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两个截然不同的孩,一个明艳如玫瑰,一个清冷似寒梅,在光影中构成奇妙的和谐。
餐厅的钢琴声轻轻流淌,娜娜偶尔抬眼看我,目光柔软得像沾了水的画笔,转瞬又恢复成那副疏离的模样。
她们一个从容优雅,一个明亮
鲜活,像两幅截然不同的画——小曼是厚重柔润的油画,娜娜则是轻盈跳脱的水。
两个这样“
墨登场”,无声间就为这家原本安静的西餐厅添了几分光彩,让整间店仿佛都亮了半度。
娜娜把菜单推过来,“这家店是新开的,据说牛排不错。”她的手指在“招牌战斧牛排”上点了点。
“好,那我们就试一下他家的双拼扒加意面好了。”不一会儿我们也做好了决定。 服务员来点单时,娜娜和小雨凑在一起商量要hr一份沙拉。
四刚点完菜,娜娜突然从帆布包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方盒。”喏,给你的开学礼物。”她眨眨眼,把盒子推到我面前。
拆开包装,一副做工考究的国际象棋静静躺在丝绒内衬里。色木质棋子在餐厅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隐约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哇,好漂亮。”小曼拿起一枚棋子细细端详,突然好奇地看向娜娜,“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玩国际象棋?”
娜娜正往红茶里加方糖,闻言抬起,笑了笑:“我们小学时一起上的象棋兴趣班啊,我们可是老对手了。”她轻轻晃了晃茶杯,像打开了话匣子”有次这家伙输急了,还把“骑士“吞进肚子里了呢。”
小曼噗嗤笑出声,而我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娜娜突然放下叉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小曼:“你知道他小时候最怕打针吗?” 小曼立刻来了兴趣:“真的吗?他现在体检都面不改色的。”
“那是装的!”娜娜拍着桌子笑道,“小学体检时,他为了逃打疫苗,硬是说自己对蛋过敏。”
我急忙辩解:“那是因为上次打针太疼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娜娜继续料,“护士说疫苗不含
蛋,他立刻改
说对塑料过敏!最后被三个老师按着才打完针。”
小曼笑得前仰后合:“这也太可了吧!”
娜娜越说越起劲:“还有更绝的!他三年级时为了不写作业…”
“停!这个不能说!”我赶紧打断。
小曼立刻拉住娜娜的手:“快说快说,我请你喝茶!”
娜娜得意地瞥了我一眼:“他把作业本藏在了学校后山的树里,结果下雨天全泡烂了。最搞笑的是,他为了圆谎,硬说是被外星
偷走的!”
小曼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天呐,你小时候这么会编故事的吗?”
“这还没完呢,”娜娜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他为了证明真有其事,还用橡皮泥捏了个“外星“
给老师…”
我捂着脸哀嚎:“求你别说了!”
小雨安静地吃着甜点,但嘴角明显上扬着。小曼擦了擦眼角:“不行了,我肚子都笑疼了。娜娜你还知道什么糗事?”
娜娜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他幼儿园时…”
“喂!”我作势要捂住她的嘴,我们四个笑成一团。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我们的笑声格外清脆,连邻桌的客都忍不住微笑。
小雨依然安静地坐在一旁,但眼里盛满了温暖的笑意。
饭后,我开车依次送她们回家。小雨住在附近的公寓,下车时只是简单地道别,便匆匆走进了楼道。
娜娜家还住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大院。
到她家楼下时,她解开安全带,对坐在前面的我们小曼笑着说:“下次再一起吃饭呀,我知道有家甜品店很不错。还有棋谱别忘了看哦,不然下次对阵你就赢不了我了!”推开车门时,她的马尾辫在路灯下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路上小心。”她站在路边挥了挥手,直到我们驶远才转身走进小区。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
在等红灯的间隙,小曼忽然轻笑一声:“娜娜她,喜欢你。”她侧看着我,霓虹灯映在她含笑的眼角,“连告别时的眼神都亮晶晶的。”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和揶揄,“不过嘛…”转
看我时,她眼中的笑意温暖而笃定,“这样纯粹的心意,倒让
讨厌不起来呢。”
我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灯说:“你知道吗,心理学上有个现象,如果别说另一个
喜欢你,那你就很容易喜欢上那另一个
。”
小曼转过来瞪着我:“哼,什么意思啊你?”虽然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像只炸毛又舍不得真咬
的小猫。
我看着后视镜里娜娜家的灯光渐渐远去,轻声道:“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永远不会往那方面想。”转向灯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娜娜对我来说,就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太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会考虑其他可能。”
小曼突然转过身来,用手指戳着我的肩膀:“你最好是!”她微微眯起眼睛,像只警觉的小猫,“等下个假期回来,可别被你的“好妹妹“拐跑了。”
我立刻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不敢不敢!”趁红灯停下,转对她眨眨眼,“我这
最怕两件事——”
“嗯?”
“一是怕你生气,”我慢悠悠地说,“二是怕…”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怕你生气不理我。”
“油腔滑调!”小曼红着脸推开我,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打开了车窗,感受着外面凉凉的晚风。
随着夏末最后一阵蝉鸣消散在风里,这个完美的暑假也悄然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