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正欲开,宋婉君抢先一步,“潇儿,王供奉既已代子道歉,不若就此作罢,怎么样?”
北堂潇骤然眯起了眼睛,“是吗?就这样吧。”不再管面色各异的三,转身跳下了擂台,在满台疑惑的目光中独自离开了斗堂。
北堂家的族老正欲起身,凌冽的杀意就锁定在他身上,宋婉君冷到极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敢去找他,就死。”赤的威胁让北堂德硬生生止住了身形,面色难看的坐了回去。推崇实力至上的大燕,没有新生代的武宗,北堂家就无法在宋婉君面前挺直腰杆子。
看到独自离场的北堂潇,冷秋凝顾不得其他,直接翻下看台,经过擂台时,冷秋凝下意识抬,和宋婉君四目相对,只一瞬间,冷秋凝又收回了目光,直奔北堂潇的身影而去。
等冷秋凝从斗堂追出来,北堂潇已经靠在门的大树上等她了。
搂着直扑在自己怀里的冷秋凝,北堂潇抽出手摸了摸她的,“这几天住的还习惯吧?”
“嗯…”
“那就好。”
……
“凝儿,十年时间,很多,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这不是一个初
江湖的年轻修士该说的话,其中的悲戚、寂寥,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体会的。
他在看台上看到了北堂家的,就意味着他们也提前得知了自己回来的消息,但一定是自己进
百花园之后才知道的,不然没理由不来见自己,那就很明显了,是那支巡逻队出了问题。
北堂家能知道,没道理王胜龙不能知道。呵,这王胜龙对天下楼的执掌程度,几乎不亚于北堂家了。
关于这些纷繁的信息,北堂潇实在是没力再去细想,从巡逻队
中知道的也好,从宋婉君那里了解的也罢,都不如今天北堂家的态度让他更糟心。
在他被
王胜龙威胁时,北堂家有大把的机会给他撑腰,可直到宋婉君站到台上,北堂家都没有一个出声的。这让他原本对北堂家的满腔热血凉了大半。
至于宋婉君先去看王显宗伤势这种小事,如今只能算是在北堂潇受伤的感上再撒上一把盐而已。
“或许回天下楼是个错误的决定。”北堂潇惨笑,面色更白了几分,看得冷秋凝心都快碎了,“外姓子,本家子,都没有我的位置,看来我这个少楼主,在所有眼里,都十分碍眼啊。”
“别这么说。”冷秋凝在怀里摇了摇。
“或许,陷阵营对他们双方来说,远比我这个更加重要。”北堂潇抚着冷秋凝顺滑的长发,自嘲到,“要不咱们趁现在,直接去太京吧,怎么样?反正在天下楼又没
在意我。”
“瞎说什么?必须等你养好了伤再走。”冷秋凝语气坚决。
“赶不上武宫招生了怎么办?”
“那就不去了。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你陪我?”
“当然。”
北堂潇长吁一气,“谢谢你,凝儿,真的谢谢你。”言语之间留下一行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有此红颜,是他北堂潇之福。
“少爷。”玲珑的声音出现的很不合时宜,不合时宜到让北堂潇动了杀心,一把抽出靠在树旁的长刀,直指玲珑眉心。
“滚。”
玲珑脸上看不到一丝畏惧,仍然不卑不亢,“夫担心您的伤势,命
婢一定要将您安全带回去,夫
晚些时候会亲自给您疗伤。”
“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玲珑纹丝不动。
“好、好、好,现在我的话连一个卑贱的婢都敢无视了。”北堂潇怒火中烧,正欲挥刀,却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软绵绵靠在冷秋凝怀里,临闭眼前,只看到冷秋凝的
型,“我等你。”
北堂潇不想醒。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他下意识的逃避。但生理上的满足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是他自己的院子,也不是百花园。陌生的建筑让他感到恐惧。花了很久,他才从小时候零星的记忆中找到了线索,这是天下楼的顶楼,历代楼主的居所。
追逐打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大门的吱呀声,北堂潇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北堂潇愣住了,他在这个手里拿着风车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者说简直就是幼时的自己。看着眼前怯
生生的孩子,北堂潇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上下打量了北堂潇几眼,似乎在确定眼前之是否可靠,犹豫了片刻,开
道,“唔,我叫北堂珏。七岁半了。我妈妈是天下楼楼主,爸爸是天下楼第一供奉。”
“是吗?真厉害。”北堂潇笑着抱起了孩子,七岁的孩子,对大病初愈,尚不能用真气的北堂潇来说,也是很有分量的。
“怎么没陪你一起玩啊?”
“玲珑姑姑说,不能打扰别休息,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噢…”北堂潇做恍然大悟状,“那他们有没有说,这里面的是什么啊?”
“好像说是什么…什么…小…之类的。”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顶层回,甚至扯到身上的肌
,酸痛隐隐。
等北堂潇笑够,一坐在床上,刮了刮怀里小孩的鼻子,“把眼睛闭上,哥哥给你变个戏法怎么样?”
“好啊。”北堂珏很听话的将眼睛闭上,娘亲和姑姑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每次都会给他一个惊喜。
“喝。”北堂潇气沉丹田,强行凝聚了一丝真气,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杀意,悍然出手。
但一层柔和的光罩挡住了北堂潇的攻势,听到异响的北堂珏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北堂潇狰狞的表,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响亮的哭声在顶楼被回音层层放大,吵得北堂潇心烦意
,他早该想到这小杂种身上有护身符的,手腕上碧绿的珠子大放异彩,显然是光罩的来源。
北堂潇已经察觉到有赶过来了,即使他刚刚开启了大门的禁制,但也挡不了多久,他的时间不多了。
北堂潇再次提气,王显宗没能燃烧的寿元北堂潇烧了,气息眼可见的增长,健壮的身体逐渐消瘦,紧致的皮肤逐渐松弛,浓密的黑发不断变白、飘落。
燃烧寿元的副作用几乎是不可逆的,这就是王胜龙为什么阻止王显宗的原因。以他的实力和地位,也决计搞不来能恢复寿元生机的绝品。
但北塘潇显然顾不上那么多了,门上的禁制忽闪忽灭,门外的声音时大时小,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北堂潇足足燃烧了自己两百年寿元,以他半步先天圆满的修为,这已经是能维持身体机能暂时不崩溃的极限了。
北堂潇以手为刀,在门的同时挥出,柔和的光罩瞬间
碎,凌冽的刀芒威势不减……昏死前,北堂潇露出了释怀的微笑,没有真气支持的光罩不过是无源之水,无
根之萍,而恰恰能被他所,或许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父亲,我做到了…”
率先冲进来的玲珑看到瘫在地上血模糊的小小身形,惨叫一声,疯了般冲了上去。紧随其后的宋婉君更是眼前一黑,身形不稳。
“啪。”
一个掌狠狠甩在了
绝美的脸庞上,动手之
显然没有留手,微微颤抖的身体表明她的怒气值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