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们得谈谈孩子的事……”
话没说完,他猛地转,眼睛里满是厌恶:“孩子?你蒙眼那几次,我的几个兄弟全都上过你了,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种?凭啥你就找我一个
麻烦?”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狠狠捏碎。最恐惧的猜想变成了现实,那些蒙眼游戏里的不安、那些陌生的触感、那些不一样的节奏……原来不是错觉。我的喉咙像被堵住,愤怒和羞耻像火一样烧遍全身。
我扬起手,用尽全力想扇他一掌,想让他为自己的卑劣付出代价。可他灵活地一闪,我重心不稳,沉重的身体摔倒在地,腹部一阵剧痛。
张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回了网吧,没有道歉没有搀扶没有愧疚,他就这么走了。
我扶着墙,挣扎着爬起来,泪水混着尘土糊在脸上。我拖着身体往家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回到屋子,我低一看,两腿间全是血,鲜红的血迹顺着腿流到地上。我
愣住了,随即尖叫出声,瘫坐在地上。我流产了,那个我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当然知道孩子的父亲肯定是张强,但现在跟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能把我像玩具一样送给他的狐朋狗友玩儿,他还会在乎这个孩子吗。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我的脑海里全是张强的冷笑、他的背叛,还有那些蒙眼游戏里模糊的身影。我恨他,恨他糟蹋了我的身体,恨他毁了我的生。可更恨的,是我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为什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一步。
第五章:废墟之下
流产的消息像野火一样在街巷尾传开。那些大妈们聚在巷
,拿我的事当谈资,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耳朵。
我每天坐在出租屋里,以泪洗面,脑子里一片混沌,连今天是星期几都不知道。流产那天,地上的血迹像是烙在我心里的伤疤,每晚都让我从噩梦中惊醒。
张强的背叛、蒙眼游戏的真相、孩子的失去……一切都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想起浩然曾经的劝告,我当时以为只是小孩子闹脾气,现在看来,我比小孩子更天真。我知道他一定也听说了我的事,他会怎么看我?
那个他心中的“晴姐”,如今不过是个被糟蹋、怀孕又流产的
。我甚至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那个陌生的自己。
该来的总会来,一天晚上,敲门声打了死寂。我拖着空
的身体,机械地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是浩然。他站在门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
涸的血迹,像是刚跟
打过架。我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丝关心,想要出言询问,但立刻被无边的疲惫淹没了。我低声问:“有事?”
浩然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带着怜悯、愤怒和失望。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已经不配当他的姐姐了。他低声说:“晴姐,我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我心上。我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现在这几条街还有谁不知道?张强的背叛、我的流产,甚至被流氓团伙当玩具……这些肮脏的秘密早就成了别的笑柄。
我不想回应,低着,沉默地等着他离开。可他突然退后几步,
地给我鞠了一躬。我愣住了,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一种让
心痛的
层的悲伤。他没再说一句话,转身走了,背影消失在昏暗的巷子里。我靠着门框,身体慢慢滑到地上,把
埋在膝盖上,泪水无声地流下。
从
此之后,很多很多年,我再也没见过浩然。
第六章:余生的灰烬
后来我知道,浩然为了我的事带刀子去网吧找张强闹过事。那天晚上浩然那一身伤就是这么来的吧。听说这件事我才意识到浩然对我的感有多
。但……如果我们能平稳的走过学生岁月,或许还有别的可能,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小地方的流言像毒蛇,咬得无处可逃。我的丑事很快街知巷闻,从巷
的大妈到学校里的同学,每个
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有鄙夷,有心疼,有失望。
我试图打起神,告诉自己可以重新开始,拥抱生活。可每当我走在街上,那些窃窃私语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让我抬不起
。
我哀莫大于心死,渐渐随波逐流,工作也变得不顺利。找了几份文员的工作,同事的闲言碎语让我待不下去,最后只能去做些零散的临时工,生活像一潭死水。
几年后,传来了张强的消息。他因为打架斗殴致死亡,被判了重刑,锒铛
狱。一手制造我噩梦的元凶终于得到了报应,可我心里没有丝毫快意。他是得到了惩罚,但他留给我的噩梦还在继续,那些流言、那些耻辱,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不出意外的话,会伴随我一生。
父母开始为我的婚姻着急,可我这样的名声,谁还敢要?最后,他们托介绍了一个比我大十岁的男
,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他沉默寡言,开了个水果摊,生活简单得像一张白纸。我知道,他只是想给孩子找个后妈,顺便找
帮他看摊子。我没有太多选择,28岁那年,我嫁给了他。婚礼冷清得像一场
易,没有鲜花,没有祝福,只有父母如释重负的表
,仿佛终于完成了一项任务。
婚后生活平淡如水。他话不多,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水果摊的生意。我负责看摊、做饭、照顾他的儿子。生活少得可怜,偶尔有几次,也是例行公事,毫无温
。我猜他也嫌我脏,毕竟我的过去在这小地方无
不知。那次流产让我失去了生育能力,好在他已经有个孩子,这倒没成为问题。我的生活就像一台机器,
复一
地运转,没有期待,也没有波澜。
很多年后的一天,我在水果摊忙碌,汗水混着水果的甜味沾在手上。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像事多年前我还是大学生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我诧异地抬
,寻找那道目光。
街对面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浩然。他长高了,穿着笔挺的西装,气质沉稳,帅气得像变了个。前几年我就听
说,他考上了好大学
,去了大城市,如今是大公司的高管,做起了大生意。
我心跳加速,忍不住挥手朝他打招呼。他像是被我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过来。我看着他,当年那个躲在我身后哭鼻子的瘦弱男孩,如今长成了男模样。我笑着说:“浩然,听说你现在很有出息了。”
他听到这话,眼神闪过一丝慌,低声说:“没有的,苏晴姐,就是运气好。”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像是不想因为他如今的成功刺伤我。我心里一暖,我的浩然弟弟,依然还是那么体贴。
我们相对无言,十几年的距离、小地方和大城市的差异,像一道无形的墙,堵住了所有的话。我只好说:“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他点了点,转身要走。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我流产之后。他来找我的那一晚,那个决绝的转身的背影。当年我们互相成为对方噩梦的见证者,如今,我被那个噩梦困住了一生,但他没有,他走出了这个小地方,勇敢的冲了噩梦的束缚。
我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以前的那个浩然弟弟,终于变成靠得住的男子汉啦。”
他听罢,身体一颤,像是被触动了什么,重重地“嗯”了一声,没回,步伐却慢了下来。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湿润,却觉得心里有一块石
轻轻落了地。
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