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哪?一会
儿我让张叔送你。”
“你家。”
“不行。”
“你来我家什么?”谢景珩不解。
“我有权利合理介云驰和你的行为活动,协议里写了。”
“……”
这哪合理了?
“合不合理是你规定的?”江浔一脸无辜地反问他。
谢景珩靠回车窗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司机刘叔把车停在院子里,谢景珩不让刘叔往车库停,地下车库连着进屋的电梯,要是让江浔进了这屋门,他可就赶不出去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江浔在车门边撑着伞,等他下车。
谢景珩根本分不清身上哪疼,也不想让江浔看出来。
他目测了一下要转移的距离,下车而已,比上车简单多了,自己这身体就争点气吧。
他把双腿搬出车门,一手撑上椅,一手扶着车座椅,从车里挪出来半边
,撑在
椅上的右手又往外侧靠了靠,才试着把重心换到右手上。
他多少有点高估自己右手的承受能力了,重心一压过来他手臂就痛得控制不住一软,眼看着就往脚踏板上跌,被江浔一把捞住了。
江浔一只手横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打着伞,刘叔有眼力见儿地接过伞,江浔腾出手来,帮他坐进椅里,握着他脚踝把他歪斜到地上的双腿放好。
谢景珩耳朵尖发红,又说了一次“谢谢”,任由江浔打伞跟着他到屋门前,毫无防备地开了锁,然后趁江浔收伞的间隙“咔嚓”把门关上。
“谢景珩,开门。”江浔在门外喊他名字,他装作听不见。
蓦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打开手机把门密码改了。
过了十几秒,门锁果然传来输密码的声音。
紧跟着是冰冷毫无起伏的电子声,“密码错误。”
“谢景珩!你改密码了!”
这次江浔的声音带着怒气。
谢景珩低笑了一声,兀自上楼进了卧室。
他在二楼窗户看了一眼楼下,没看见江浔,不过刘叔很快开车走了,他估计是去送江浔了。
谢景珩松了气,在床
柜拿了两片止疼片和退烧药一起吃了,折腾半天换上睡衣,费力地把自己弄上床,然后就睡得不省
事了。
江浔也没想对他什么,就是单纯对他照顾自己的能力不放心。
就像上次喝醉后那样,按谢景珩现在这个况,他怕哪天
这少爷把自己养死了。
但是他完全低估了谢景珩的防备程度,谢景珩不喝醉的时候难搞太多了,江浔感到棘手。
不知道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很久,电话铃声把谢景珩从睡梦里拽出来。
只要一醒,全身的病都找上来,烧竟然还没退,外面雨也还没停,腿上背上手上都疼,谢景珩心烦,直接就想把电话挂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周医生”。
谢景珩叹了气,闭上眼缩回被子里接了,一开
嗓子
哑地吓
,“喂,周叔…”
“小珩,刘叔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的时候发烧了,不放心你,现在好点了吗?”周叔担忧地问。
周青茂是他家的家庭医生,从他小时候就是了,算他的长辈,从小到大家里感冒发烧胃疼之类的小毛病都是他来家里。
不过这一年多,他叫周叔叫的少了,没以前那么娇气了,也是病的次数太多,久病成医,有点小毛病自己就吃点药熬一熬,生大病反正最后还得去医院。
“还行,我吃药了……好像还没退烧。”谢景珩闷闷地答。
“我在你家门了,给你挂个水吧。”
谢景珩有点诧异周叔不请自来,但是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但是过去开门这事儿对他实在有点难度了,“我……应该没什么事,可能是着凉了。”
“烧得厉害起不来?”周叔有点急了。
“嗯……”谢景珩被说中了,没再推拒,“铁门密码没变,里面门密码是5858,叔你自己开吧,我在二楼卧室,麻烦周叔了。”
挂断电话,很快,有敲敲他的卧室门。
“进。”
没想到跟在周叔后面进来的还有江浔。
江浔是真行,现在门也进来了,密码也知道了。
“你怎么来了?你没走?”谢景珩在被子里露出,语气不善。
“小江找的我,哼,怎么的,你小子现在病了都不治了?还不让找?”
“就是发烧,而且我吃药了……”
周叔把体温枪贴在他额上。
39.1
谢景珩震惊,这退烧药不会过期了吧。
周叔点点他额,让他躺回去,“你看看多少度了?而且你现在这身体,发烧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吗?”
“几点吃的退烧药?”
“六点多吧。”
“止疼药是不是也吃了?”
“……嗯。”谢景珩不敢说,吃了两片,还没管用,这他妈止痛药也过期了吧。
周青茂灰白的眉毛皱成川字,“间隔有点近,不过这么烧下去不行,先挂个水退烧吧。”
谢景珩脑袋缩回去,从一团被子里伸出一节苍白的小臂,因为皮肤白,青色的血管很明显。
周青茂托着他手一针刺进去,调整了一下体滴速,突然问他,“晚饭是不是没吃?”
全让老猜中了,谢景珩不敢吭声。
“你啊,稍微在意点自己身体行不行!退烧药也是解热镇痛,平时止疼药都吃出抗药了,再吃退烧那能管用吗?”
周青茂还想说什么,到底没说,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成现在这样免不了心疼的。
“这体对肠胃刺激大,一会儿稍微吃点。”
“好,谢谢叔。”谢景珩露出小半张脸,乖乖回答。
周叔又嘱咐了他几句,才收拾东西出门,在房门外好像还和江浔聊了两句,过了一会儿只有江浔一个回来了,手里端了杯水。
谢景珩半睁开眼睨了他一眼,声音发虚,“你到底来什么?看前任过的不好你是开心还是怎么的?”
他眼尾烧的发红,疼得难受,看见江浔更糟心。
江浔在他床边蹲下,“我怕乙方烧死我投的钱打水漂。”
“那不至于,你多虑…”
江浔突然用指腹按了一下他嘴唇,“喝水。”
谢景珩舌尖卷过唇瓣,无声地拒绝。
不是他不想喝,主要是爬不起来,本来就两只手还能用,现在一个手打着吊针,另一个手还疼着,喝水费劲。
“再舔流血了。”江浔皱起眉,伸手想扶他。
谢景珩躲开了,自己拿手肘支起来一点身子,就着江浔的手喝了两。
“睡一会儿我叫你起来吃点东西。”江浔起身走了,关门前留下一句话,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房门外响起轻微的做饭声,叮叮当当,好像小时候家里的清晨,谢景珩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江浔轻声叫他,“谢景珩,谢景珩……面好了,吃两再睡,要不然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