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去瞧,原是张婵姑娘徐步走近。
他正想出声,温禹泽低声道:“瞧这方向,张姑娘这是要往陈谓住的韶年苑去?大半夜的,孤男寡,他们该不是要给我的鸾鸾戴绿帽子?”
“……”冉崇礼嘴抽抽:“应该不至于吧,张姑娘与陈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等
鸣狗盗
之辈。”
温禹泽抬手掌,斩钉截铁:“不,知知面不知心,”他从鼻腔里冷嗤一声,“好比我,跟赵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一心做好她的贤内助,可到
来,她居然瞧不起我!”
这话说的,冉崇礼完全不敢接,只好装哑。
温禹泽也不需要他发言,他本就是发牢骚而已。
“走,我们跟上去瞧瞧,正好给他们这对狗男来个抓
在床。”
说着,他放轻脚步,尾随张婵。
冉崇礼无语至极,仰望明月,叹
气,只好认命地跟上去。
*
韶年苑安安静静,下早已落值休息,张婵巡视左右,无
守夜,她站定在房门
,抬手敲门:“扣扣扣——”
屋内明亮,陈谓还没睡,听闻声音,很快给她开门。
夜静,花好月圆,二
秘密约见。
张婵虽知缘由,但心里到底横生涟漪。
“陈……”
她张嘴正想说话,陈谓面色一沉,语速极快地低声道:“有跟踪。”
张婵顿时任何旖旎心思都飞走了,心中暗暗自恼,眼下倒是给看笑话了。
陈谓侧身让开道:“先进屋。”
张婵抬步进去。
陈谓往呼吸声那处瞟一眼,微风撩起温禹泽的美髯须,陈谓眼睛一眯,认出他来,他眸子流转,计上心,故意看了看左右廊道,然后关上房门。
灯火辉映,屋内两身影投照在门扉上,高大男子主动脱衣解裳,纤细
子徐徐上前,很快,两
身影融为一条。
躲在暗处的温禹泽这下子兴奋了。
“难怪我说今在饭桌上,那个张婵一个劲地维护陈谓,搞半天,原来两
暗通款曲,好哇,陈谓给我抓住把柄了,他以后休想再迷惑鸾鸾心智。”
“崇礼,你快去碧落苑把鸾鸾叫来捉,这回我要让她彻底看清她这个大师兄的真面目。”
我可以不去吗?
冉崇礼好想拒绝,但嘴还是麻利地应下:“属下这就去,先生稍等。”
“记得要快!要快!”温禹泽催促。
冉崇礼点哈腰:“是是是。”
*
鸾鸾正往好合苑去,忽然半道和跑步而来的冉崇礼撞上。
冉崇礼险险刹住脚步。
鸾鸾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模样,“额……冉先生,你这是大半夜在锻炼身体?”
冉崇礼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膝盖,舌燥:“不是不是。”
鸾鸾心中着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别别,小姐,你快跟我去韶年苑,温先生在那儿。”
他表不好,鸾鸾一听,不由胡思
想,温禹泽一看就不喜欢陈谓,该不是和赵英吵架,他转
就要把火气撒在陈谓身上吧?
思及此,她立马转道往韶年苑的方向去。
*
没一炷香的功夫,鸾鸾就来了。
温禹泽可激动了,“乖儿,为父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为父要让你知道,天底下的男
,不是每个都如云锦那般老实本分……”
“什么跟什么呀?”鸾鸾一雾水:“爹爹,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温禹泽手指房间,斩钉截铁、信誓旦旦:“陈谓和张婵在里偷
。”
鸾鸾只觉天方夜谭,“荒谬啊,爹爹,你莫不是魔怔了?”
“为父绝不会骗你。”
见鸾鸾不信,温禹泽只好强硬拉着鸾鸾上了台阶,一脚踹开屋门,“你自己看!”
床,陈谓柔弱地倚靠在那儿,满脑袋扎银针,他眉
紧锁,一脸
疼地朝鸾鸾看来,语气很意外:“小师妹?”
张婵坐在床边,手持银针,一脸漠然之色,眼神冷冷地盯着温禹泽。
鸾鸾无奈:“爹爹,这就是你要我看的?”
“这……”温禹泽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鸾鸾不再理会他,眼下,她更关心陈谓,奔过去,想碰陈谓又不敢,颇为手足无措。
“大师兄,你身体不舒服?”
陈谓“嗯”一声,解释:“我前段时间没修养好就长途跋涉去筐山寻醋鱼,又赶着来平江城,这不,今晚忽觉疼,只好请张婵来为我诊治一番。”
鸾鸾心疼不已:“你不舒服怎不跟我说?”
陈谓微微勾唇笑,“傻瓜,我不想扰你好眠,更不想你为我牵肠挂肚地担忧。”
“大师兄才是傻瓜。身体不好在今晚吃饭的时候就该讲,也免得造成误会。”
陈谓故作懵懂:“什么误会?”
又好奇:“对了,温先生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我韶年苑来做客?”
鸾鸾都没脸说温禹泽是来捉他和张婵的。
她只好岔开话题,“爹爹今晚心不好,随处散步罢了,打扰师兄了,我替家父赔个不是。”
陈谓善解
意:“这又有什么?小师妹的父亲,我当如生父,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些小事。”
鸾鸾欣慰:“还是大师兄你最好。”
张婵自然地捏起一根银针往陈谓太阳刺
,力道颇重,陈谓轻嘶一声。
一旁的温禹泽:“……”这怎么可能?
陈谓看他一脸怀疑生的表
,嘴角一边缓缓勾起,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温禹泽觉过味来,自己被陈谓这坏小子给耍了,今晚一肚子火气当场发,“鸾鸾,他在做戏骗你!”
他那张牙舞爪的架势,恨不得扑上去撕掉陈谓。
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的冉崇礼:“……”温先生,你的雍容气度今晚到底跑哪去了!!?
陈谓一脸无辜地辩白:“小师妹,我没有。”
温禹泽更生气了。
最后的最后,是鸾鸾和冉崇礼一左一右架住温禹泽,艰难将他拉离韶年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