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了亲,妖也无法为非作歹。”
话音才落,猪八戒悄悄地抬起眼,却与师傅的视线对着,四目相对,气氛骤然凝住。。
“八戒,回答呢?”
猪八戒抿了抿嘴,垂首道:“师傅,弟子有罪。”他心中却藏着一难以压抑的赌气。
“昨夜您吩咐弟子寻找妖,是弟子无能,寻遍未果;可从您的气色看来,昨夜您见到妖
后,还从她身上取了
气。”
猪八戒吸一
气,猛然抬起
,直视师傅:“那妖
至今仍逍遥在外、胡作非为;师傅让弟子杀了她,可您自己却仍与她牵扯不清。”
“弟子曾说过,若只为取气,何不另寻他
?可是,话才出
,便被师傅您当场训斥。”
语至此处,八戒的声音低沉,眼里带着几分隐忍,质问唐三藏:“弟子虽蠢,却也明白——若真要斩妖除魔,弟子自当照办;可师傅您……动了,却还要自欺欺
的模样。这样的您,真还是昔
的唐三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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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方起,天色微明。
年轻男子身着粗布衣裳,脚步疾快地穿梭于山林之间。
直到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步伐才渐渐放缓,悄然靠近。
“楚姑娘,你一夜未归,竟独自留在山中,不怕毒蛇猛兽吗?”
谢湳炎轻笑一声,垂眸望去——楚姑娘倚靠在一株老树之下,衣袍沾满泥泞与屑,白皙的面容此刻亦透着几分憔悴。
她张说话,嗓音
哑,却仍带着哀怨与怒意:“谢公子,昨
你明明说好,要在此处与我会合。可你不仅言而无信,还将我出卖。你和那
妖皆是一丘之貉,别无两样!”
谢湳炎闻言,笑意不减,语气轻淡:“听你语中之意,你已知她的身份了。既然如此,我便将法师上山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当时山中有贼匪围堵,而法师
为了救那妖,甘愿独身
险。你说,他若不
她,又岂会如此?”
昨夜所见画面犹在眼前,令她语气发颤:“那妖心怀邪念,公子又为何与她同流合污?”
只见他忽地近,那高大的身影与冷漠的眼神,令她不自觉缩起身来。
“谢公子?”
他又笑了,笑得更乐:“你心中的法师,究竟有多高洁?他明明能让我爹娘免于苦痛,却独断专行,将他的生死掌于一念。如今,他
上了一只妖。一个
了戒的和尚,为了一只妖,究竟还会走到哪一步?不妨拭目以待。”
他再近一步,手指强硬地抬起她的下,迫她直视那双冰冷的眼。
“你说,当妖为我所用的那时——唐三藏是否才会明白,这世间,并非事事都能依他所愿?”
楚仙猛地推开谢湳炎,转身疾奔。林间荆棘划她的罗裙与小腿,她却不敢停下,更不敢回
,生怕下一瞬他便追了上来。
方才那番话,并非戏言,尤其是那眼神——她忘不了。曾经梦中的恶鬼索命时,眼里也正是那般邪魔。
谢湳炎,不仅背叛她,更是将她视若无物。她咬紧唇瓣,了皮,渗出血丝,却怎样也掩不住心底翻涌的恨意。
(二十)葬心_9
与师傅分别后,猪八戒独自上山寻找妖与谢湳炎的下落,却意外撞见一对意想不到的组合。
豆腐铺的楚仙姑娘,怎会与那姓谢的混帐待在一块儿呢?猪八戒眉一皱,赶紧躲在一棵老树后
,屏息偷看。
瞧见那姑娘猛地推开谢湳炎。猪八戒心思一转,这姓谢的家伙肯定说了些什么,惹得姑娘也不回地逃下山了。
竟敢在光天化下,欺负良家
子!猪八戒气得肥嘟嘟的脸颊鼓了起来,鼻翼一张,哼出一
热气。
“是谁?”谢湳炎忽然提高嗓门,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来。
大意了,猪八戒心一凛,没想到这家伙耳朵这般灵。不过,想找到我老猪?还
着呢!看我三十六变!
猪八戒捻诀掐指,咕哝两声,肥胖的身躯在瞬间膨胀、拔高,皮肤迅速裂、暗沉,粗壮的枝叶从四肢抽长而出。
眨眼间,猪八戒已摇身一变,化作一棵粗壮的老树,巍然伫立于林中。
谢湳炎步伐渐停,四周唯有鸟鸣与风声。他环视左右,目光在林间来回搜索。
“跑了?”
他转身欲走,忽觉顶光线一暗,似有黑影罩来。他斜
望过去,只见一棵未曾见过的老树悄然矗立在身后,那树皮斑驳粗糙,枝叶浓密得几乎不透光——方才,分明没有这棵树啊?
谢湳炎暗觉不妙,正欲抽身后退,那怪树却仿佛知晓了他的意图。顷刻间,枝叶宛若无数只手朝他伸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犹如窃笑,缠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快闪开!”不远处忽然传来妖的声音。
谢湳炎咬紧牙,一个侧身躲开。
抬眼望去,只见半空一道火光疾飞而至,笔直地砸向那株怪树。那把火正中枝桠,烈火顿时蔓延开来。
奇异的是,那树竟似活物,一阵颤动,竟连根退了几步,宛若感到火焰焚身的痛苦。
当他还未从惊愕中回神,妖已经将他一把拽起,喊道:“愣着
嘛,快逃!你要是被抓住,我可不管。”
“方才那是何物?”他问。
“一种法术。”
“施法的是还是妖?”
妖睨他一眼,冷声道:“不是
也不像妖。你这等凡胎,莫说对付,就连多瞧一眼都嫌命薄。”
谢湳炎欲要开,一道金光仿佛从天而降,骤然朝他这凡
之躯狠狠噼下。
他分明未觉丝毫疼痛,握着妖的手却已然松开了。
“喂!你——”妖猛地回
,便见谢湳炎倒卧血泊,气息微弱。
而与她怒目相视的,正是手持九齿钉钯的猪八戒。那九齿钉钯沉重如山,白下竟透着寒光,似一落便可断她魂魄。
妖
吸一
气,眸光一凝,空无一物的掌中,赫然出现那柄三
钢叉。
“猪,此番我并无争斗之意,只求全身而退。”
“孽畜,你擒我师父在先,还敢妄言退去?”猪八戒怒喝,不由分说,擎钯朝她狠狠捅去。
妖举起钢叉迎敌,三番两次挡下他的攻势,兵器的
击声震耳欲聋。
她的三钢叉本是她两只钳脚所化,只要四肢尚存,兵器便坚不可摧;然则九齿钯重若千钧,久战之下,对她极为不利。
妖眸色一沉,她
知一切是她咎由自取,说再多亦于事无补!
妖忽然将钢叉一挺,突刺猪八戒的心
。
“险狡诈,果然是妖的天
。”猪哼一声,闪身躲过。
却见妖嘴角微勾,旋即转身夺路而逃。
“糟了!”猪八戒一惊,她那一击竟是虚招,意在脱身!
眼看那抹白影已没林中,九齿钯垂地
作响,猪八戒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未再追赶。施法又打斗,他早已饥肠辘辘了。
“……跑得那般飞快,我老猪又没吃早饭,这怎么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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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将奄奄一息的谢湳炎背回佛寺,唤小沙弥去请大夫为那姓谢的疗伤,自己则匆匆堂,将此番经过禀与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