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跟学生会会长要了一张,位置还挺好的。”
时慈顿了一下,没有伸手接,而是露出有些犹豫的神:“小宁,我刚还在想怎么跟你说呢,刚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那天让我跟我爸去谈一笔生意……”
宁馥的表顿时有一瞬间的凝滞。
时慈家里开厂的,家境殷实,而宁馥家就是普通家庭。
这种悬殊的家境让时慈家里一直就不看好他和宁馥的恋,时母经常有事没事打电话过来把时慈从她身边叫走,好在时慈并不偏袒母亲,一般电话里听出没大事就会直言拒绝。
只是这次是生意上的事,时慈也是刚大
学毕业,确实各方面都亟待学习。
道理宁馥都懂,但真的面对男友不能出席自己整个大学最具纪念意义的一场演出的时候,她还是有点难过。
宁馥坐在副驾,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有点委屈地说:“可是为了这次校庆汇演,我们毕业汇演都耽搁了,之前我也问了班导,说可能没时间给我们再搞一次毕业汇演了。”
时慈当时挂了电话就知道宁馥肯定会不开心,听她这么说,索车也不开了,直接停在路边,抓过她的手好声好气地哄:“对不起嘛宁宁,等生意谈下来,我陪你去逛街买衣服好不好……我知道这次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演出,所以我准备到时候联系个
帮我录像,等结束了我每天复习三十遍,争取能自己复刻一遍!”
时慈本身就属于长得细皮那卦的,眼睛很大,声音又很清。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
这样的男孩子一软下声音撒娇,眼睛眨着看着她,宁馥就有点没辙。
更何况这件事本身也不是时慈的问题。
宁馥心里已经软了,倒是语气还硬邦邦的,“那你到时候要来接我,不许迟到。”
“好好好,宝宝真好,宝宝最好了!”
话音未落,时慈已经抱上来在她耳根的位置连亲了好几,又说了好多好听话,才总算让宁馥的表
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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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那天,舞蹈系的群舞被安排在压轴的位置,一群孩子们开完筋就在后台帮主持
和节目靠前的同学们化妆收拾,忙得不可开
。
宁馥直到上台前,才躲在幕布后,想看看时慈找来帮他摄影的到了没有,却意外发现坐在第一排的宋持风。
男一身充满高级感的烟灰色西装,胸
的外套上别了一个校友代表的胸花,正襟危坐在其他校友代表中间,一眼望去着实鹤立
群。
“下面让我们有请舞蹈系的舞者们,为我们带来古典舞表演,《水中袖》。”
主持的声音传来,老师在旁提醒她们站队,宁馥没工夫再去找男友的摄像,赶忙回到队伍中。
水中袖,舞如其名,所有演员都身着水袖而舞。
孩子们都穿着相同的演出服,长袖呈渐变
色,通体却并不只有柔美,也从利落剪裁的线条中呈现出几分飒爽。
“加油。”
“加油!”
上台前,她们互相鼓气,台上,舞台灯大亮,所有各就各位,伴随掌声,幕布拉开。
宁馥摆好开场姿势,腰往后仰,
音乐声起,长长的水袖在宁馥的手中苏醒,伴随开场被甩向两边。
一群大学生已经给
非常强的专业感,背后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彼此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开场不到十秒,台下已是鸦雀无声。
宋持风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整齐划一的孩子们,回想起杨开远前几天那句“一群
里,总有个最出彩的”。
说的就是宁馥。
水袖在她手中再不是柔软的代名词,仿佛成了一件活物,来去自如,时如软剑,时如长鞭,每一下都准确地击打在背景鼓点的重拍上。
尤其第一幕结束第二幕起,整个舞蹈又立刻换了一味道,音乐清而柔,她手中的水袖顿时成为了天际的云,水中的波,
孩脸上是
润的桃花妆,眉心一点花钿,柔媚至极。
舞毕,台下掌声雷动。
宁馥与同学快步走下台,直到回到休息室看见化妆镜,才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演出服的内衬近乎全部湿透,额角与脖颈都挂满了岑岑汗珠,发际线的细发被汗水黏住,就连脸也红得很是狼狈。
“你说我们学校好歹也是个全国首屈一指的名校,礼堂舞台搞那么气派,怎么偏偏在高度上偷工减料,那个舞台灯离舞台那么近,跳一半热死我了,我家浴霸都没那么给力。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ōm”
室友林诗筠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汗一边给宁馥递来一张纸,看着她满大汗的样子有点好笑地说:“来,擦擦吧,你这出汗量,我真怕你脱水了。”
虽然宁馥确实是容易出汗的体质,但今天好像也有点过了。
舞台光的热固然是一部分,但刚才在跳舞的过程中,她感觉到观众席也有一道滚烫的目光,几乎不曾分去给旁边任何一个同学,全程都准确而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十分强烈,炙热到如有实质,仿佛在每一举手抬足间,都在她的皮肤上留下轻微的酥麻触感,但当她在动作中抽空去台下寻找时,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叫她直到现在,心跳都还着。
但演出已经结束,宁馥知道没必要再去管这些,只需要记住她们的表演大获成功就行了。
她换下演出服从更衣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卸妆,就看班导从门外进来:“姑娘们,谁有空啊,来三个,待会儿给上台演讲的校友代表献花。”
一群孩子累了一天,到现在饭都还没吃一
,和班导关系又好,直接就嗲着嗓子吐槽起来了:
“哎呀嘛呀,我们刚下台呢气都还没喘匀呢还,你讨厌。”
“其他班的孩不能送吗,我感觉献花好尴尬啊!”
“就是嘛,班导你去送得了呗,谁去不是去。”
“嘿,你们这话说的,今天校庆汇演全程录像,不得找几个好看的去送啊,搞得跟我们学校没了似的!”
到了大四,这群已经从一群小面团成了老油条,班导也和她们斗嘴斗成习惯,扫了一圈看向已经换好衣服的宁馥林诗筠。
“首先,感谢母校邀请我参加本次校庆……”
两位壮丁被请出化妆间,男低沉而磁
的声音通过音响系统响彻整个礼堂。
林诗筠是个重度声控,一听见这样的声音立刻长长地“哇”了一声,眼睛都快冒出绿光:“这声音!别不是哪个主持吧,快快快宁宁陪我去看看!”
庆大作为名校,每年校庆请回来的校友都相当重量级,编剧演员主持不稀奇,只是这声音宁馥听着耳熟,被林诗筠拉到上台
远远地看了一眼,见台上果然是宋持风。
刚才一字排开打光的舞台灯现在只剩两盏,从舞台左右两侧聚焦到男身上,从上台
看过去,棱角分明的侧脸度上一层夺目的光边。
他在聚光灯下依旧从容,语速不疾不徐,面对台下庆大师生侃侃而谈,措辞炼,语气谦逊而温和。
“啊,原来是他啊……”
身旁林诗筠小声嘟囔一句,宁馥侧过问她:“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