下了真功夫的。
沈翯站在沙发旁,很快便调整好绪,进
了工作状态,目光在屏幕上逐行扫过,思绪也跟着飞速运转起来。
“概念太大,不够具体。” 他伸手指着屏幕上“打造智慧社区标杆”那一行字,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李昱辰需要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能迅速出成果的东西。比如,你可以……”
沈峤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在备忘录上记下几个关键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两针对融资回报率的测算模型争论不休时,沈翯
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那个他想了一整个下午,几乎要将他疯的名字。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发了什么,就立刻收起手机,也不回地转身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敷衍至极的话。
“我还有点事,晚点再来。”
话音未落,已经消失在门
。
沈峤看着他骤然离去的背影,错愕地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有毛病吧?”
沈翯走回自己房间,反手关上门,屏幕的光亮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那行字终于清晰地跳眼帘:
“刚才我妈在旁边,不方便回,现在可以了。”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敲下一行字:
“那可以通话么?”
文字是冰冷的,他需要听见她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的呼吸,才能确认这份连接的真实。
另一
边,艾明羽正靠在自己卧室的飘窗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着窗外逐渐沉下的天光。
她母亲钱荔士,方才拉着她,事无巨细地盘问了她与杨裕田的相处细节,言语间,无不是“
要懂得拿捏男
”、“婚姻是
第二次投胎”之类的陈词滥调。
艾明羽耐着子听完,不置一词。
刚打发走母亲,手机就响了。看到沈翯发来的消息,她略感意外。
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周末,就急着联系,多半与公事有关。她暗自揣测,或许是融资的细节,亦或与科沃的对接,出了什么变数。
抱着这样的念,她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有事?” 艾明羽开门见山,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绪。
“想你了。”
没有半点铺垫,直白得近乎冒失。
艾明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愣了一瞬,随即无奈笑道:“沈总 ,现在是下午五点,不是午夜十二点。”
电话那的男
似乎毫不在意她的嘲讽,反而挑了挑眉,听起来玩味十足,“怎么,想念也需要看时辰?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
艾明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声线裹着一层锋利的糖霜,“沈总 如今是我们明裕最大的投资,您的事,当然桩桩件件,都是
等大事。”
沈翯听出了她话语里的阳怪气,非但没恼,心底反而涌起一阵奇异的快感。
她总是这样,像一只漂亮又高傲的猫,即便被到墙角,也不肯低下
颅,非要伸出爪子,在他这儿不轻不重地挠上一下。
这种反应,只会让他暗爽。
他低笑出声,像夏夜里带点凉气的晚风,自窗户一并灌屋子里,“n n那天,估计没时间去现场。”
这算不上什么太出乎意料的消息,毕竟红乔投资的公司不只明裕一家,沈翯也不是把所有目光锁定在这一片池子中的钓叟。
电话一,艾明羽没应声,她望着外
的景色,任由他解释下去。
沈翯不急不躁,嗓音压低了些,似乎在讲一件只有两个知道的秘密,显得分外勾
,“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一阵,我见不到你。”
话锋一转,又回到最开始的逻辑上。
“周末我一意识到这件事,就开始想你了。”
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