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份报告中标点符号的微小问题大做文章。
积压了一整天的疲惫、早上的屈辱、对隔壁的烦躁,以及连加班积累的压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
。
宗谷行雄站了起来,和主管大吵一通。在对方一句带有侮辱的话语出
后,他
紧绷的理智之弦彻底断裂。他冷静地、准地、挥出了右拳。
一声闷响。
主管应声倒地。
整个办公室陷了死寂。
宗谷行雄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指关节,感受着上面传来的震动和痛感,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整理好私物品,然后在一众同事震惊的目光中,
净利落地宣布了辞职,转身离去。
回家的路上,傍晚的凉风吹拂着他的脸颊,让他因为冲动而发热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
被开除的愤怒和失业的焦虑并没有占据他的思绪太久,一个更迫切、更实际的问题浮现在他脑中。
他不用再纠结要不要搬家了。短期内,他失去了收来源,这个廉价的公寓成了他唯一的选择。那么,剩下的选项就只有一个了。
他必须敲开隔壁的房门。
问题是……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表?
什么样的借?
是作为今天早上失礼行为的道歉者?
还是作为一个热心肠的新邻居?
或者,脆直接点,作为一个无法忍受脏
的洁癖患者,提出强制清扫的要求?
他的脚步放缓,大脑飞速运转,推演着各种可能,试图找出一个最完美、最不会引起对方过度警惕的开场白。
那个昏暗、脏的房间,此刻对他而言,就像一个亟待攻克的、充满了挑战
的最终关卡。
房间里昏暗而安静。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在边缘漏出几缕顽固的光,在地板上切割出狭长的光带,光带里,无数微小的尘埃正漫无目的地飞舞。
空气中弥漫着一熟悉的、令
安心的、属于她自己小世界的味道:纸张、墨水、吃了一半的零食和长久未曾通风的沉闷气息。
菅尾晴子蜷缩在房间里唯一的符合体工学的电竞椅上。这是她的王座,也是她的避难所。
她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让那颗属于死宅少的、刚刚经历了剧烈冲击的小心脏,从狂
的跳动中慢慢平复下来。
砰咚、砰咚、砰咚……那声音曾像战鼓一样在耳边轰鸣,现在总算回归了正常的节拍,虽然依旧有些虚弱无力。
用来掩盖真实容貌、也顺便遮挡世界的大圆眼镜片后面,一双水汪汪的如同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未的泪花。
惊慌和羞耻的绪退
后,委屈的感觉漫了上来。
她那张小巧可的圆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从眼角蜿蜒而下,划过脸颊,直到下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抬手擦拭。
她将双腿蜷缩在胸前,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因为发育得非常丰满的胸部被大腿挤压着,胸前的恤布料上,早已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色的湿痕在昏暗中格外显眼。
在她身后,一条与类身体结构格格不
的、细长的黑色尾
,正紧紧地蜷缩在她的脚边。
尾的末端是一个
致小巧的桃心形状,此刻,那颗桃心正因为主
的
绪而微微颤动着,泄露着她残存的不安。
整个,或者说,整个魅魔,看起来颓废、可怜又无助。
是的,菅尾晴子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死宅。她是一个血统纯正、尚处在青春期的少
级魅魔。
在这个看起来和类故乡地球别无二致的世界上,所谓的奇幻生物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灵在森林公园里维护生态,兽
在建筑工地上挥洒汗水,而像魅魔这种与
类外形差异不大的种族,则更早地融
了社会的方方面面。
它们和类混居,遵守同样的法律,也需要面对同样的生存压力。
自力更生,辛苦劳作,才能挣到一果腹的饭,这是大多数非
种族都需要面对的现实。
晴子很不幸,就是这“大多数”中的一员。尽管她蜗居在此,不与来往,还有着更
层次、不愿被提及的理由。
不过,命运待她不算太薄,晴子拥有着与生俱来的、优秀的绘画天赋。
这种天赋,与她作为魅魔所天然携带的、能够察并撩拨
心
处欲望的属
相结合,再配上她那无可救药的死宅根
:她
准地把握住了当代读者最渴望、最能为之付费的那些幻想。
如今,她已经是一位在圈内小有名气的网络漫画家。
笔下的故事香艳、刺激又充满了让欲罢不能的细节,每一话的更新都能在读者群中掀起滔天巨
。
单靠着每月丰厚的连载稿费,她完全有能力搬到一个更宽敞、更舒适、安保也更好的高档公寓里去。
但是,她没有。
作为一个资的、无可救药的死宅,社
活动对她而言是剧毒。
她害怕陌生,害怕复杂的邻里关系,更害怕自己的秘密在不经意间
露。
而且,她对于“更好的生活”也缺乏基本的需求和想象。
对她来说,幸福就是能在这个有
限的、被自己的气味和杂物填满的小空间里,安心地画着自己想画的东西,被网络和虚拟世界所包围。
这个小小的、脏的公寓,就是她的伊甸园,是她抵御外部世界所有风雨的坚固堡垒。
可就在刚才,她的堡垒被攻了。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一个活生生的、陌生的、还是邻居的男
,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门外。
晴子将脸地埋进膝盖里,肩膀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早上的那一幕,又一次在脑海里清晰地回放。
对方那掩住鼻的动作,那毫不掩饰的嫌恶表
,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戳中了她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的房间很,气味不好闻。但那是她一个
的事。当这一切被另一个活生生的
撞见时,那种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整个
溺毙。
“呜……”一声小小的、可怜的呜咽从她的臂弯里传出,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生活而已啊。
“噔、噔、噔。”
三声沉稳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像三枚准投下的
水炸弹,在菅尾晴子那刚刚勉强平息下来的心湖里,炸起了滔天巨
。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惊吓而猛地一抽,整个差点从心
的电竞椅上弹
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在瞬间失灵,唯有那三下敲门声在耳蜗里无限回响、放大,充满了不祥的预示。
谁?为什么?怎么会?
无数个混的问号在她脑中疯狂
撞,却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你好,请问有在吗?”
一个男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房门闷闷地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语调还算温和,但对晴子而言,这无异于来自地狱
渊的催命符。
是早上的那个!那个邻居!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以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