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个紫色的蛋糕吗?”
“为什么这样说?”明玉问他。
“我猜的,因为这个最符合你的气质!”真夜先生笑容满面,“嗯!小公主的气质。”
好吧,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真夜依依不舍地说:“大小姐是不是要回家了?可以不回家吗?”
“必须回家,我还要写作业。”
“嗯,要好好休息哦,只是你要考试了,我见到你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明玉说:“以后我念大学了,你不会还要追随我吧?”
“这是当然——对了,”他垂首看向明玉,露出了一个
似乎不属于他的,有些腼腆的笑容,“下个月十号,是我的生,小公主,我可以要一个生
礼物吗?”
“可以,你要什么,我看我能不能给你办好。”
“嗯……能为我唱一首歌吗,你知道的,我是你姨母的忠实丝,我很喜欢她。”真夜先生脸上没有笑容了,他的周身有些沉郁,“她的成名曲,独家收藏。”
明玉没有答应他,反而问了一个问题:“你这样追求我,跟我的姨母有关系吗?”
“我认识你,认出你,都是因为你的姨母,这点我不会否认,”真夜的态度很坦然,“但是我不会把你们混淆,你们是不一样的。”
明玉放下心来,她点点:“我会试着唱好的,请你放心。”
独家收藏,叶紫楣的成名曲,代表作之一。
对于早早离世的姨母,明玉在父母中,得到过她的一些信息——叛经离道的贵族小姐,为了梦想离开家族,独身南下参加歌唱比赛,却屡遭波折,险些
财两空,最后前往一个选美比赛,因为青春美丽的容貌,成为前三名,而名声大噪。
妈妈说:“姐姐总是这样,从来不听我们的,她在外面受苦了,也不写信回来。”
她这样说着,眼里却含着泪,明玉小时候还听过父母吵架,都是为了她这名神秘的姨母。
明玉打开音乐软件,戴上耳机,随着鼓点震动着神经,还有她仿佛有魔力似的嗓音,清透潇洒,大开大合。
这首八十年代的老歌中,似乎能看见车水马龙的香港,目不暇接的广告灯箱,她穿着时髦的牛仔铆钉短裙,在各种黄黑白的肤色中游走。
如果在网上搜索叶紫楣的照片,就能发现,她年轻的时候,容貌跟明玉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两属于不同的类型。
照片里,叶紫楣脸颊圆润,眼睛大而媚,面对镜总是笑意满面,她的
发烫成波
型的大卷,耳朵上是特别夸张的水钻耳环。
红唇如火,烟紫色的眼影,在这张珠圆玉润的脸上,显得十分娇艳。
她是四十岁离世的,死于一场流感。
明玉的心有点沉闷,她回到家时,忍不住问妈妈:“妈妈,姨妈当时因为流感去世的吗?”
一向温柔开朗的妈妈,对于这个话题却异常敏感:“你打听这个什么,谁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呀,我最近在听姨母的歌,就是想问问。”她觉得妈妈的态度很奇怪,也不敢再问了。
“快上楼写作业
去。”妈妈催促她。
“好。”
半夜时分,明玉突然醒了,她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路过一楼的走廊时,看见妈妈正在打电话,跟争吵什么。
“远安,你对我说真话,不要欺骗我。”
明远安,明玉的亲生父亲,一个常年不回家的男,跟这个家完全不熟,就像陌生
。
妈妈的脸色有些麻木,月光一映,透出死般的惨白:“你实话告诉我,你这些年不回来,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
有你参与,你害死了她!”
“你现在发毒誓有什么用呢,当初我让你去香港,把她的遗体带回来……”叶子月泪水满溢,“她的尸检报告,她的遗物,都是你亲手给我的,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但为什么我今天收到了这封信!”
轰隆,宽阔的落地窗前,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天幕,白光乍现,雨将至,屋外像是恶鬼的哭嚎,也像冤魂不甘心的尖叫。
明玉想听得更仔细一些,但雷声、雨声、风声杂在一起,吞没了将要曝光于世的真相,她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妈妈发现。
(八)重塑生命
片刻后,妈妈挂断了电话,明玉连忙跑回自己的卧室,她打开自己的音乐软件,戴上耳机,再听了一遍独家收藏。
“明似在犹豫,一切梦里飞絮,叫你不能团聚,过去,过去,回去。”
“溢言虚美,拿来消毒药水,不再引出心碎,再一杯,原来是独家收藏才能安睡。”
彻夜未眠,明玉已经把这首歌快听了上百遍了,学业的压力让她没办法再担心家里,因为这次的成绩倒退了整整二十名,让班主任都忍不住提醒她。
把埋在试卷里,耳机里还是叶紫楣的嗓音,她的脑袋里一团
麻,作息颠倒,明玉本就不好的身体很快出现了问题,她发高烧了。
这次明玉病了一个星期,她在家里仍然题海中挣扎,痛欲裂,世界颠倒,空气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抽离,耳机里叶紫楣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在她快要睡着之时,突然听到了
的哭叫声。
是叶紫楣的声音,凄厉无比。
冷汗淋漓,像是要夺命而来,等到明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是耳机的电流声,耳机彻底报废了。
她无法跟任何诉说自己的惊慌,明明是自己安全温馨的卧室,为什么给她这么严重的心悸?
下个月十号到了。
真夜先生打来电话,明玉有气无力地回复着,她收拾好自己的包
,穿着鞋准备出门。
叶子月拦住了自己的儿,她的气色很差,比明玉之前发烧还差:“小玉,你要去哪里?”
“同学喊我去吃饭。”
“嗯,不要忘记接妈妈的电话。”叶子月说。
明玉一步三回地出了门,司机把她送到目的地,是一所装潢复古的音乐清吧,里面没有其他
,熟悉的真夜先生站在吧台。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西服笔挺,赤红色条纹的领带,发打了发蜡,整齐地梳在后面,露出光洁宽阔的额
,在调酒的动作之中,能发现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大小姐,好久不见啊,”真夜先生露出熟悉的笑容,爽朗肆意,“要来一杯吗。”
“我还没有过生,不能喝酒。”
是的,即使明玉留级了,她还是十八岁读高三,因为她学比别
早一年。
“哈哈哈哈!好吧,你们真是固执呢。”真夜先生摇摇,“那就喝果汁吧,想喝什么?”
“西柚汁。”
她坐在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却没有尝一,明玉问他:“你知不知道我姨妈的事
?你是她的狂热
丝,应该有什幺小道消息吧?或者你们之间的故事,我很想听这些。”
真夜先生有些讶然:“大小姐居然会问这个。”
“我听了上百遍她的歌,她还是我的姨妈,我肯定对她有感的。”
真夜先生定定地看着她:“你想知道什么方面的?”
“什么都可以。”
“好……”他放缓了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