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沈奕璘却不以为然,“也就是母亲宽宏大量,愿意认她是咱们沈家的庶,否则她个贱籍舞姬之
,哪里能够得上皇后的位置?”
他正处变声期,嗓音沙哑粗粝,好似被砂纸反复打磨过。
“沈持盈和她那生母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如今不过凭些歪门邪道,坐上后位,圣上迟早会把她废了。”
“依我看,圣上只是一时被沈持盈那狐媚子迷了眼,只要长姐宫,圣上定能分辨,谁是鱼目,谁是珍珠。”
第4章 多多缠他
沈婉华眸光微颤,神色间翻涌着复杂心绪
,“二弟,若你夤夜前来只为说这些浑话,不如早些回去歇息,我就不送你了。”
沈奕璘面上讪然,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身为富阳大长公主独子、侯府世子,他素来眼高于顶,行事张扬不羁,却唯独对母亲与长姐敬重非常,不敢有半分违逆。
犹豫须臾,他还是按捺不住吐露心底的想法:“虽说如今皇后之位,被沈持盈那贱占着,可长姐大可屈尊先
宫为妃……”
“放眼整个大魏,除了圣上,又有何配得上长姐?”沈奕璘心中不忿。
昏黄烛影下,沈婉华陷冗长的沉默,执笔的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
时至今,她仍无数次为当年后悔。
若非当初她一时恻隐,请求桓靳将庶妹接出侯府,如今主中宫的,本该是她。
沈婉华笃定,桓靳对她是有的,否则他为何要
例加封她为异姓郡主?
或许,如二弟所言,她不该自命清高,先为妃嫔,似乎也并非不能接受……
想到此处,她目光渐,心底隐隐泛起一丝期待——只要她开
相求,桓靳定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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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清晨,沈持盈睁开惺忪睡眼,低
瞥见自己凌
松散的寝衣,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昨夜求欢遭拒,她分明亲手将亵衣系带仔细绑好,怎么一觉醒来又散开了?
见她起身,珊瑚、翡翠等立即捧着盥洗用具鱼贯而
,有条不紊地伺候她洗漱梳妆。
“皇后娘娘,今儿是初一,该去慈宁宫向太后娘娘请安了。”珊瑚温声提醒。
沈持盈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知道了。”
每逢初一十五去给皇太后问安,对她来说,如赴刑场。
太后庾氏乃桓靳嫡母,亦是本朝开国皇帝微末时的结发妻子,如今年过六旬却仍执掌后宫庶务。
细论起来,庾太后倒不曾真正刁难过沈持盈这个年纪足以当孙的儿媳,但她对沈持盈的不喜,可谓毫不掩饰。
夏炎炎,流金铄石,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暑气。
待沈持盈登上轿辇,慈宁宫内已有不少宗室命等候多时。
远远瞧见华贵繁丽的金顶凤辇迤逦而来,众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主位下首第一席——那儿正坐着端慧郡主沈婉华。
见她从容起身,其余才纷纷效仿,连忙起身恭迎。
不多时,数十宫簇拥着位装束华贵的妙龄
子款款
殿,众
齐齐福身:“参见皇后娘
娘。”
沈持盈微抬下颔,颇为享受这众星捧月的场面。
然而,当她目光触及不远处同样正在行礼的嫡姐,她眸底极快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慌。
过不了多久,嫡姐主便会知晓她冒认救命之恩的事。
而她也因此对主起了杀心,屡屡设计陷害
主。
可书中主总能逢凶化吉,还能轻而易举让一众配角为她肝脑涂地。
沈持盈算是看明白了,作为反派,她无论对主角做什么都是在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趁这几多多缠着桓靳,怀上书中那个孩子,并想尽办法保住胎儿。
不论生下来是儿是,好歹多个保命的筹码。
“都起来罢,不必多礼。”沈持盈不耐烦地摆摆手,在主位东侧落座后,她才将怀中消暑的冰袋递给侍。
“谢皇后娘娘。”众重新落座。
此时庾太后尚在内殿,她的心腹官曲姑姑丝毫不敢懈怠,亲自捧着茶盏上前:“皇后娘娘请用茶。”
新沏的茶汤热气袅袅,沈持盈本就心烦气躁,瞧着热茶更是不悦。
“天气这般炎热,快换冰镇的酸梅汤来,这热茶本宫实在喝不下。”
殿内众闻言皆是一惊。╒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这位沈皇后的骄纵跋扈,她们素有耳闻,却不想她竟连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曲姑姑都不放在眼里。
瞧她这艳丽的容貌与张扬的做派,比起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倒更像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曲姑姑唇角笑容凝结,“是婢考虑不周,这就命
换来。”
殿内一时陷沉寂,只余内侍行走时极轻的脚步声。
沈婉华抬眸望向斜上方,只见庶妹浓妆艳抹,满珠翠流光溢彩,心中顿时翻涌起复杂难辨的
绪。
昨夜二弟的话犹在耳畔,她吸
气,在心底暗自下了决断——是时候去找桓靳,与他当面把话说清楚了。
凭自己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若开相求,谋个妃位想来并非难事。
庾太后今儿身体不适,接见众时只
提点几句,便摆手让她们退下。
沈持盈求之不得,当即乘着凤辇率先离去,其余也陆续告退。
甫一出殿,沈婉华便提起裙裾,朝着清宫方向疾行而去,素
里端庄的步态此刻略显急促。
而此刻,皇后仪驾已停在清宫外。
宫们掀起明黄轿
帘,露出张娇艳致的脸庞。
第5章 白宣
临近晌午,分外毒辣,沈持盈手执缂丝团扇轻摇,未经通传便径直步
殿内。
清宫上下垂首敛目,无
敢阻拦。
皇后娘娘素来善妒,隔三岔五便会前来“突袭”,内侍们早已司空见惯。
圣上身边从无侍服侍,可即便瞧见个眉目清秀些的太监,皇后也要即刻命
调换。
偏圣上从不计较,他们这些当才的,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清宫是帝王
常理政与接见朝臣之所,丹楹刻桷,金砖铺地,气势磅礴,无不透着皇权威严。
贴身婢并未跟随
内,沈持盈抬手拭去额间薄汗,莲步轻移间,状似不经意地打量殿内陈设。
绕过红漆描金的落地大屏风,便见身着玄色常服的帝王端坐在书案后,手执狼毫批阅着奏折。
沈持盈随意福了福身,便径自上前想环住男的手臂,娇声道:“陛下~臣妾好想您……”
“胡闹。”桓靳沉着脸,一手挡开她,另只手依旧握着朱笔批阅奏折,“没见朕正在处理政务?”
他稳坐楠木御座,因身形高大,即便坐着,两视线亦几乎齐平,加之他久居高位,周身凛锐气势教
望而生畏。
沈持盈一时不防,被推得往后趔趄几步,不禁微怔——
这般冷漠到近乎无的帝王,当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