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府中事宜。我不就是府中事宜吗?”
江若宁闻言,失笑一声,终叹了气:“罢了。今晚就留下吧。”
宋楚楚眼睛一亮,立刻蹦蹦跳跳上了榻,小心钻被中,侧身躺好,动作利落得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江若宁望她一眼:“你倒是自在。”
夜灯微,床榻之上两
并肩躺着,一时间只听得风拂竹影。
江若宁忽而开:“宋娘子。”
“嗯?”
“有件事……我本不该此时说。但你与我同榻而眠,我不想后你从旁
中得知。”
她望着宋楚楚,声音低而稳:“王爷离府前,礼部与宗府已来
——我便是他拟立的正妃
选。”
宋楚楚睁大眼看着她,象是怔住了。
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江若宁续道,语气温柔而坚定:“孩子由谁抚养,由王爷决定,非我能预。我答应你,若
后王爷真要将你的孩子
我抚养,我会视如己出,更不会伤了你与孩子的
分。你永远都是孩子的母亲。”
宋楚楚闻言,眼眶忽然泛红,鼻尖一酸。
“幸好……是你。”
她一边说,一边抱住了江若宁,脸颊埋在她肩,嗓音哽咽:
“若是别,我一定怕得要命。可你……我相信你。”
江若
宁由她抱着,浅浅一笑。
两位子,在同一男子的府中,同一榻上,相拥而眠,彼此
托与信任。
宋楚楚松开了她,眼里还噙着泪,忍不住笑起来,语气黏腻:“我就说嘛,外面的庸脂俗怎比得上你呢?幸好王爷眼光还不算太差,没让什么香
铺的花魁当了正妃……”
江若宁失笑:“你这话……是夸我,还是挖苦我?”
“当然是夸你!以后你当了正妃,我要叫你什么?江姐姐?正妃娘娘?妾见过正妃娘娘!”
江若宁有点疼,问道:“你在王爷面前……也是这般话多的吗?”
宋楚楚原本正懒洋洋地卷着被角,听她一问,便像被踩了尾似的:“当然不是。若我在他面前这么多话,他肯定会堵上我——”
语声戛然而止。
她象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一噎,一张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连脖颈都染了霞色。
江若宁怔了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张快要冒烟的脸上,霎时间已会过意来,脸颊也悄悄染上一层薄红。
这……
两隔着薄被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
再言语。
片刻后,宋楚楚轻轻转过身去,只露出一截耳根,红得发烫:“睡觉吧……”
江若宁低声“嗯”了一声,也转过身,轻抚被角。
灯火未灭,室中暖意渐浓,却无再开
。
——今夜这被窝,似乎热得有些早了些。
清晨微光透进纱窗,映得室内静谧柔和。
江若宁素来睡得浅,忽而觉得胸前微沉,下意识睁眼,便见宋楚楚睡得极熟,一张脸正贴在她胸前,呼吸温热,睫毛轻颤,神安然——
而她那条白皙修长的腿,更是毫无自觉地搭在自己腰侧,象是熟睡中本能寻求温暖的姿态。
江若宁微怔,整个如被定在原地,一时动弹不得。
她低看了宋楚楚一眼,又看了看那条腿,喉间像卡了根鱼刺。
她素来只习惯湘阳王怀中那阳刚与结实,这般软玉温香的贴近,虽无厌恶,却着实让她有些不惯。
——这位爷昨晚声声说怕鬼,如今倒是睡得安稳自在,连界限都不守了。
江若宁略略抿唇,正想轻轻移动,谁知这一动,那搭在她身上的腿竟顺势滑了下来,反倒贴得更紧了些,还换了个角度,像在寻个更舒服的位置。
“……”
她终于忍
不住低声唤道:“宋娘子,醒醒。”
宋楚楚迷迷糊糊哼了一声,脸于她柔软的胸脯前蹭了蹭,眼也没睁,声音又娇又软:“王爷……让家再睡一会儿嘛……”
江若宁一阵错愕,几乎想伸手捂住她那张不知轻重的嘴——
——门边已传来一声低冷:“本王倒真想问问,你这声“王爷”,是叫给谁听的?”
声音不高,却像骤雷落在寝室之中。
江若宁当场变了脸色,猛地扭看去——湘阳王负手站在门槛之后,一身风尘未洗,面色冷峻,目光如寒星般落在两
同榻的身影上。
宋楚楚本就睡得迷糊,被这一道声音惊醒,先是一愣,接着猛然坐起,衣衫单薄,鬓发凌,一时更显慌
,连滚带爬地下榻:“王、王爷……妾……不是……”
她跪坐在地,结结地抬眼,连呼吸都快不过来:“妾只是……只是昨夜怕……”
湘阳王冷冷扫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向江若宁。╒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江若宁已下榻站定,神虽仍平静,却难掩几分震动。素白中衣略有皱褶,鬓边发丝零落,未及梳整。衣襟微斜,一截锁骨从领
处窥见,肌肤如瓷似雪,一层说不出的袅袅风
。
湘阳王冰冷的目光在那截雪白的肌肤上凝了片刻,眼神反而愈发凌厉。
她缓缓行了一礼,垂首道:“王爷。是妾一时心软,未曾拦住宋娘子……她昨夜惊惧,本不该独宿。”
他未说话,只将门“砰”地阖上,静静步室中,脚步不急不缓,却压得
喘不过气。
走至近前,他垂眸俯视着宋楚楚:“本王不在府,你便如此胆大了?”
宋楚楚垂首颤声:“妾……妾只是怕黑……府里……昨夜那声响,象是有哭……”
湘阳王眼底掠过一丝色,语气仍冷:“怕鬼倒还罢了,本王倒是怕——你们俩过得太好,竟不记得自己是谁的
了。”
他语气里分不清是怒是酸,像压抑着什么沉
绪。
江若宁闻言心一震,立时跪下,低声道:“是妾思虑不周,未能守礼——”
话未说完,她忽而微微一顿,眉轻蹙。空气中隐隐透出一丝腥甜气息。
她抬起,目光落在湘阳王右臂处,神
一变:“王爷受伤了?”
她忍不住起身,刚欲伸手,他却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冷峻如初:
“伤不重,不必你费心。”
语毕,他不再多看她们一眼,转身
大步离去。
行至门边,脚步微顿,似是想起什么,声音低沉又森冷地抛下一句:
“都不许跟来。本王若再见你们同榻——届时便不只罚了。”
门扉“啪”地一声阖上,馀音未散,整个室内的气息似乎都被震得一静。
第二十三章 邪念
他冷着她们已有数。
表面不动声色,该罚便罚,该冷便冷,从未踏怡然轩与雅竹居半步。
清风堂内,烛火摇曳,湘阳王单臂负手,另一侧衣袍已被随意扯下,露出光的右肩与结实的臂膀。
袁总管面色凝重,正小心翼翼替他拆下缠绕在臂上的渗血纱布,动作轻缓得像对待极珍贵之物。
那刀伤约莫半寸,皮
外翻,血痂已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