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专赶紧冲出来打圆场:“喝多了喝多了,醉话不能当真哈,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哎哟,小侣嘛哪有不吵架的。”
“谁跟你说是吵架了!”林诗筠一把薅住白专的衣领,“是分手了,分手了懂不懂,要放鞭炮庆祝的那种,远离渣男一世幸福!”
“啊啊啊好好好是是是……”白专一副‘我不和喝醉的计较’的样子先哄着林诗筠坐下,再把宁馥从这两个醉鬼面前扶走,“来来来宁馥你陪我上个厕所!”
宁馥跟着白专出去,走到酒店休息区的沙发旁,就看她也打了个酒嗝,摆摆手说:“你先在这休息会,我去把她俩拖出来醒醒酒,这一喝高了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呢……怨不得时慈发火……”
哪怕林诗筠和马慧欣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依旧没有相信他们真的会分开。
可能在今天之前,宁馥自己也不会相信,就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春天里,没有争吵也没有哭泣,却再也提不起与对方说话的兴趣,如同已经燃烧殆尽的蜡烛,哪怕还留着烛芯也再无亮起的可能,回
望去,只剩下一缕一缕焦黑而虚无的烟。
她回,就看时慈已经追了出来,踉跄姿态看得出刚才应该也喝了不少。
他看见宁馥,终于找到方向,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到她面前:“你就眼睁睁看着你朋友污蔑我吗!”
“她们喝多了。”宁馥语气平静得好像是路上踩到旁的脚:“我替
她们跟你道歉。”
“你……”时慈被她堵了一下,虽然得到了所谓道歉,心里却更是难过得搅成一团,“今天宋持风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你的u盘在他那,你坐他车来的?他在追你吗,你默许了?上次说什么暂时分开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为什么,因为他比我有钱吗——”
时慈是真喝多了,已经到了无遮拦的地步,一个一个的问题仿佛带着酒气的连珠炮,那种气味让宁馥几乎难以忍受,只能往旁边走了两步躲了一下。
但她毕竟还拖着一只尚未痊愈的脚,时慈只跨一步便再一次堵在她身前:“宁宁,到底为什么,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不都给你买了吗,是因为我不让你跳舞吗,那你问过宋持风他愿意让自己的朋友天天站在舞台上让别的男
看着吗!”
酒放大了所有
绪,疑惑,愤怒,不解,委屈。
时慈就像是一彻底被激怒的迷茫野兽,语调越扬越高,到最后几乎已经顾不上咬字,变成了单纯的嘶吼。
他一张脸完全涨红,胸激烈起伏,双手失控地抓住宁馥的肩:“你说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喜欢他吗,你不
我了是不是!”
最后那充满了怨怼的‘是不是’出还没落地,时慈就被一
蛮横到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扯了过去,眼前一花,整个
被掀翻在地。
宋持风来不及去整理自己因发蛮力而移了位的西装外套,先走到宁馥面前,看了一眼她还泛着青黄颜色的脚踝:“没事吧?”
“没事。”
只是听见了声音的同学已经全都挤到了包厢门,用如炬般的好奇目光打量他们,叫宁馥低下
去的时候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种境地于任何而言都无比难堪。
更何况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
宋持风脱下外套裹在宁馥身上,看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往他这里扑,却被其他同学死死拦住的时慈,语气依旧疏淡克制:
“谢谢各位四年以来对宁馥的照顾,今晚这顿饭的帐我已经结过了,各位慢用,宁馥她脚上还有伤,我先带她回去,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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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安慰
宁馥跟着宋持风从酒店的旋梯上下到一楼,他的车已经停在门外,小刘见老板出来,立刻打起了双闪。
宋持风护着宁馥进了后座后才绕到另一上车,带上车门之后看着一路沉默到让
心疼
的孩子,忽然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到场。
但早点到又能怎么样呢。
他以什么身份去参加他们同学的散伙饭。
言可畏,只要他出现,就一定会引起旁
的猜测。
所以当时宁馥让他只送到后门的时候,宋持风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给她招来非议。
小刘很懂事,没问去哪,直接就往市中心那套房的方向开。
一路上,车里空气静得都跟凝固了似的,宋持风和宁馥谁也不说话,前者是还在消化自己不快的绪,后者则是别过
一直看着窗外,好像在看夜景。
“宁馥。”
直到宋持风将那气自己消化完看向她,才发现
已经掉了一路的泪。
她哭起来是真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就连呼吸都控制着,就跟太平盛世无事发生似的。
但两行清泪赫然悬挂在那张清丽的小脸儿上,泪痕映着窗外霓虹的斑斓颜色,双眸的水光底下藏着的那倔劲儿一下就疼到
心坎里去。
“宁馥,”他又叫了她一声,语气却比刚才还要柔和三两分,“别哭了。”
在今晚的事面前,这三个字确实无力,可即便是宋持风,也再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刚才时慈在楼上叫得那么大声,声音大到他在楼下结账都听得清楚,那包厢里的同学离那么近,怎么可能听不见。
宁馥是这么心高气傲的格,在时慈
中被形容成为了钱放弃
的
,这简直比当众给她一记耳光还要羞辱百倍千倍。
宋持风是真恨刚才没办法直接给那个混账两拳。
只是那样让她难堪的一个局面,早一秒带她走都比逗留在那里和时慈缠斗来得划算。
“小刘,你今天打车回去吧。”
车回到了市中心的停车场,光线比外面披着夜色的城市还要昏暗。
宋持风按下安全带的弹出纽,前排的小刘只恭敬地道一声“好的”便同时打开车门,脚步声万分懂事地迅速远去。
黑暗中,安全带与衣料摩擦的声音短暂闪现,宁馥还没来得及去开车门,整个就被男
紧紧地抱在怀里。
“宋持风……”宁馥一言不发地哭了一路,到了现在嗓子竟然哑得厉害,声带就像是被痛苦与委屈的蛛网黏在一起,只剩下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气息也只是堪堪穿过蛛网的孔,发不出声音来。
男沉沉嗯了一声,温热掌心捧住她的脸,低下
一点点
去吻那咸涩的泪痕。
时慈这一招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反将一军。
毕竟他可是宋持风,旁就算不认识他的脸,也不可能不认识他的名字。
今天这件事过后,要是时慈或时慈家里有什么事,那些
不会有胆子来责怪他,反而都会归咎到宁馥的身上。
攀高枝,枕边风,过河拆桥,最毒心……不知道有多少恶毒的话要往她身上砸。
而宁馥这边虽然大四毕业,按理说大学同学以后也不会再见,可她以后可是要面对观众的。
名声对一个舞台上的来说,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比舞蹈本身还要重要。
现在这个况就是如果留着时家,还尚且有把今天这一切都当做时慈的醉话揭过去的余地。
但倘若真的动了时家,一家公司的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