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剧痛,只有一种奇异的、及骨髓的麻痒和微热。
李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部在发生某种变化。
第1-2天:皮肤开始变得异常敏感。
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清晰的反馈,衣服的摩擦感变得格外明显。
他发现自己对光线和声音也更加敏锐了,基地恒定的照明似乎都刺眼了些,通风系统的低鸣也清晰可闻。
第3-4天:一种难以言喻的力充沛感涌现。
持续了一个多月的疲惫和麻木感一扫而空。
他感觉肌似乎更紧实了一些,线条隐约变得更加清晰。
力量感有所提升,搬运一些中型零件变得轻松不少。
新陈代谢明显加快,他感到异常饥饿,食量开始增加。
第5-6天:变化加速。
皮肤变得光滑细腻,连手掌上多年劳作留下的老茧都软化变薄了。
一些陈年的小疤痕颜色变淡。
视力似乎也有所提升,看远处伞菌森林的细节更加清晰。
最明显的是恢复能力——他在清理一块尖锐金属残骸时不小心划伤了手臂,伤很
,血流如注。
但仅仅过了半天,伤就停止了流血,边缘开始快速收拢,第二天就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红痕。
他站在镜子前,看到的是一个更年轻、更健壮、皮肤更好、眼神更锐利的自己——一个被优化到极致的“男”李维。
很快,最初的恐惧被一种奇异的、带着罪恶感的舒适取代。
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活力让他沉迷。
他贪婪地呼吸着过滤后的空气,感受着肌的力量,享受着高效恢复带来的便利。
他甚至产生了一丝荒谬的念:如果只停留在这个阶段该多好?
但冰冷的提醒无时不在:【基因优化仅为铺垫,不可逆转后续进程。男生殖系统将在第二阶段移除。】
这份短暂的“完美”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让他沉溺又惶恐。
每一次感受到身体变强的喜悦,都会立刻被“这即将不属于我”、“这只
是为变成那个怪物做准备”的念狠狠刺穿。
他开始回避镜子,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看那个正在“消失”的自己。
充沛的力让他工作更加高效。
他利用这个“黄金期”完成了基地外围防御网的加固,优化了水培农场的灌溉系统,甚至冒险伞菌森林边缘,采集了几种被判定为低毒、可食用的发光菌类样本回来培育。
他像一个即将被处决的囚徒,疯狂地消耗着最后的“男”时光。
修理设备时,他故意不用辅助机械臂,而是用强化后的肌去拧紧沉重的螺栓,感受着力量在筋骨间奔涌。
他吃得很多,狼吞虎咽,仿佛要把这具身体的每一分力量都刻进记忆里。
夜晚,他躺在狭窄的床上,听着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身体散发出的、属于男的温热气息,巨大的失落感和对未来的恐惧如同黑
般吞噬着他。
第8天,的宣告如同丧钟:
【第一阶段完成。基因优化锁定。启动第二阶段:染色体重塑与原生腺器官切除。此阶段为生理
别转换的核心步骤。痛苦程度:中高(手术痛+激素骤变引发的身心紊
)。预计周期:14天。请再次进
医疗舱。】
这一次,李维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医疗舱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麻醉气体带着甜腻的味道涌他的
鼻,意识迅速沉
黑暗。
当他再次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下腹部传来的一阵阵尖锐的、抽动的剧痛,伴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骨髓的“空
感”。
他颤抖着,不敢去看被无菌敷料覆盖的下体。
麻醉的效果正在消退,疼痛越来越清晰。
【手术完成。y染色体已成功诱导重塑为型。睾丸及附属结构已移除。体内雄激素水平将在48小时内断崖式下降,雌
激素合成通路开启但尚未激活。您正处于生理上的‘无
’过渡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术后,剧烈的疼痛是主旋律。每一次挪动身体,甚至呼吸稍重,都会牵扯到下腹的伤,带来撕裂般的痛楚。身体感觉异常虚弱,
晕目眩。
第9-12天:真正的炼狱开始了。随着睾酮的崩溃下降和雌激素的缓慢爬升(尚未达到有效水平),他的身体和心灵陷
了彻底的混
。
有时候,毫无征兆地,他会感到一灼热感从胸
炸开,瞬间席卷全身,皮肤变得滚烫通红,大汗淋漓。
几秒钟后,灼热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和寒颤,冷汗浸透衣衫。
这种冰火两重天在一天内反复发作十几次。
上一秒可能因为看到水培农场里一颗秧苗长歪了而莫名烦躁、怒,想砸东西;下一秒又可能因为舷窗外一片飘过的云或者想起地球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无法自抑。
焦虑、抑郁、易怒、敏感、脆弱……各种极端绪像失控的过山车,将他反复抛掷。
他变得极度神经质,一点微小的噪音都能让他心惊跳。
不仅如此,李维明显感觉自己的肌力量感消失了。
之前轻松搬动的零件现在变得异常沉重。
持续的疲惫感如同跗骨之蛆,即使睡很久也无法缓解。
新陈代谢似乎也变慢了,食欲减退。
皮肤开始慢慢变得更加细腻光滑,甚至比第一阶段后期还要明显,毛孔几乎看不见。
喉结似乎变小了一些,不再那么突出。
体毛(腋毛、腿毛)的生长速度显着变慢,变得稀疏柔软。
最让他恐慌的是,他感觉自己的……那个地方,空了。不仅是物理上的缺失,更是一种存在层面的空感。
洗澡时,他闭着眼,颤抖的手指隔着敷料触碰到平坦的下腹,一种强烈的恶心和眩晕感让他几乎呕吐。
他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在细腻的皮肤和微妙的廓变化下,呈现出一种介乎于少年和青年
之间的、令
不安的模糊感。
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不再那么低沉浑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飘忽。
这是李维整个改造过程中最黑暗、最崩溃的阶段。
他感觉自己被彻底撕裂了,成了一个“非男非”的怪物。
剧烈的绪波动让他无法思考,无法集中
神。
强烈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感几乎将他吞噬。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模糊不清的脸,看着自己变得“软弱”的身体,想到那个被切除的、代表着他作为男存在的核心部分,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几乎将他
疯。
他曾无数次在夜蜷缩在角落,无声地嘶吼,用拳
捶打地面直到鲜血淋漓。
他拒绝进食,拒绝治疗,甚至想过用激光焊枪结束这一切。
的冷静分析和生存责任的提醒,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
他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被自己的身体背叛了,坠了无底的
渊。
在这个阶段,李维的常生活彻底瘫痪。
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