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眼眸中水光闪动,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捏紧了手中的储物袋,对着江浅梦地鞠了一躬。
“多……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浅梦看着眼前的少,心中微动。
就算她是未来的化尘教大长老,那个凭借一己之力,将宗门从泥潭中拉出来的救星。
此刻的她,还只是一个在风雨飘摇中无助挣扎的雏鸟。
她伸出手,轻轻扶起了云秋兰,声音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师妹无需多礼,宗门之内,守望相助是应有之义。”
“清者自清,那些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云秋兰抬起,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倒映着江浅梦平静的面容,她用力地点了点
,将那份感激与委屈
埋藏心底。
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是她这几来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又行了一礼,低声道:
“师姐的恩,晚辈……晚辈记下了。”
说完,她便抱着那个仿佛是她全部身家的储物袋,转身快步离去。
江浅梦目送她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广场的拐角。
一场小小的风波,却让她更清晰地看到了化尘教内部的裂痕。
冰冻三尺,非一之寒。
正当她思忖之际,一个温婉却带着一丝郑重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江师妹,方才之举,实在令感佩。”
江浅梦转身,正是那位一直陪同在旁的澹台仙。
她不知何时已悄然走近,看向江浅梦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与审视。
她全程目睹了江浅梦如何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又如何以春风化雨之言安抚云秋兰。
这份收放自如的从容与远超年龄的沉稳,让她原本悬着的心,落定了几分。
“澹台师姐过奖了。”
江浅梦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师妹只是不忍同道受辱,做了分内之事罢了。”
澹台仙环顾四周,虽然那几个惹事的弟子已经逃离,但广场上仍有不少好事者在远远地指指点点,目光不时地瞟向她们二。
她秀眉微蹙,压低了声音:
“此地多
杂,并非叙话之所,不知江师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浅梦心中了然,点了点:“师姐请。”
澹台仙不再多言,转身领着江浅梦,绕过主殿,走向宗门后山。
一路上,江浅梦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的景物。
化尘教不愧是以土系功法立宗的门派,宗门建筑大多雄浑厚重,气势磅礴。
然而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许多细节处的败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挥之不去的沉闷气息,仿佛整个宗门都笼罩在一片无形的
云之下。
看来,长久的财政危机与近期的封山举动,对宗门的打击远比外界想象的要严重。
很快,澹台仙在后山一处偏僻地方停下了脚步。
确认四周无后,澹台仙布下了一道简单的隔音禁制。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神无比严肃地看着江浅梦,先前温婉的仪态被一种
沉的忧虑所取代。
“江师妹。”她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我知你与云玑前辈此行,是为贵派雨静雅长老失踪一事。此事关系到我们两派的盟谊,化尘教上下,无不希望能尽快查明真相。”
“师姐所言极是。”江浅梦平静地回应。
“家师也正是此意,雨师叔擅长阵法一道,乃是我派重要长老,宗门上下都极为关切她的安危。”
澹台仙紧紧地盯着江浅梦的眼睛,似乎想从那双邃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吐露了心声:
“江师妹,实不相瞒……关于云清正和雨静雅两位长老的‘叛逃’案,家师,也就是代理掌门冶庚前辈,心中对此一直存有莫大的疑虑。”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江浅梦心中波澜不惊,表面上
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讶:
“哦?不知师姐此话何意?”
“那封指认他们叛逃的信,来得太巧,证据也太过‘确凿’。”
澹台仙的声音不自觉地又低了几分。
“云师叔为正直,对宗门忠心耿耿,绝无可能投靠魔道。”
“而雨师叔在宗门做客多年,品如何,我们亦有目共睹。说他们二
联手背叛,我……绝不相信。”
江浅梦静静地听着,没有话。
她知道,澹台仙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也需要一个能够打僵局的盟友。
果不其然,澹台仙继续说道,言语间揭开了化尘教内部一道不见底的裂痕。
“江师妹或许有所不知,如今的化尘教,早已不是家师能一手掌控的了。”
她苦笑一声,笑容里满是无奈与辛酸。
“恒如师叔,你今也见过了。”
“此修为虽只是金丹后期,但在宗门内的权势,却
益坐大,甚至……已经隐隐盖过了元婴中期的家师。”
“只因他善于敛财?”江浅梦顺着她的话问道。
“不错。”澹台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绪,既有鄙夷,也有一丝不得不承认的佩服。
“化尘教自迁至宁州,贫瘠的沙漠地带难以支撑巨大的开销,宗门财政早已是不敷出。”
“是最近几十年间,恒如师叔新上任财政长老,凭着他那神鬼莫测的敛财手段,四处经营,勉强维持住了宗门的运转。”
“也正因如此,常年闭关、不问俗务的掌门对他信重有加,将宗门大部分庶务都由他处置。”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重:
“有了掌门的信任外加解决财政危机的大功,恒如真在宗门内行事越发随心所欲。”
“家师虽是代理掌门,却处处受他掣肘。”
“他早就怀疑恒如与此事脱不了系,甚至怀疑那封信就是他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异己,进一步掌控宗门。”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投鼠忌器。”江浅梦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一语道了冶庚上
的困境。
“正是投鼠忌器!”澹台仙的语气激动起来。
“恒如师叔行事缜密,滴水不漏。家师担心一旦贸然对他展开调查,若是不能一击即中,必然会打惊蛇。”
“届时,恒如师叔只需在掌门面前搬弄几句是非,说什么内耗宗门
、排除异己,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澹台仙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那强撑着的气势也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焦虑与无力。
“家师暗中命我查探此事,可已经数月了,我用尽了办法,却还是一无所获,我……我实在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了。”
她抬起,目光灼灼地望着江浅梦,那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江师妹,你并非局中,又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