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舰队在皇陛下的“英明决策”和前线将士的“英勇奋战”下,取得了“决定
胜利”,成功“肃清”了该星区的“叛
分子和分裂势力”,维护了帝国的统一和稳定。
画面上甚至还出现了塞拉菲娜那张经过心修饰、充满了威严和“悲悯”的官方肖像,以及帝国宣传部撰写的、歌功颂德的旁白。
这段影像被投放在据点中央区域一个最大的公共屏幕上,立刻引起了反抗组织成员们的一片咒骂和愤怒的低吼。
“决定胜利?!放
!我听说那边血流成河!帝国军为了‘肃清’,连平民聚居点都直接用轨道轰炸!”
“又是皇的‘英明决策’!用无数
的尸骨堆砌她的功绩!”
“天狼星星区……我的表哥就在那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那个婊子!她根本不配坐在王座上!”
各种充满了仇恨和痛苦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而任,就站在塞拉菲娜的身边,他的脸色同样因为愤怒而涨红,身体微微颤抖。
“看!伊莉娜姐!这就是我们为之战斗的理由!这就是那个的真面目!用谎言和鲜血来
饰她的统治!
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要……”
塞拉菲娜(伊莉娜)呆呆地望着屏幕上那张属于自己的、冰冷而威严的官方肖像,听着耳边同伴们(包括她身边的)那充满了血泪的控诉和刻骨的仇恨,再联想到几天前她亲自在尖塔指挥室里,冷酷地签发那份授权前线指挥官“在必要时采取一切手段稳定局势”的指令时的
景……
一个声音在质问她签署指令时的“无奈”和“为了帝国整体利益的必要牺牲”。
另一个声音在嘶吼着任妹妹痛苦的咳嗽声和他朋友惨死矿井的画面。
一个画面是她在权力之巅接受万众朝拜。
另一个画面是她在这个暗
湿的地下,与一群痛恨着她的
为伍,甚至……
上了其中一个。
王塞拉菲娜……底层工程师伊莉娜……
命令与杀戮……谎言与……
荣耀与罪孽……生存与毁灭……
无数矛盾的、撕裂的、无法调和的念和画面,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尖刀,在她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大脑中疯狂地穿刺、搅动!
她感觉自己的要炸开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扭曲、崩塌!
“啊……啊……”
她喉咙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双手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伊莉娜姐?!你怎么了?!”
任被她突然的异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扶住她。
但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前一秒,塞拉菲娜猛地抬起了!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属于“伊莉娜”的痕迹,也没有了属于王的冷静和威严。
那是一张……彻底扭曲、疯狂、充满了无边痛苦、极致憎恨和……毁灭欲望的脸!
她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瞳孔扩散,布满了血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疯狂、令
毛骨悚然的大笑!
那笑声充满了绝望和自嘲,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嘲笑她自己,嘲笑这一切的荒谬和徒劳!
“‘英明决策’?!‘决定胜利’?!哈哈哈哈!都是谎言!全都是谎言!!”
她狂笑着,声音尖锐刺耳,完全变成了另一个,
“杀!杀!杀光他们!杀光所有不服从的!杀光所有带来痛苦的
!杀了……我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语无伦次地咒骂着,将自己内心积压的所有痛苦、分裂、矛盾、负罪感和对这个世界的(包括对她自己)的极致憎恨,都如同火山发般,毫无保留地倾泻了出来!她不再是伊莉娜,也不再是塞拉菲娜,她只是一个……被彻底撕裂、烧毁了灵魂的……疯狂的怪物!
“伊莉娜!伊莉娜!你怎么了?!你醒醒!看着我!”
任惊恐地看着自己心的
突然变得如同厉鬼般疯狂,听着她嘴里发出那些颠三倒四、充满了毁灭欲的诅咒!
他试图
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她,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完全无用!
她的力气大得惊,眼中只有一片疯狂的血红!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感宣泄和混
之中,塞拉菲娜那如同超级计算机般的大脑,似乎并没有完全停转。
恰恰相反,在所有感的堤坝都彻底崩溃之后,某种潜藏在她意识最
处的、绝对冰冷的、属于“系统构建者”的纯粹“理
”,如同幽灵般浮现出来,开始以一种极其可怕、却又自成逻辑的方式,对她这段时间所有“微服私访”的经历进行最终的“数据”汇总和“推演”。
数据输:科尔宾的贪婪与体制的纵容。
数据输:格里格斯的
虐与监管的缺失。
数据输:泰坦重工低效的管理与麻木的工
。
数据输:底层民众的苦难与怨恨的积累。
数据输:帝国警报系统僵化、反应过度的“教条主义”。
数据输:卡尔的复仇——体制缺陷孕育出的极端反噬。
数据输:高层(模拟会议中)的相互推诿与自保本能。
数据输:我自己……身处底层时的无助与被侵犯的经历……
无数的“数据点”在她那已经处于临界状态的大脑中飞速碰撞、整合、分析……
结论一:帝国现行体制存在结构、系统
、不可逆转的腐化与僵化。
结论二:内部改良机制已失效,任何渐进式改革都无法根除病灶,只会延缓崩溃或引发更大动。
结论三:维系现有“秩序”的成本(底层牺牲、高层内耗、系统风险)已超过其理论价值。
推论:现有系统……必须……被格式化。
格式化……清除错误数据……重置核心参数……这个念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她所有的
感混
。
如何格式化一个星际帝国?
毁灭其核心节点。切断其主要脉络。以最大程度的冲击,打现有的僵化平衡,为“新秩序”的重建扫清障碍。
这个推导过程在她脑中可能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但结论却是如此的清晰、冰冷、且……符合她此刻那扭曲的“逻辑”。
毁灭……对,毁灭一个……象征着现有帝国“繁荣”与“僵化”的核心星球……作为……必要的“纠正”……
目标……哪个星球最合适?她的目光空地扫过脑海中的帝国星图。
新·阿尔戈斯星区……核心宜居
世界,经济发达,密集,是帝国现有体制下“成功”的典范……但也因此……是这种“成功”表象下所有腐朽和问题的集中体现……对,就它了……以毁灭“成功”的假象,来警示和……“净化”……
一个疯狂的、基于所谓“纯粹理”推导出的、灭世的决定,就这样在她那彻底失衡的心智中,形成了!
然后,她眼中那属于绝对权力的、冰冷的、疯狂的火焰再次燃
烧!
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