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内院,是一个圆形建筑,狱卒领着欧阳浔踏上螺旋上升的楼梯,直往上走。欧阳浔一边走一边思量,监狱设计成圆形的,应该别有意。
无锋利的角落,没有尽,犯
也无法判断方向,也无隐蔽死角,便于狱卒监视。
圆形院落的正中心是一个开阔的空地,无任何遮蔽物。这片空地应该用于犯的训练或其他活动,也方便狱卒在此集结和巡视。空地中央是高大的警卫高台,连接各层牢房。高台顶部是一个开阔的警卫平台,狱警可以在此监视各个牢房,实现了对整个监狱的鸟瞰监控。
牢房设有圆形天窗,将阳光引各层牢房,同时也方便空气流通。这种自然采光的设计想来是为了避免使用火把等明火,减少火灾的隐患。
连接螺旋楼梯与各牢房的都是圆形旋转门,只能单向打开。应该是用来避免犯在转移或放食时相互接触,保证不同牢房犯
的隔离。
“越往上,犯罪行越重是不是?”欧阳浔推测道。
“是的。您要的在最高层,典狱长现在也在那边。”狱卒回答道。
欧阳浔心中的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学姐被关押得这么,可不是个好兆
。
“走快点!”欧阳浔吩咐。
“是!”
转过几道门禁,在圆形建筑的最高层,狱卒打开一道貌不惊的铁门:
“大,这就是您要的
的房间。典狱长也在左近,一会儿就到。”
到了么,欧阳浔吸一
气,用力平复心
,抬脚走了进去。
“李天心在哪里?”欧阳浔问。
“那里。”狱卒手指着右前方。牢房的黑暗中隐约看见一个姿势奇怪的廓。
欧阳浔顺着狱卒指的方向细看过去,顿时脑袋嗡嗡的,如遭了一闷棍。
即使一个惊雷落在欧阳浔脚下,炸出一个渊,渊底露出地狱的大门,对欧阳浔的打击也不会比眼前的景象来得更迅疾,更凶猛,更惨烈。
“住手!畜生啊!你妈的住手!”欧阳浔跑起来,双手捧
,仿佛怕它炸开似的。
李天心双手反吊在灯下,被铁链紧紧地束缚,高高吊过顶,细细的铁链延伸到黑漆漆的屋顶,挂起来。
李天心脖子上另一根锁链系在项圈上,连到地上。使她不得不屈辱地低弯腰,双臂却反向拉起,脖子和肩一上一下反向拉扯,姿势别扭极了,让
能感觉到撕裂般的痛苦。
脚踝的锁链向两边无拉开,铁链吊起的高度使她穿着小腿袜和黑色圆
小皮鞋的脚尖颤颤巍巍地踮起,前脚掌勉强着地,光滑的鞋面被90度踮起的姿势挤出褶皱,想要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站了多久,谁知道?这样的姿势,哪里还有半点的痕迹。她的肌
定是酸痛非常,身体也在无声抗议着这种残忍的对待——学姐的高马尾散开,长发凌
,被汗水淋湿,眼睛无神,一张小嘴被勒了黑色的布状物。李天心咬着黑色的堵嘴物大
地喘气,湿透的j校服下的全身皮肤透出不自然的红色。
更触目惊心的是,旁边有几个狱卒正撩起学姐的校服裙子,拿一柄伸到天花上的铁钩正要往李天心里勾。
“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欧阳浔睚眦欲裂,全身血都要凝固了,怒气冲到脑袋,炸成一朵蘑菇云,面色涨得血红,把理智炸得七零八落,崩塌殆尽,简直忘了身周的一切,本能的抄起身旁门
一只扫把,一
脑冲上前,劈
盖脸的向狱卒砸去。
“欧阳公子?”在这里做事的显然不是普通狱卒,至少也是教坊司的高级部。听到身后一阵怒喝,立刻闪身躲开。
他们早听见门卫传报,皇的弟弟来这里找
,却没想到来
这么
躁,一句话没说就抄家伙打
。
欧阳浔一击落空,脚下丝毫不停,挥舞着扫帚,疯狗一样追上去打。
“嘭!”第一下,扫帚狠狠地砸在最靠近李天心的狱卒上,他惨叫一声倒地,
皮
开,血流如注。
“嘭!嘭!”欧阳浔挥舞着扫帚,疯狂砸向其他几的
部、手臂、胸
,发出一声声闷响。被击中
的连声痛呼,打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欧阳浔兀自不停手,扫帚砸断了也不停,一心只想把这些家伙砸成
泥。
“住手!”阎西虎终于赶过来了,像老虎钳一般一把钳住欧阳浔的手,把欧阳浔像孩童一般抓起。
欧阳浔想也不想,一咬住阎西虎的手腕,双脚踢蹬着反抗。
然而阎西虎作为天策上将,是帝国数得着的高手,横练功夫更是了得,欧阳浔好似咬在了铁塔上,牙震得生疼。阎西虎另一只手提着欧阳浔脖子,静静地看着他踢闹。
直到欧阳浔大脑缺氧,四肢脱力,血红的双眼恢复神智,阎西虎这才放手。
“欧阳公子,就算你是陛下的弟弟,也不能如此胡闹。”
“你他妈的答应过我不会动刑的!”
“凡是进了教坊司的犯,第一天都要如此对待,这怎么能叫动刑呢?”地上一个满脸是血的狱卒辩驳。
“欧阳公子,在我们教坊司,这叫熬鹰,进门第一天先把犯绑起来,不给吃喝,不让睡觉,把犯
的意志磨垮,是惯例,当然不算用刑。”阎西虎说的轻飘飘的,好像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妈,这还不叫用刑!”虽然早知道教坊司的
都是疯子,但欧阳浔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些
完全没有作为
的底线,仿佛
的生命只是玩物,可以肆意凌辱践踏。
冷静下来后,欧阳浔想起自己是带了皇的手谕来的,足够把
带走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扯淡!这是皇的手谕,
我今天是必须带走了。”欧阳浔拿出
皇的手谕。
阎西虎郑重地接过手谕,拆开看了,脸色变得很奇妙。
“还不放?”欧阳浔催促道。
“欧阳公子看过这封手谕的内容吗?”阎西虎问道,气变得有些奇怪。
“没有……”欧阳浔是看着皇把书筒用印泥封好
给自己的,自己当时也没有多想,此时被阎西虎一问,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给,请公子过目吧。”阎西虎郑重地把拆了封的手谕递给欧阳浔。
欧阳浔忙不迭接过一看,浑身如遭雷殛。
只见手谕上清晰地写着,务必见到欧阳浔上了李天心才能放。
欧阳浔登时明白了皇的意思,自己终究还是被猜疑了。自己姐姐不想看到李天心和自己有任何意义上的
感联系,是以下了这道命令。如果自己在这黑牢里把李天心玷污了,无论过去两
曾有何种关系,今后都必然
会被学姐恨一辈子,这招真是狠毒啊!
欧阳浔感到一阵晕目眩,实在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要是不答应
皇的要求,李天心定会遭受更加残酷的对待;但是若真的照办,自己就会亲手伤害她,不但这么多
子争取到的学姐对自己的好感付之一炬,而且让她痛彻心扉。无论如何选择,似乎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这令欧阳浔只感到天旋地转。
“公子考虑好了吗?”阎西虎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给欧阳浔,直接发问,而且在仔细观察欧阳浔的表。
欧阳浔知道此时表上不能露出一丝
绽,不能表现出自己对李天心有任何超出色欲以外的
感,不然就功亏一篑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