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像都是我的错,有本事你别这么多啊!在我身上死命
的时候,怎就不停下?便随
笑话他。他一句话也没回,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
。
“事后想来,他是那会儿下的决心罢?割腕脉、抹脖子,还有余力将刀子搠腹间……他是铁了心离开我,不留余地。但他比他老子好一百倍不止,舒焕景骂我打我,嫌我臃肿愚蠢,比男
还像
熊,凤愁却只是离开我而已,一句‘下贱’都不曾说出
。”
姚雨霏微笑起来,神如梦似幻,两行泪水扑簌簌直淌着,宛若河流,怎么都停不住。墨柳闭目转
,咬得腮帮子棱峭浮凸,左手五指紧抓脑门,颤抖的指尖仿佛一把
进了天灵盖,痛悔得难以言喻。
舒意浓是听得懂的,只是她不想懂。
她不想知道母亲强迫兄长做了什么,兄长又因何结束自己的生命。大们不让她瞻仰遗容,但这些年她多少听过耳语,说兄长以刀抵着床柱,用体重一压,割开了血脉喉管,几欲见骨;倒落在地咯咯呛血那会儿,还挣扎着把刀戳
小腹,横向拖开,莫说气力和忍死之能大
难望其项背,若无钢铁般的意志,如何能做到这种地步?
现在她总算明白,兄长企图逃离的是什么了。
母亲美丽动,充满魅力的胴体矫健如牝豹,同她欢好,想必是做神仙也不换的销魂滋味罢?即便是兄长,也难抵挡这天地间至极的诱惑,又不愿一错再错,走投无路之下,惟有一死了之。
“……现下,你知道凤愁是怎么死的了。”
母亲醒神似的抬,恶狠狠瞪她,厉笑:“骂我啊,鄙视我啊!说我是无耻
、害死儿子的贱
!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毒
,猥琐至极的愚蠢村姑,不配当一个母亲……不配做个
!骂呀,我等了你十几年,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你个没用的丫
!”
凤愁死后,她便等着这天的到来,没想到等了忒久。
发现儿之尸时姚雨霏几乎崩溃,当晚她穿着诱
的薄纱衫子,底下除了一件浓艳的红绸肚兜什么也没有,事前还特意支开了所有
,打算彻夜贪欢;回神时已置身在舒子衿的
庐里,哭得眼肿声哑,颅内疼痛欲裂,整个
像被掏空了似,虚浮一片。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总是大惊小怪、慌如雀鸟的娇小子啥也没说,只紧紧环着她,温软微凉的小手不住摩挲她的背,姚雨霏忍不住鼻酸,像受了委屈的小
孩般偎着小姑的肩颈,抽抽噎噎哭了一夜。
后来,她动念过要除掉舒子衿,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位小姑的剑法高得不可思议,连墨柳也不是对手,虽说常里有诸多可乘之机,姚雨霏也没把握
得神不知鬼不觉,只得死了这条心。
她迟早是要同意浓说的,心想,在心里同长大了的
儿对峙,想像得知真相的她对自己会是何等鄙薄、何等愤怒,指摘她害死兄长,荒
无耻,骂得她无地自容。渐渐姚雨霏失去面对
儿的勇气,不敢想像那
到来时的惨烈,索
保持距离;越不上心,将来的痛苦也就越淡薄。
把“舒意浓当男子养”不过是借,就算是姚雨霏,也知
儿无论如何变不了儿子。但霸道狂信的愚
形象利于御下,更能掩护圣教的活动,再离奇的事在发生夫
身上都不奇
怪,谁也想不到姚雨霏有发展秘密组织的能力,她就这么骗过了所有。
唯一的问题,就是意浓丫太软弱了。长此以往,就算舒子衿把真相告诉这丫
,她也没有仗剑问责、制裁母亲的能耐。
姚雨霏曾试图改变,无奈适得其反,也算莫大的讽刺。
而今这丫居然只手颠覆了血海一系,重挫圣教势力,还
声声要替自己报仇,手刃容嫦嬿……是长大了啊,多少能期待一下她为兄长报仇的坚决与狠劲。
来啊!来杀我,杀死这个害死你无辜兄长的贱
!连生身母亲都能杀,世上便再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了,笨丫
!
铿啷一响,舒意浓和身扑上前去,姚雨霏听着冰澈宝坠地,惊觉并未遭利剑
穿,而是被
儿抱了个满怀,温湿的泪渍浸透茜色衫子的襟领。
“别……别这样说!呜呜……母亲别这样说……”
姚雨霏从错愕中醒过神,欲将她推开,怒道:“放手!你聋了么?还是神智不清了?是我……是我害死了凤愁!你听见没有?是我害死了你哥哥!”却始终无法挣脱。
“不是的……不是母亲!怎是母亲杀了兄长?他是自杀啊!”舒意浓哭着说:
“兄长死了,母亲肯定最伤心……我自己便伤心得不得了,没法想像母亲有多伤心……别再说您害死兄长了。就算母亲有错,您也不希望他死的,是不是?若有机会,拿自己的命换兄长之命,母亲难道不换么?我曾想过无数次,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
“放……放手!”姚雨霏又怒又窘,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拼命想挣脱儿的怀抱,直到那句“死的是我就好了”钻
耳里,突然一怔,仿佛被抽
了力气,抱着舒意浓软软跪落,母
俩并
颈,无语凝咽。
不,不是你。是我。若死的是我,那就好了。
她伸手抚着儿的脸颊,袅娜地复起身来,将那张驰名天下的绝艳妾颜稍稍捧远,直至凝眸可见,见她哭泣的模样果然美得不得了,不禁失笑,难得没有冷蔑讥嘲,隐有些得意般,与
儿抵额片刻,才喃喃低道:
“你做得很好了,可惜还不够好。看在你遂了我心意的份上,母亲再教你两件事:第一,不能不做的事,下手要狠,除非我死在所不知处,挫骨扬灰,点滴不存,否则天霄城是毁定了。我与天霄城只能活一个,你选我么?”
舒意浓悚然欲起,俏脸却被母亲牢牢捧住。湿热的香息钻鼻端,既陌生又熟悉,动听的磁
低语幽幽续道:
“第二,隐瞒就是骗,就是背叛。别信背叛过你的,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算是我也一样。”冷不防一推,趁舒意浓踉跄倒退,矮身自胁侧钻过,信手抄起地上的冰澈宝
,反足蹴中舒意浓腰际,借力蹬出,挺剑刺向墨柳先生!
墨柳本就防着她出手,正欲夺剑,倏忽福至心灵,侧身一让,格开一记青芒窜闪的掌刀,方骸血浑身烟气缭绕,缕缕窜如抽丝,不顾眇目淌血,双掌运化,奋力轰向墨柳!
姚雨霏适才所为,包括供出子身亡的真相、出剑拖住墨柳等,无不是为他争取时间。岂料方骸血一起身,竟未夺马出逃,反而上前搦战,
郎心中直将青年怨上了天。
以墨柳的修为,便让她俩双足一手,单臂对敌,大概也很难输;方骸血左眼被刺,距离的拿捏、平衡的掌握等尚须重新适应,这还不说彼强我弱,绝非斗气的好时机。
只见中年文士单手揽剑如雀尾,另一手卸去方骸血的攻势,满拟吐劲的瞬间刚柔互易,震死青年拿下姚雨霏。蓦听“喀喇喇”一阵炒豆裂响,衣不蔽体的美闷哼一声,娇躯倒飞出去,宛若纸鸢断线,一抹血线酾过长空,落地时连滚几匝,难以撑起,模样十分狼狈,显然受伤不轻。
方骸血震开墨柳的左掌,径袭胸;墨柳左臂垂落,一动也不动,及时回过右掌接敌,“砰!”小退半步,察觉对手掌力尽吐,果然年纪太轻,应敌欠缺火候,浑没想到墨柳还留三分劲,余力如叠
般从不知名处涌出,层层加催,方骸血双脚离地,亦如
郎般弹飞,但落地时仅一踉跄,即伸臂去捞姚雨霏。
两相扶掠至树下,解开雪狮子和青骢马的缰绳,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