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
她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吧啦吧啦说道,“我服了隐气丸啊,就是可以压制灵力的,从辛师兄那里拿来的,我又调整了一下,效果
可好了,保证三天里一点灵力都没有呢!”
我一边听年轻姑娘用甚是得意的语气讲这件事,一边伸手在她腕上探了一下,真是一丝灵力都没有,比秘境压制还到位——直接归零了。
“怎么样?厉害吧?”任千秋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简直来。
“哎!我不是来!你看秘境本来也要压制修为的,就当我是被压制了呗!”她又顺着我想的说了下去,不过越说越小声,“只不过压制得狠了一点嘛…可是不狠也进不来,因为只能六个
…”
是了,正是因为她一丝灵力都没有,才没有超过秘境能容纳的灵修的界限。
这么说来还真是难为她了。
“也罢,你来都来了,现下也出不去,也只能这样了。”见她听了面上一喜,我又补了一句,“我这就叫你宋师兄回来,你跟着他去罢。”
说着,我便去点腕上的手环。
“哎、不要!”任千秋急忙扑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不要!”
我也不急,就是问她,“作何不要?”
“哎呀,你知道的嘛!师兄他、他知道了、要啰嗦死我的…长阳、姐姐、陶然姐姐,你就让我跟你走吧——”
谁能在年轻姑娘眼神地望着你、手上摇晃着你的手腕,拖了长腔变着花样叫你的
况下说不呢?
我眼神一凛,反手扣住她双臂,顺势伸手将她两手衣袖拉上去,露出一只红色手镯。
我冷哼一声,“你便也是这样向许青玉耍赖的?”
任千秋见我识她,嘿嘿傻笑了两声。
“青玉师姐信我,姐姐你也信我吧——嗯?”
既然她本要如此行事,门派里也许她如此行事,我又有什么可不同意的呢?
“那你自己小心。”我最后说。
任千秋重重点,笑得灿烂。
哎,年轻就是容易满足。
“诶,你还没说你怎么发现我的呢?”
“…我闻到的。”
“啊?!不、不可能!我、我用过净身术的啊…哪里有味道?没有啊…你、你属狗的吗?还是你又作弄我?呜、姐姐、等我一下嘛!家现在可是手无缚
之力诶——”
啧,我到底嘛要说那句废话啦!
第10章
即便是相当苛刻的,恐怕也不得不承认,和任千秋一起可以让紧张的任务也变得有趣一些。
她吧啦吧啦地讲着
一些千鹤院的事,仿佛我们只是来登高踏青一般。
踏青的过程中任千秋已经讲过她如何耍小聪明戏弄了她宋师兄,也讲过如何捅了篓子之后找她青玉师姐打掩护,正在讲如何千方百计地从她辛师兄的炼丹炉里偷东西、还美名其曰拿去改良(那隐气丸怕就是这么来的吧)。
我原本以为云海上下大家相处已经足够融洽了,这么听来比千鹤院还是差上不少。
当然,这些故事与其说是因为任千秋格活泼得过了
,不如说是其他
有意配合表演。
我一边听着任千秋闲扯,一边注意着道路一路向北。
随着我们进山中,原本还算得上是道路的东西越发狭窄,继而变成需要寻找才能确定的存在。
而两旁的树木则是逐渐茂密,遮得林中的光线更加暗淡。
地上露的树根和碎石
错,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小心,”我将剑拿了出来,回看她,“你——”
“你——”
任千秋却也同时开了。我看了看她也是刚拔出来的剑,“你先说。”
“也没什么…就是、”她瞄了瞄我手中剑,“我以为你的剑坏了…所以、本来打算送你…”
“送我?”这倒是完全出乎我意料,让我大吃一惊。我指着她手里,“这个?”
她点了点,伸手将剑递给我。
是把重剑。剑身比寻常宝剑略阔,剑鞘上刻以繁复花纹,普通可能会以为是某种古文,但作为修士还是能分辨出那是令咒的一种。
我没有接。
这不是昨里任千秋用的那把剑。虽然那把也是灵剑,但在这一把面前,便不怎么值得一提了。
这是天下名剑,“镇岳”。
传说中镇岳出自上古时期。
彼时间妖兽肆虐,所到之处十室九空。
们为了活命不停辗转迁徙,九洲四海净是流离失所之
。
天帝不忍,终是派了手下天将来降妖除魔。
天将不辱使命,耗费数年几乎将天下大妖除尽,唯余最后一个妖王。
天将与妖王于赤摩山脚下斗到天地色变却始终难以取胜,最后灵机一动竟将赤摩山搬起,将那妖王压在了山下。
原本以为如此便算是解决了,谁料顷刻间地动山摇,赤摩山上裂出几道峡谷,眼看就要山崩地裂,让那妖王挣脱出来。
紧急之间天将用自己佩剑自山顶刺,剑身贯穿
山体而下,一发将妖王钉死于山底,才算是解了山崩地裂之险。
只可惜这剑也再拔不出来,天将也只得将其舍弃于山内,后便名之为“镇岳”。
当然这只是传说,没有见过妖王和天将,甚至没
知道这赤摩山在哪——有
说在东北方的维州,因为那里土壤偏红,是以为“赤”;也有
说赤摩不过是西北方言里“雪山”的误写,是以该在西北方的礼州…
但镇岳是真的。
数百年间九洲四海不知天翻地覆多少次,但总有关于镇岳的故事流传。
它被修士用来斩妖除魔过,被将军用来保家卫国过,也被皇族用来炫耀展示过。
没想到如今到了任千秋这个年轻姑娘手里。
还竟然想要送给我。
我丝毫不质疑任千秋想要将这么名贵的东西送给我的诚意,但我扬了扬手里的剑,道,“不过我已经有‘出云’了。”
“出云?”任千秋不断好奇地瞄着我的剑,“我看见你昨天把它捡回去了,但、你怎么把它修好的?”
“不是修好的,”我从储物戒中又掏出了一把断剑,“这才是昨天那支。”
任千秋左看右看评价道,“怎么它们都一个样!”
当然是一个样,因为都是剑阁的陈师弟铸的嘛。
云海对内门和外门弟子没有什么严格的区分,只要想要修习心法都可以进内门,如若觉得修习无望想要转做外门的差事也可。
陈师弟就是从内门中退下、进了剑阁。
他的修为虽然在内门修士中排不上号,但在铸剑师中,便算得上是屈指可数了。
因此陈师弟的剑虽非灵剑,在尘世间却也称得上名剑。
我所有剑都是出自陈师弟之手。
从第一支短短小小的练习剑开始,陈师弟会替我丈量尺寸、挑选材料、确定式样,然后亲自动手打造。
我记得满脸络腮胡的师弟呵呵笑着递给我第一支剑的样子,也记得我拔出它来,看见剑身透亮,反的光芒让常年围绕剑阁的雾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