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喘息。她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完全任由他摆布。这种彻底失去控制的感觉,比任何武器都更让她恐惧。
“砰!”剧痛从背部传来,她被狠狠地掼在冰
冷坚硬的大理石柱上。冲击力让她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腥甜。武器脱手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她挣扎着,想要看清眼前的男
,那个轻易
碎了她所有攻击和防备的男
。
莫尔伯爵的脸近在咫尺,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了舞会上的温和,也没有了识她身份时的戏谑,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件物品,一件不再有威胁的、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
“失败了……”这个念带着绝望和屈辱席卷了她。多年的训练,无数次的成功,却在今晚,在这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男
面前,输得如此彻底。意识开始模糊,黑暗如同
水般涌来。在彻底失去知觉前,菲琳娜最后看到的,是那双
邃的灰蓝色眼睛,以及其中映出的、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一丝苦涩的、无法言喻的
绪在心底蔓延开来,是任务失败的不甘,还是……别的什么?她已经无力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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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慢慢恢复时,菲琳娜最先恢复的是触觉,身下是难以置信的柔软和温暖,细腻的织物包裹着肌肤,与训练营冰冷的铁板床、或是任务中简陋的藏身处截然不同。她费力地睁开眼,映眼帘的是华丽的丝绸帐幔,绣着繁复而低调的金色纹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宁静而舒适。
她动了动手指,随即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沉重的礼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轻薄的丝质内衣,净而整洁。菲琳娜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宽敞而奢华的卧室,布置典雅,价值不菲。她迅速检查自己的身体,当指尖触碰到大腿内侧,确认那层象征完整的薄膜依然存在时,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随即涌上更
的困惑和不安。
她没有被玷污。那个男,莫尔伯爵,那个轻易制服了她的男
,没有对她做任何事。这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她感到费解。
“你醒了。”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菲琳娜循声望去,只见莫尔伯爵正站在一扇高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熹微的晨光。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晨褛,身姿挺拔,晨光勾勒出他廓分明的侧脸。
他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敌意,也没有任何欲的色彩。“感觉怎么样?”他问道,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问候一位留宿的客
。
菲琳娜立刻收敛起所有外露的绪,恢复了刺客应有的警惕和冷漠。“为什么不杀了我?”她直接问道,声音因为刚醒来而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冰冷如刀,“把我留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她
不相信有会无缘无故地放过一个试图取自己
命的刺客,尤其是在这个弱
强食的世界。
莫尔缓步走到床边不远处的一张扶手椅上坐下,动作从容。“杀并非我的
好,克莱蒙特小姐——或者,我应该叫你菲琳娜?”他平静地说出她的真名,眼中带着一丝了然,“随意剥夺他
的生命,即使是敌
,也非我所愿。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我已经调查过你的背景。圣安妮孤儿院,七岁后进‘巢
’接受训练……你的
生,似乎也由不得自己选择。你更像是一件被
心打磨的武器,而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敌
。”他的话语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菲琳娜尘封的记忆,那些冰冷、残酷、毫无
的训练画面一闪而过,让她指尖微微颤抖。
“所以,你同我?”菲琳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廉价的怜悯。
“不是同,是理解。”莫尔纠正道,“每个
都应该有选择自己
生的权利。你的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或许可以。你可以离开这里,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追究昨晚的事。”
菲琳娜愣住了。离开?自由?这几个字眼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诱。她本以为醒来面对的将是审讯、折磨,或是更
脆利落的死亡。莫尔的话语像一道光,照亮了她从未敢想象的可能
,让她一时有些无措。“……就这么放我走?”她难以置信地追问,“没有任何代价?”
“没有代价。”莫尔的语气十分肯定,“你的衣服放在那边。你可以随时离开。”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个衣架,上面挂着一套崭新的、看起来质地不错的便服,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菲琳娜沉默了,心如麻。她看着莫尔,试图从他平静的表
下找出哪怕一丝虚伪或算计,但什么也没有。他似乎真的打算放她走。“如果……如果我离开后,还会回来杀你呢?”她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这是组织的命令,只要她还活着,任务就不会终止。
莫尔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已料到她会这么问。“那是你的选择。”他平静地回答,“我依然会阻止你,就像昨晚一样。但这并不妨碍我现在放你离开。”
莫尔的回答让菲琳娜彻底陷了沉默。他的坦诚和自信,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她习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用
命去换取生存和任务的完成。像莫尔这样的
,这样处理一个刺杀者的方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低
看着自己叠在被子上的双手,指甲修剪得整齐
净,指关节处却有着长期握持武器留下的薄茧。她的
生似乎只有杀戮和服从。但现在,有
告诉她,她可以离开,可以拥有“选择”。
片刻之后,菲琳娜抬起,眼神复杂地看着莫尔。“我不喜欢欠别
东西。”她缓缓说道,声音坚定,“尤其是
债。”像她这样的
,一旦欠下无法偿还的恩
,只会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
莫尔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没有打断她。
“你放了我,等同于给了我一条命。”菲琳娜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决绝,“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回报你。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是我的第一次。”她坦然地说出这句话,脸上没有任何羞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认真,“我原本打算把它留给我真正的
。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用我的身体来偿还你的恩
。请你原谅。”
她以为莫尔会惊讶,或者至少会有些异样的表。但莫尔只是静静地听着,灰蓝色的眼眸中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赞许。“菲琳娜,”他开
道,声音依旧温和,“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你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是你的自由,还是……你的贞洁。我放你走,仅仅是因为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做法,与
易无关。”
菲琳娜的心又是一震。他……竟然理解,甚至赞同她保留处之身的想法?
就在莫尔以为对话即将结束时,菲琳娜却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走下了床。柔软的丝质内衣勾勒出她紧致而充满发力的身体曲线,亮红色的短发在晨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泽。她一步步走到莫尔面前,停下脚步,抬
注视着他。她的身高不算矮,但在莫尔面前依然显得有些娇小。
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莫尔没有动,只是平静地回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下一秒,菲琳娜踮起脚尖,毫无预兆地、甚至是有些笨拙地凑上前,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莫尔的嘴。
这绝对是一个冲动的、不符合她刺客身份的举动。但她就是这么做了。既然不能用最珍贵的“第一次”偿还,那么,就用另一种形式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