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起扫帚开始打扫,但我抑制住冲动,决定等会儿再说。
我走到外面检查,舍还在,但我们所有的
都搬到六零二基地,过得很好,也一直在下蛋。
我又查看外屋,那里还有几辆旧的汽车和装汽油的储罐。
苏恒钢确实经常回来,因为好些储存的东西不见了。
最后,我一路走到房子后面的一块平地,我们将阿德埋在这里。
我自然而然跪坐在地上,开始清除墓碑周边的野。
苏恒钢一语不发,蹲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清理,直到地面净净。
六月的天气已经酷热难耐,我们两又回到屋里,打扫除尘、擦擦洗洗
。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想曾经赖以生存的小屋肮脏不堪。
苏恒钢也非常喜欢这个主意,和我仔仔细细清理,直到小屋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整洁净。
我们像朋友一样聊天,天南地北什么话题都说,两之间的相处比以前轻松很多。
有时候我都挺吃惊,一年前自己还在这间屋里苦苦哀求苏恒钢,而他冷冰冰将我拒之门外。
现在,两个就像平等的成年
。
苏恒钢也许没错,离开他之后,我确实快速成长,并且越来越独立。
除了仍然他这个部分,我已经再也不像一年前的那个我了。
直到小屋净整齐,又变成应该的样子,我心里非常开心。
我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注意到苏恒钢和我忙活了这么长时间,重活没少
,却仍然一身清爽,气息都没怎么
。
我忍不住说:“你怎么一点儿不流汗呢?”
苏恒钢递给我一块毛巾,不由地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出汗。”
这话一说,我就觉得有些怪异。
以前我确实出汗,尤其是在和他做
时。
记得第一次跑完全垒,鬓角的碎发全都黏在脸颊上。
苏恒钢会为我整理净,调笑道:“你就是水做的。”
我羞愧地直捂他的嘴。
感觉像上辈子一样久远,但我们有过那样一段亲密无间的关系,如今稍不留神就能联想到往事,引起不可触及的回忆。
苏恒钢开始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过了一会儿好像才回味过来,表也变得尴尬,不自然地咳嗽两声,问道:“要不我们去瀑布洗一洗吧!”
瀑布还在那里,水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澈充足。
从高处流下来,撞击潭水底下的岩石,形成一层浅浅的薄雾。
也许环境确实在一点点变好,这实在是振奋心的现象。
我像往常一样先洗漱,苏恒钢背对着我,不仅看护守卫,而且给我足够的私空间。
有那么一刻,我想告诉他不必转身。
如果他愿意,可以看着我。
事实上,我非常希望他这么做。
但羞耻心让我没有勇气提出这个建议。
即使我对他的感从未改变,而苏恒钢就差拿着喇叭对着众
宣誓他对我的
和如饥似渴。
我有些尴尬,毕竟是我造成两现在相敬如宾
的状况。
我用我们带来的洗发将
发冲洗
净,而且还刮了腋毛。
修毛的想法也闪过我的脑海,但我很快就否决了。
苏恒钢根本不在乎,似乎不值得花时间和力,也没必要把剃刀的刀片花在一件毫无意义的任务上。
我将发高高盘起,又穿上土屋里还留着的一件超大号男士短袖。
我忘了是哪次拾荒时捡到的衣服,而且有点儿发霉,但还算净。
梳洗穿戴完毕,苏恒钢转过身来。
用一种贪婪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我,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做任何动作。
如果他真做出什么,我估计也不会介意。
“我帮你剪剪发,修修胡子吧!”我向他挥挥手里的刀具。
“当然,我早就得收拾一下自己了。”
“可不是,你早该自己收拾的。”
苏恒钢哼了一声:“没有你做得好。”
我呵呵笑了笑,帮他把短袖衫从上拉起来,尽量不被赤
的躯
分散注意力。
强壮的肩膀、挺直的后背、厚实的胸膛、平坦的腹部、手臂上廓分明的肌腱,还有毛发、静脉和伤疤,这一切都唾手可得。
想当初双手将自己奉送给苏恒钢,我忽然理解他的两难心。
因为此时此刻我也想要,发自内心的想要,想要他的一切。
我却没有纵容这种冲动,而是开始剪发,再走到前面修剪他的胡子,苏恒钢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我一边修理,一边想着该说点儿什么。
苏恒钢看起来很奇怪,也很紧张。
他的眼睛无法保持静止,双手紧握拳放在身体两侧。
我突然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问道:“苏恒钢?”
他的目光回到我的脸上,喘了几气。
在瀑布边修胡子显然让他不太自在,是触景而发么?
我笑了笑,说道:“嗨,你嘛这么神经紧绷啊,我以为我们已经越过这个阶段。现在大家可以正常相处,好好说话呢!”
“嗯,这就是难的地方,你明明那么恨我……却又对我很……正常。”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谈不上恨吧,但确实很生气、很失望,也很受伤。”我一时有些激动,尽管我试着不要让自己那么绪化。
“我的意思是,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状态都很糟糕,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即使现在想起来
,也时不时会觉得心很痛。”
闻言,苏恒钢用一种几乎是既痛苦,又困惑的表看着我。通常我能读懂他,准确判断出他的感受,但现在却有些怀疑。
“我明白,但我希望你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我不你,相反,我太
你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吧,咱们俩对的定义不一样。我理解你,但和接受不一样。要么努力得到,要么找借
失去,所以我不认为
和放手能够联系在一起。”
通常,苏恒钢会继续和我争论,坚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即使这么做会伤害到我。
我甚至已经预见,他会提到我这一年的成长和蜕变,都是在拒绝我之后发生的。
然而,让我吃惊的是,他没有争辩,而是脑袋扭向一边,喃喃道:“是的,我现在明白,我很抱歉。我不该因为自己害怕,一次又一次将你推开。”
我从来没指望苏恒钢会同意我的观点,即使现在他公开内心对我的感,我也一直以为,苏恒钢这么做,是因为他需要更好地保护我。
才去六零二基地时,他一直和我拉开距离,显然效果并不好,我差点儿死了。
就像那些哲学家说的,只有在生死的边缘走一回,才知道什么最重要。
我呆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退后半步,说道:“行了,你看上去还不错,快去洗洗吧,身上都是发渣。”
“谢谢你,宝贝儿。除了我妈,没照顾过我,直到我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