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青紫的指痕如同丑陋的藤蔓缠绕着她的手臂、腰肢、大腿;新鲜的咬痕在颈项、胸、甚至大腿内侧绽放出暗红的花朵;还有擦伤、抓痕,以及遍布全身、粘腻滑溜的不明污渍。双腿之间更是传来持续不断的、火辣辣的剧痛,肿胀不堪,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那里的神经。意识在
不见底的黑暗边缘沉沉浮浮,昏迷像一个甜蜜的诱惑,却又被身体持续的痛楚一次次拉回这炼狱般的现实。每一次心跳都沉重而缓慢,仿佛随时会停止。灵魂仿佛已经飘远,只留下一具残
不堪、承载着无尽痛苦与屈辱的空壳,在黎明前最寒冷的黑暗中,无声地等待着未知的终结,或是……下一
地狱的开始?
童素笙的瞳孔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她像一具致却毫无生气的瓷偶,任由摆布。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令
窒息的气息。男
们的喘息、笑声、污言秽语,还有那始终亮着的、闪烁红光的摄像机镜
,构成了这间华丽囚笼里永恒的背景音。窗外,浓重的夜色依旧,仿佛要将这栋别墅连同里面所有的罪恶,一同吞噬。离天亮,还有多久?对童素笙而言,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她存在的每一秒,都只是痛苦与虚无的延伸。水晶灯的光芒,依旧冰冷地照耀着,如同地狱里永不熄灭的鬼火,照亮着这场永无止境的屠杀。她的灵魂,早已在这片冰冷的光中,碎成了齑
,随着每一次呼吸,飘散在这污秽不堪的夜空中,再也无法拼凑。她不再期待黎明,因为即使阳光到来,又怎能照亮她内心这片永恒的、被彻底玷污和毁灭的废墟?她只是……一具等待被彻底消耗殆尽的残骸。美好的过去?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了,遥远得如同一个讽刺的童话。而未来……哪里还有未来?只有这片冰冷的光,和光下永恒的污秽与绝望。
肥辉喘匀了粗气,像一餍足后仍嫌不够的野兽,晃
着肥硕的身躯又踱了过来。他用沾着泥渍的硬
质皮鞋尖,毫不留地踢了踢童素笙赤
的腰侧,力道带着十足的侮辱
:“喂!装什么死尸?给老子起来!滚去洗
净!”他嫌恶地啐了一
浓痰,落在离她手臂不远的地毯上,“妈的,一身脏污,看着就晦气!”
地上的形,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
的软泥,毫无生气。只有微弱到几乎停滞的呼吸,在胸腔间带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起伏,证明这具饱受蹂躏的躯壳还残存着一丝活气。对肥辉的踢打和辱骂,她的眼皮甚至都没有颤动一下,空
的瞳孔倒映着天花板上冰冷的光点,仿佛灵魂已彻底逃离了这具
碎的容器。
“!真他妈是个晦气的玩意儿!”钱超脸上的横
因烦躁而抖动,他转
冲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肥辉粗声吼道,“别他妈杵着!把这滩烂泥拖进去,拿冷水冲冲!手脚麻利点!记着,别真弄断气了,死了
可就他妈摊上大事了!”他的语气里没有对生命的丝毫敬畏,只有对潜在麻烦的算计。
肥辉叼着的烟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他面无表
地掐灭烟蒂,带着一身廉价香皂和烟
混合的气味,像处理一袋令
厌弃的垃圾般走上前。他粗糙如砂纸的大手,铁钳似的抓住童素笙一只纤细、布满青紫指痕的手臂,没有任何缓冲和小心,猛地发力,将她毫无生气的身体硬生生从地毯上拖拽起来!
童素笙的颅无力地后仰,湿漉漉的
发拖曳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她的身体在地面划出一道狼狈的水痕,腿脚和腰
的伤痕不可避免地再次与粗糙的地面剧烈摩擦,带起新的、细小的血丝和皮屑。然而,这具身体的主
仿佛已经切断了所有痛觉神经,她像一个被丢弃的
布娃娃,任凭拖拽,感受不到任何来自躯体的抗议。极致的痛苦早已超出了阈值,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狭小的洗手间里,惨白的灯光将冰冷的瓷砖照得如同停尸房的墙面。肥辉粗地将她甩在墙角,任由她赤身滑落在同样冰冷的瓷砖地上。他甚至懒得去调试水温,直接拧开了花洒的冷水开关!
“哗——!”
一刺骨的、毫无预兆的冰水,如同高压水枪般,带着强劲的冲击力,兜
盖脸地
溅下来!这突如其来的、足以冻结血
的寒意,像无数根冰针刺穿了童素笙麻木的屏障,激得她残
的身体无法自控地剧烈痉挛、蜷缩,喉咙
处溢出半声短促而嘶哑的抽气。残存的一丝意识被这极致的冰冷强行拽回
渊的边缘。
她像一只濒死的虾米,将自己蜷缩在冰冷的瓷砖角落,双臂本能地环抱住同样冰冷
的膝盖,徒劳地想要汲取一丝暖意。冰冷的水流如同鞭子,无地抽打、冲刷着她布满淤青、齿痕和不明体
的身体,试图洗去那些肮脏的、黏腻的、来自恶魔的印记。水流冲过撕裂的下体,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生理的痛楚,远不及那冲刷不掉的、已经刻
骨髓、渗
灵魂的屈辱和绝望的万分之一。
肥辉就斜倚在门框上,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他面无表,眼神空
地越过水雾弥漫的空间,落在那个蜷缩颤抖的赤
躯体上,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毫无价值的物品。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他冷漠的眉眼,没有愤怒,没有欲望,甚至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种
骨髓的、令
胆寒的漠然。
这所谓的“冲洗”,不过是一场敷衍了事、毫无意义的过场。仅仅几十秒后,肥辉似乎觉得“净”的程度已足够
差。他不耐烦地掐灭了刚吸两
的烟,大步上前,再次粗
地抓住童素笙湿透的手臂,如同拖拽一袋浸水的重物,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冰冷的水流和角落里拖拽出来。
湿淋淋的身体在瓷砖上留下大片水渍,随即被重重地扔回卧室中央那片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地毯上。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滴水的肌肤,带走最后一丝虚假的“清洁”带来的微弱暖意,只留下更的、钻心刺骨的寒冷。她蜷缩着,牙齿无法自控地咯咯作响,身体像风中残叶般剧烈地、无助地瑟瑟发抖。这颤抖,是身体对抗寒冷的本能,更是灵魂在绝望
渊中发出的无声悲鸣。
摄影师收好了相机,似乎准备离开。他走到童素笙身边,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强迫她抬
。童素笙空
的眼神映着他那张此刻写满餍足和虚伪的脸。
“素笙小姐……”他故意用回敬业的称呼,语气却轻佻无比,“今晚……很‘彩’。照片拍得也很‘美’。你放心,我会好好‘珍藏’的。只要你……听话。”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相机包。
威胁!赤的威胁!童素笙原本被极致的恐惧和屈辱冲刷得近乎麻木的心脏,仿佛被这三言两语淬了毒的冰针狠狠刺
!一
微弱却尖锐的、名为“恐惧”的寒意,如同投
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她冻结的灵魂
处漾开冰冷的涟漪。她蜷缩在冰冷地板上的身体,无法自控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露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走了走了!”肥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他粗短的手指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发,浑浊的眼珠警惕地扫过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天快他娘的亮了!再磨蹭下去,麻烦就大了!”
钱超
沉着脸,动作麻利地将散落在地上的属于他们的物品胡
塞进一个黑色提包,
也不抬地应和:“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晦气。肥辉,手脚利索点,撤!”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皮,冰冷而短促。
摄影师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晨光中投下令窒息的
影,完全笼罩住地上那具饱受摧残的、赤
的娇躯。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居高临下地站着,那双曾记录无数虚伪美好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令
作呕的、毫不掩饰的贪婪欲火,如同黏腻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