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傍晚的空气像是被微波炉加热过的湿毛巾，糊在脸上，黏糊糊的，带着一
子尘土和新装修材料混合的味道。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发布?╒地★址╗页w\wW.4v?4v4v.us
肖诺把最后一个纸箱子从门
拖进来，直起腰，汗水已经把他的旧恤衫浸成了
灰色，紧紧贴在后背上。
“总算……搞定了。”他喘着气，环顾着这个属于他们俩的“新家”。
其实就是个租来的两室一厅，在城市边缘一个不好不坏的小区里。家具是房东留下的，七拼八八，凑合着用。墙是新刷的，白得有点晃眼，像医院。窗外是另一栋楼的墙，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空调外机，像某种金属甲虫的巢
。
这就是他们奋斗的起点。听起来挺励志的，跟成功学讲座似的。
裴冉从卧室里探出
来，她发用一根簪子随意地挽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身上穿着一件肖诺的宽大恤，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两条光洁的小腿晃来晃去，跟刚出水似的。她没出什么汗，脸上
净净，只有鼻尖上沁着一层细密的薄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路由器弄好了吗，技术宅？”她笑着问，声音清脆，像冰块掉进可乐里。
“快了快了，别催，高科技需要时间。”肖诺蹲下身，开始跟一堆纠缠不清的网线作斗争。电源线，网线，h线，在他手里像一窝刚睡醒的蛇。这是他的领域，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找到确定感的地方。在代码和硬件的世界里，一就是一，零就是零，没有那么多模糊不清的中间地带。
裴冉赤着脚丫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好奇地看着他手指翻飞。“真厉害，”她由衷地赞叹，下
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我看到这些线就疼。”
她的发扫过他的脸颊，带着一洗发水的清香，是那种超市里常见的果香型。肖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弧度正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轻轻压在他的胳膊上。那是一种奇妙的触感，温热，饱满，富有弹
，像某种活物。34，这是他在大学里不止一次听宿舍兄弟们用既羡慕又嫉妒的语气讨论过的尺寸。而这个尺寸，现在就贴着他。
技术宅和校花，这俩
能凑在一起，这件事在他们大学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一热流从他小腹升起，瞬间冲散了搬家的疲惫。他手里的活儿也不下去了，脑子里那些关于网络协议和p地址的逻辑模块被瞬间清空，只剩下一片最原始的、嗡嗡作响的空白。
他转过，裴冉的脸离他很近，近得能看清她长长的
睫毛和嘴唇上细微的唇纹。她的眼睛亮得惊，像两颗黑色的玻璃珠，里面映着他有点呆滞的脸。
“看我嘛？”她眨了眨眼，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肖诺没说话，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有点急切，甚至有些笨拙，牙齿磕到了牙齿。但裴冉没有介意，她热
地回应着，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舌灵活又主动，像一条小鱼，轻易就撬开了他的防线，在他的领地里肆意游弋。
肖诺被这热冲得有些晕眩。他扔掉手里的网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裴冉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了他的腰。这个动作让她恤的下摆向上滑去，露出了底下那条
色的棉质内裤。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床垫是新的，还没铺床单，只套着一层出厂时的塑料薄膜。他把她放在床上，塑料薄膜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某种廉价的伴奏。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被对面楼房过滤过的城市光晕。肖诺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俯下身，双手撑在裴冉身体两侧，像一只准备捕食的野兽。
“等一下……”裴冉突然开，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床单还没铺呢。”
“等会儿再铺。”肖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低下，隔着恤去吻她胸前的柔软。裴冉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发出细微的呻吟。这声音像催化剂，让肖诺的血
流速再次加快。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恤的下摆探了进去，熟练地找到了那片温热光滑的肌肤。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他的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游走，然后向上，攀上了那座饱满的山峰。手感一如既往地好，好到让他觉得不真实。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她的心跳在“咚咚”地加速。
他褪下她的内裤，也褪下自己的。两赤诚相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像一根拉满了的弓弦。
然而，就在他准备提枪上马，进
正题的那一刻，那一直支撑着他的、昂扬的战意，却像被戳
的气球一样，毫无征兆地、迅速地……蔫了下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僵在那里，进退两难。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耳鸣。
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他越是着急，身体就越是不听使唤。额上的汗珠一颗颗地滴下来，落在裴冉的小腹上，冰凉。
裴冉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
她睁开眼，黑暗中，她的目光依然清亮。
“怎么了？”她轻声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一丝关切。
“……没，没什么。”肖诺的喉咙发，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盯着天花板，“可能……可能是今天搬家太累了。”
这是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借。
房间里陷了长久的沉默，只有那张廉价床垫的塑料薄膜，在他们每次轻微的挪动下，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这声音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不是第一次了。毕业前的那个学期，这种况就发生过几次。有时候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有时候是刚开始就
收场。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心理因素。肖诺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每次面对裴冉这样光芒四
的尤物，他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他觉得自己像个偷到了稀世珍宝的小偷，时刻担心着这宝贝会被抢走，或者发现自己根本配不上它。这种焦虑，在床上被无限放大。
“没事的。”裴冉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不累才怪呢，搬了一天。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单位报到呢。”
她的身体很暖，很软。但这份温暖，此刻却让肖诺觉得有些灼。他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体谅，但正是这份体谅，让他更加无地自容。他宁愿她生气，或者抱怨几句，也好过现在这样。她越是表现得善解意，就越是反衬出他的失败。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塑料薄膜不再作响。
过了一会儿，裴冉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肖诺，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就是……到了单位，咱们俩先别公开关系，行吗？”
肖诺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转过身，面对着她。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
廓。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涩。
“你想啊，”裴冉的语气听起来很理智，像是在分析一个工作项目，“咱们刚毕业就进同一家单位，本来就挺惹眼的了。要是再让知道咱们是侣，肯定会成为办公室八卦的中心。到时候，不管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