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便如洪水猛兽,再也难以关回。当天晚上,躺在老家熟悉的床上,听着身边轻舟均匀的呼吸声,数月来被压抑的、属于“丈夫”的渴望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
他试探地伸出手,想要拥抱轻舟。
轻舟的身体明显一僵,下意识地往床边挪了挪,避开了他的触碰。
“老婆……”江陵的声音涩而渴望,“我们……好久没有了……”
轻舟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睡吧,累了。” 那被拒绝的凉意瞬间浇灭了江陵的欲火,却点燃了压抑许久的委屈和不平。
他猛地坐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为什么?!他就可以碰!万重山就可以随时随地上你!我是你老公!我现在连碰你一下都不行了吗?!”
这话像是一根针,刺了两
之间维持已久的虚假平静。
轻舟也坐了起来,黑暗中,她的眼神复杂,有疲惫,有冷漠,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她看着绪失控的江陵,叹了
气,语气却依然没有什么波澜:“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我们太久没有……我……我不太习惯了。”
“不习惯?”江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哽咽,“我们是夫妻啊!怎么会不习惯?是因为他比我好太多了是吗?是因为你只有被他才有感觉是吗?!你告诉我啊!”
他的质问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
轻舟被他的咄咄惹恼了,也提高了音量:“是!又怎么样?!江陵,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当初是你求着我、
着我去找别
!是你自己愿意戴上那狗链子!现在你又来跟我要求夫妻的权利?你不觉得可笑吗?!”
“轰——”的一声,江陵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是啊,可笑。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求来的。他亲手把妻子送到别床上,亲手给自己戴上枷锁,如今却又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哭闹撒泼。 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如同
水般将他吞没。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委屈、愤怒、嫉妒和痛苦,都堵在胸
,变成一种近乎窒息的剧痛。
他颓然地瘫倒回去,不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黑暗。轻舟也不再言语,重新背对他躺下,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无谓的争吵。
但从这一夜起,某些东西真的彻底改变了。江陵心中的那根支柱,断了。
回乡的几天,他变得沉默寡言,在父母面前强颜欢笑,独处时则眼神空。轻舟那句“我不太习惯了”和“你不觉得可笑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循环播放。
他不再试图碰她,甚至尽量避免和她独处。他开始整夜失眠,食欲不振,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那种熟悉的、曾经被与万重山的关系暂时压制下去的虚无感和自我厌恶,以前所未有的凶猛姿态卷土重来,并且更
、更沉。 他意识到,在这场自己发起的游戏中,他不仅彻底失去了对轻舟身体的拥有权,似乎正在失去她最后的
感维系,更可怕的是,他好像……把自己弄丢了。
抑郁的黑狗,终于死死咬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拖无边的黑暗。而回家的路,似乎再也找不到了。
回乡之旅成了压垮江陵的最后一根稻。那句“我不太习惯了”像一道冰冷的
渊,横亘在他与轻舟之间,再也无法跨越。返回北京后,抑郁的黑狗彻底将他拖
巢
。他变得沉默寡言,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甚至对万重山即将到来的召唤也感到了麻木的恐惧。
轻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她的同心早已在一次次疯狂的游戏中磨损殆尽。更多的时候,她感到的是一种烦躁和厌倦。江陵的抑郁在她看来,是一种懦弱和不负责任的表现——
游戏是他要开始的,如今他却承受不起后果。
万重山的控制则变本加厉。他似乎乐于见到江陵的崩溃,这更能衬托出他的强大。他将那把贞锁的钥匙在江陵面前晃了晃,却没有立刻让他重新戴上。 “先留着吧。”他语气轻蔑,“一副行尸走
的样子,锁不锁也没什么区别了。等你什么时候重新像条有点用的狗,再戴回去。” 这种剥夺,甚至剥夺他作为“
”的资格,让江陵感到了更
的虚无。
五月,他们应少数核心“丝”的要求,进行了一次蒙面的视频直播闲聊。镜
前,轻舟似乎恢复了往
的神采,甚至更添几分被滋润后的妩媚。江陵则强打
神,却难掩眼底的灰败。
聊天话题围绕nr、出轨展开。有丝问轻舟:“嫂子,你现在
生活更享受和万哥一起,还是和陵哥?” 轻舟笑了笑,眼神瞟了一眼身旁僵硬的江陵,回答得直白而残酷:“这没什么可比
吧。和万哥是……享受。和江陵,更像是……完成任务?或者说,是出于责任吧。” 这话像一把公开
进江陵心脏的刀子,直播间的弹幕却是一片“哈哈哈”和“真实”。
江陵试图挽回一点尊严,喃喃道:“我……我也是轻舟的,我只是希望她快乐……” 轻舟却打断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得了吧你。你手机密码都不肯告诉我,还好意思说
?谁知道你是不是也在外面偷偷找
?”她提及了直播内容中的不安,将其作为反击的武器。 江陵愕然,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他设置密码,不过是抑郁后想保留一点毫无意义的私
空间,此刻却成了罪证。
万重山的声音从连线中传来(他未露面,只参与部分讨论),带着惯有的嘲弄:“小陵啊,当就要有当
的觉悟。主
给你的,你才能要。主
没给的,别瞎惦记。”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我老婆?各位就别打听了,我有家庭,玩归玩,界限我还是有的。” 这话明确划清了界限:轻舟只是他的“玩物”,而他的家庭是禁区。轻舟听着,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
这场直播,成了对江陵的公开处刑,也 uy 地揭示了轻舟在万重山那里的真实地位——一件有趣的玩具,但绝非唯一,更非可长久拥有。
直播事件后,关系急转直下。轻舟对江陵的轻视几乎不再掩饰,而江陵的抑郁也愈发严重,需要依赖药物才能维持基本睡眠。
裂痕最终以最戏剧化的方式发。轻舟发现自己怀孕了。 推算时间,孩子毫无疑问是万重山的
。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投死水。
万重山的反应冰冷而迅速:“打掉。”他的理由脆利落,“我的家庭不可能接受这种意外。游戏规则里,不包括这种麻烦。” 轻舟如遭雷击。她曾幻想过的“喜当爹”剧
,在冰冷的现实面前碎成齑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对于万重山而言,究竟算什么。
她转而看向江陵,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复杂的希冀,或许还有一丝报复万重山的念:“江陵,你呢?你不是一直说
我,说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吗?这个孩子……你要不要?” 江陵愣住了。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的痛苦和荒谬感。他渴望拥有和轻舟的孩子,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这个孩子,是他妻子被另一个男
彻底占有的活生生的证据,是他作为丈夫和男
失败到底的永恒耻辱柱!
他看着轻舟,又仿佛透过她看到万重山冷漠的脸。他张了张嘴,那个“好”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最终,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双手捂住了脸,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呜咽。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彻底崩溃。
轻舟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江陵的反应,比万重山的直接拒绝更让她感到心寒和绝望。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