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会如何,更不让懊恼充斥脑海。
我不要一遍遍假设,以为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说不定会带来更好的结果。
我努力保持忙碌,不让自己静下来。
我擦洗窗户和地板,还洗了所有堆积起来的脏衣服和床上用品。
没有苏恒钢,我孤单极了。
在这个狭小而熟悉的房子里,我不喜欢一个呆着。
我大声咒骂苏恒钢,想象着把他揍个半死,但到了晚餐时间,我开始期待他回来。
屋子里没有钟表,我只能根据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估计时间的流逝,我现在已经很擅长这项技能。
他已经离开八个小时,意味着有充足的时间开车来回。
当然,在商店的废墟里会花一些额外的时间,他必须从废墟中挖出饲料袋。
这会用很多时间么?
他应该随时可能回来。
我不饿,但我强迫自己吃了一个蛋作为晚餐。
我带着福宝出去遛了一圈,主要是我需要一点陪伴,而福宝是唯一能陪我的伴儿。
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越来越低,我走进屋里,洗漱、看书,大部分时间都是倾听远处发动机的声音。
我等待着,聆听着,盯着书页里模糊的字迹。
天完全黑了,苏恒钢还没回来。
我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内心越来越焦虑,很快变成一种恐惧。
他到底在哪儿?
苏恒钢保证天黑前会回来。
我收起书,不再假装看书,事实上自从打开后,我根本就没翻过哪怕一页纸。
我走到外面,沿着碎石车道来到与山路的汇处。
没有声音、没有车灯、只有越来越的黑暗。
我不敢再外面停留很久,穿着睡衣在黑暗中徘徊,对我来说可谈不上安全。
即使这座山非常偏僻,我出门时至少应该带把枪。
我一直以为,自己对过去的怀念从来没有特别强烈,但现在我渴望手机就像渴望毒品一样。
如果我们有手机,我就可以打电话给苏恒钢。
他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让他迟迟没回家,起码让我知道他没事儿。
他可能只是慢下来,遇到一个小问题或不便,费了几个小时。
他会没事的……他会尽快回来。
我不会因为天黑他还没出现而惊慌失措。
我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没事儿,可苏恒钢一直没有出现。
我拿着枪走到屋外,从月亮的位置看,肯定快到午夜了。
苏恒钢会在哪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真的应该已经回家了。
我颤抖着走回屋里,陷一种
的、沉重的恐惧。
苏恒钢肯定在外面出事儿了,我无法睡、无法做事、无法行走,无法保持任何姿势,更无法阻止思绪陷
死亡中,想象着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场景。
黎明前的几个小时,我突然意识到苏恒钢可能会故意不回来。
他逃避我的需要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可能决定最好离开我。
也许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也许他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也许他已经离开了我。
我纠结着这个冷酷无的可能
,想象着如果他想离开我,他会做什么以及如何做。
但我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不可能发生。
苏恒钢不会抛弃我,除了感上的亲密之外,他在其他方面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他答应过会回到我身边,他永远不会食言。
如果苏恒钢有能力的话,他会回来的。
这意味着他没有能力,他要么受伤,要么死了。
没有其他解释。
这个想法让我心碎,我一直看着窗外,希望看到车灯的影子,但外面一片漆黑。
我转过身,盯着我们的小家。
两张床已经重新移到墙边,现在是春天,不需要那么靠近柴炉。
小厨房主要用于储藏,小桌子用于吃饭,旁边是一张旧躺椅,上面堆满了书。
脚下是一块我们
在寻找补给时发现的漂亮地毯。
这是我们的家,我越来越这个家。
然而,没有苏恒钢,一切都毫无意义。
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悲伤的袭来,我弯下腰瘫倒在地,双手抱住身体,稀里哗啦痛哭出声。
苏恒钢走了,如果他能回来,现在就该在家里。
他绝不会故意抛弃我,不是这样的,他答应过回来的。发布?╒地★址╗页w\wW.4v?4v4v.us
我浑身每一块肌都在痛,喉咙因为哭泣像是着了火,脑袋更是像要
炸一样。
这是我一生中经历过的最痛苦的痛苦。
我不知道这样在地板上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根本不在乎,直到身后一阵风吹进屋里。
“该死的,宝贝儿。我在这里,我很抱歉,我在这里。”
声音粗鲁且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声音才真正冲脑海中的乌云。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听到,大声叫到:“苏恒钢!”
苏恒钢跪在我身边的地板上,抬起我的上半身。
他浑身沾满汗水和泥浆,发
糟糟的,神色因为慌张而扭曲。
“是我,,对不对,我很抱歉回来晚了。”
“你去哪儿了?”
“他妈的车坏了,我从下午就开始走路。”
“什么?”我一时没明白。
“卡车坏了,我修不好,所以不得不走回来。”
我抓住他的衬衫,和他身上其他地方一样汗湿肮脏。我焦急地上下打量着他,苏恒钢一团糟,疲力竭、邋遢凌
。
“苏恒钢。”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我没事,我在。”
我注意到他的鞋子和裤子底部全是血,又大声叫起来:“不,你有事儿,你受伤了!”
苏恒钢低看着自己的脚,毫不在意地说道:“该死的鞋子不经走,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以为你死了!我想不出你不回家的原因。”我绝望地说道。
苏恒钢发出一声粗哑的低吼,紧紧地抱住我,不停说着:“我没死,宝贝儿,我就在这里。死亡是这个该死的世界里,唯一让我远离你的原因。”
当我终于能放开苏恒钢时,我们俩都瘫在地板上,疲力竭,无法站立。
因为喜悦和解脱,我再次开始哭泣。
我的脸埋在苏恒钢的衣服里,他身上很难闻,和往常一样,甚至更浓烈。
然而我喜欢,这是苏恒钢。
他没有离开,他终于回家了。
他走了一整夜,才回到我身边。
如果这是回到苏恒钢身边的唯一方法,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弯下腰,解开鞋带,脱掉烂的鞋子扔到一边。看到沾满鲜血的袜子,我这才知道苏恒钢的脚全
了。
我心痛地叫道:“你做了什么,苏恒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