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继续,那从此以后,我和娜娜之间那些纯粹的年少时光,那些无瑕的陪伴,都将染上欲望的色彩。
而她值得的,或许不该仅仅是一场用以填补空虚的慰藉。
她微微睁开眼,睫毛下的眸光湿润而困惑,像是不明白为何突然停下。我望着她,喉咙发紧。
“你想她了?”娜娜轻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手边的毯子,轻轻裹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她突然开始抽泣,声音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是不是……我不够好?”
我叹了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娜娜,你是个很好的
孩,你不是任何
的代替品,不需要和别
比较。”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顿了顿,“但是…在我还没理清和小曼的事
之前,我不能就这样和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
她并排坐到我身边,身上只披着那条毯子,忽然自嘲地笑了:“青梅输给天降,这都是什么老套剧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你明明是我的骑士,为什么变成了别
的城堡。”
我揽过她的肩,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一生
一个
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已经给了她百分之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毯子的边缘,“剩下的……可能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习惯、愧疚,还是不甘心。”
她没说话,静静地靠在我的肩上,是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些。
“娜娜,”我侧看她,“我不想因为我的贪念,让我成为你的遗憾。”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微凉的湿意。她望着远处,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下星期我终于要回去上学了。
总让娜娜陪着我逃课也不是办法,我编了个家里有急事的理由搪塞辅导员,又找哥们抄了上周的笔记。
傍晚的食堂声嘈杂,我独自坐在落地窗边的位置,咀嚼着已经冷掉的饭菜。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我正盯着餐盘里凝结的油花发呆,余光却捕捉到一个静止的身影。是她。
小曼站在雨里,单薄的衬衫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她的发黏在苍白的脸颊边,双手垂在身侧,雨水顺着她的指尖不断滴落。
我们隔着雨幕对视,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我。
食堂的灯光映在她湿漉漉的脸上,雨水混合着泪水在她下汇聚成线。
我记得她最怕雷雨天,以前打雷时总要钻进我怀里。
此刻她却站在雨中,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任凭雨水冲刷。
周围的依旧喧闹着,而我僵在原地,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雨水在玻璃上流淌,将她的身影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晰,盛着我从未见过的绝望。
我猛地推开椅子冲进雨幕,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衣衫。
小曼的身体在我怀中轻得像片落叶,不住地颤抖着。
她仰起苍白的脸,雨水和泪水在脸上织成网,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你不要我了么?”她带着哭腔的问话被雨声冲刷得支离碎,手指攥紧我胸前的衣料。
我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隔着湿透的衣料传来,像只被困的雀鸟。
她的嘴唇冻得发紫,却还在断断续续地诉说:“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今天…下了火车…就来学校找你…”每个字都带着抽泣的颤音,呼出的白气消散在雨夜里。
我收紧手臂,她立刻像抓住浮木般回抱住我。
透过湿冷的衣物,能摸到她后背凸起的脊椎,比上次拥抱时更加分明。
此刻全世界仿佛只剩她在我肩滚烫的泪水,和那句反复呢喃的:“别不要我…求你…”
雨夜的出租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可小曼依然在微微发抖。
她的发还在滴水,将座椅浸湿了一片
色。
我递给她毛巾,她接过去时手指冰凉,碰到我的瞬间像触电般缩了缩。
“我哪里做得不好?”她突然开,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盖过。
车窗上的水珠映着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们不是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彼此的吗?”
她的质问没有愤怒,只有的困惑和受伤。我看着她苍白的侧脸,想起大学报到那天,她也是这样的不安,问我能不能每个月都来看她。
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她转向我,眼睛红肿:“是不是因为异地恋…我没有给你足够的陪伴?”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毛巾边缘,“其实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你遇到更好的,害怕你不再需要我…只是我不敢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哽咽:“除了爸爸妈妈…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啊…”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指纤细,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
到家后,我让她先去洗澡。
热水声响起时,我点了她最吃的那家粥铺的外卖。
二十分钟后,她穿着我的旧恤走出来,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整个
看起来小了一圈。
“喝点热水。”我递过杯子,她双手捧着,热气氤氲中,我看到她手腕上还戴着去年生我送的手链。
她小啜饮着,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我领她到床边,她几乎是一沾枕
就陷
了沉睡。
我轻轻拉过被子盖住她,发现她即使在睡梦中,手指仍紧紧攥着被角,像是怕被夺走什么。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平静的睡颜,想起她刚才在车上说的话。
原来在这段感里,我们都在害怕,都在不安,只是谁都没有说出
,她和普通的
孩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只是多了一道需要愈合的创伤。
她的手机亮了一下,锁屏还是我们的合影。
我关掉屏幕,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脆弱,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坚强孩判若两
。
雨声中,我听见她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我的名字。这简单的音节,让整个雨夜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我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的侧脸。
窗外的雨声渐弱,记忆如水般涌来——上一个寒假我高烧不退,她连夜赶来医院。
凌晨的输室里,她蹲在病床边,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拭去我额
的汗水。
点滴瓶折的光斑在她疲惫的脸上跳动,她强撑着哼唱跑调的歌谣哄我
睡,结果自己先靠着病床沉沉睡去,晨光中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
影。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被角,又想起更久远的时光。
高中放学后的教室里,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咬着笔杆皱眉思考数学题的样子,解出难题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我的瞬间,还有被我揉发时假装生气的嘟囔。
那些浸透着墨香与橡皮屑的黄昏里,我们的笑声在空的走廊回响,连窗外飘落的梧桐树叶都显得格外温柔。
最处的记忆停留在毕业后的夜晚。
我们溜回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