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
林怀恩没去看徐睿仪,所以没有察觉到徐睿仪眼瞳中一闪而逝的不可思议和慌。
他沉浸于塞满了胸腔的那些无缘无故的忧伤,似乎是因为一
段"暗恋"还没有开始就无疾而终。
至于是为什么无疾而终,大概是某种比玻璃器皿还脆弱的东西,被语言给击碎了。
霎时间,他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天徐睿仪发出邀请时的场景。
阳光斜过枝繁叶茂的树梢,斜过不偏不倚的长廊,倾倒下一壶金色,徐睿仪穿着校服的白衬衣和蓝色百褶裙,就站在那片耀眼的金色里,明光闪烁,真是美好极了。
让想起浓烈的夏
,树影摇晃,几只海鸥掠过白帆,航船在蔚蓝的大海上留下一行长长的水痕。
他手中握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耳机里响着山下达郎的《pr》,快节奏的吉他扫弦如海般翻涌,那个如粼粼波光般的
孩穿过了他的瞳孔。 "我和其他的甲乙丙丁没什么不同。喊我当解说,确确实实是因为我适合。昨天的偶遇,也的的确确是一场意外,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他想起徐睿仪昨天吹熄蜡烛的画面,就像是吹走了一群风一样的萤火虫。 "既然你这样要求,也行。"
徐睿仪的那致如美钻的面庞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散发出来的光芒比阳光还要刺眼,她说,"不过得等到运动会结束?可以吗?"
"没问题。"
林怀恩回答的很爽快,他即使不是主角,他也不愿意做谁的甲乙丙丁。 他骨子里也有自己的矜持和骄傲。
因为他的母亲是林若卿。
"那好。"徐睿仪笑,"但怎么想都是我占便宜了。"
"我昨天也吃了很贵的一顿饭,那可比乐高贵多了。"
"是挺贵的。三万多的料,我也是第一次吃呢。"
徐睿仪呡了呡嘴唇笑道,"结果也没觉得它比三千多的强多少"
林怀恩倒是知道昨天那顿饭贵在哪里,但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他觉得这样似乎在炫耀,没必要,于是他没有说话。
"那你看,中午还是放学?你抽个什么时间辅导一下我?"
"中午吧?吃完饭以后。"林怀恩回答道。
"教室里不合适。"
"那就在图书馆?"
"中午图书馆也挺多的。"徐睿仪有些为难的说。
"那就琴房吧。"林怀恩说,"都是单间,还隔音。"
徐睿仪打了个响指,"好主意!"她看向林怀恩说,"那就明天开始?我十二点半在琴房门等你?"
林怀恩点。
"那我先走了。"徐睿仪加快了脚步向食堂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她又回跟林怀恩挥了下手,"再见。"
林怀恩却放缓了脚步,凝视着徐睿仪高挑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舞动的柳条和闪烁的波光之间。
……
第二天,琴房外。
"嗨~"
林怀恩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他一直没有回,直到徐睿仪如悄然而至的黄鹂,发出悦耳的呼唤,他才装作自然而然的模样回
。
必须谨遵母亲大的教诲,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需要保持距离。
昨天夜里,他仔细斟酌了一晚,正如母亲所言:
过度的远离,会让你身心疲惫。过度的沉溺,会让你成为喜欢之物的俘虏。只有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你才能从容不迫的欣赏它。
就如同一座辉煌美丽的建筑,隔得太近你只能看到沾满灰尘的墙壁,离的太远你就只能看到朦胧模糊的廓。
徐睿仪将一直拿在手上的雀巢咖啡递给了林怀恩,"给~"
林怀恩低看了眼被青葱般手指握着的咖啡瓶,先是说了声"谢谢",随后说道:"我不渴……"
徐睿仪打断了林怀恩,"别什么都拒绝,这会让觉得过于刻意。"
"刻意什么?"林怀恩问。
徐睿仪指了指自己,"刻意引起我的注意。"
林怀恩也不知道自己是沉默了几秒,还是无语了几秒,总之,他抬手接过了徐睿仪手中的咖啡,直视着徐睿仪的眼睛,诚恳的说道:"如果引起了你误会,我抱歉。"
徐睿仪嘟了嘟嘴,转移了话题问道:"我们选那间?"
林怀恩在东官有一间独属于他的琴房,这是整个东官中学琴房最大的一间,里面摆放着东官国际唯一的一架斯坦威大三角,这架钢琴是林若卿捐赠的。 不过要在林怀恩毕业之后,这架钢琴才会彻底属于东官国际。
在他没有毕业之前,都归林怀恩一个使用。
摆放着那架斯坦威大三角的琴房在三楼独间,那里视角独美,可以俯瞰整片"青渊湖"。
不过徐睿仪在,他没打算使用那间琴房,那间琴房不算是秘密,却是通向他的门。
不管是徐睿仪还是谁,没有自己想要打开那扇门,林怀恩都不会主动为任何打开。
"随便哪间都可以。"他望向了走廊尽的那间说,"那间吧?距离后门近,等下好离开一点。"
"你害怕我害怕
被看见我和你在一起?"
徐睿仪转看向林怀恩,那双水润的杏眼中闪动着促狭的光,像是阳光下的晶莹琥珀。
就是不知道那其中封印的是谁的美尸体。
林怀恩如尸体般沉默,不说话就是默认。
徐睿仪挥手"切"了一声,"那你也太小看我徐睿仪了。"
她又转身冲林怀恩眨了眨眼睛,"不过说实话,不要被其他看到对你好,省得你被
。"
林怀恩觉得徐睿仪的心思太难琢磨,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不过语言会欺骗,行动却不会,"哪选那间吗?"
"可以啊。"徐睿仪说,"我无所谓。"
徐睿仪说着无所谓,却还是向着走廊的尽走。
她的腿又长又直又白,在略有些幽暗的长廊中都明晃晃的,诱的就像是夏
的
油冰淇淋。
林怀恩润了润了燥的唇,将视线挪开,跟着她的脚步。
两个快速的走到了走廊尽
的房间,他刚点开手表准备扫码解锁,徐睿仪就用手中的手机完成了付款的动作,"啪"的一声,她已经伸手扭开了门。 林怀恩心想:也许确实应该带个手机?手表扫起码来,相比手机还是困难一点。
"进来。"徐睿仪把门推开,回对林怀恩说。
林怀恩走了进去,徐睿仪才将门关上。
房间不大,中间摆着一架黑色的珠江立式钢琴,三面贴着菱形的隔音海绵砖,正对着钢琴的地方有一扇小窗户,窗户外面是黑白色的玻璃墙壁,即便正午的阳光炽烈,能透进来的光也不多,只在钢琴上撒下了一簇小小的方块。
徐睿仪按开了吸顶灯,一下房间就亮了不少,那簇钢琴上的方块也淡去了,就像是被水冲散的金色砂砾。
钢琴前只有一张琴凳,徐睿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林老师请坐。" "你坐吧,你是生。"
"生怎么了?"徐睿仪说,"谁规定男生必须让着
生的?"
林怀恩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