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浓。这鬼天气对跑封锁线是绝好的掩护,北军巡逻船的空档拉得更长,我通过朱莉通知了逃行动时间。罗莎我让雅各布帮着代管一下,每天给点东西吃别饿死就行。
行动当晚,雨砸得船板啪啪响,河面黑得像锅底。商船晃晃悠悠,哈克掌舵,霍克盯着河湾哨站。西尔斯带了11个逃,乘坐3个小木筏子,悄无声息爬上船。米娅去安抚逃
们,确保他们绝对听从我的安排,做这种事,米娅比谁都合适。 由于木筏不太灵活,在芦苇丛里被水
缠住了,等木筏的时间比预定要长,米娅希望我等全部逃
都上船了再走,这引起了几个船员的不满,都认为不应该继续等候,捞上来几个就行了,时间不等
啊。我勉强安抚了船员,米娅也有些焦急的望着我,怕我这时突然变卦。
霍克船长也觉得等待逃上船这件事,时间拖的有些长,急切的对我说“看来时间得抓紧了。”
船到河逐渐接近了封锁线,北军巡逻船的灯火在雾里若隐若现。一艘北方巡逻船拦截我们,水兵登船检查,带队的海军军官一身崭新蓝制服,眼神不善。他翻了翻渔网和渔具,皱眉问:“这么大船,就这点货?”
哈克陪笑:“我们就靠着捕鱼讨饭吃,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兄弟。”
西尔斯站出来热的说:“我们是从萨凡纳附近种植园逃出来的,好不容易找了这艘船愿意带我们走,求老爷们支持我们投奔自由。”其他逃
纷纷诉苦。 这个军官表示支持逃
们投奔自由,但示意水兵们继续检查船只,我眼看在这么拖下去必然露馅,只能寄希望于米娅的表演了,而且必须拿出点硬通货才行,我到目前为止收到的英镑奖励多是以银行汇票的形式,现金很少,现在全压上了,我把全部20英镑,相当于110多北方美元,都塞进米娅手里,在她耳边悄悄说声:
“现在全看你了。”
米娅快步上前,低声表明身份,给出地下铁路与北军接的暗号,悄然将20英镑塞进军官手中,恳求尽快放行,免得南方海军追兵追来。她语调柔媚,雨水打湿的衣衫贴身,半露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刻意整理衣物
时,吸引了军官的目光。
军官眯眼一笑,趁着水兵不注意,猛地搂住米娅,热吻她的唇,手在她腰间和胸前不老实地游走,低声呢喃:“小美,我帮了你这忙,改天得好好谢我。” 米娅僵了下,强装笑意,轻推他胸
,低声道:“长官,船上还有
等着呢,改
一定报答。”她巧妙挣脱,退后一步,整理凌
的衣衫,绿眼睛里一丝隐忍的屈辱。
霍克递上一把30多北方绿票美元,西尔斯凑了些邦联美元,一并塞给军官。军官又搂了把米娅的腰,吻了下她的手背,带着几分不舍下令放行。
商船顶着风雨冲出河,外海
打得船身晃。雨砸在甲板上哗哗响,米娅抹了把脸上的水,低声对我说:“那军官私下告诉我,回去最好换条船,北军记船号了。”我点点
,心想这趟算过关,但回程得更小心。
航行途中,雨停了,霍克船长赶紧招呼船员和逃,大家一起把渔获扔进海里,以加快航速。
海风冷得刺骨,米娅裹着湿斗篷,主动挨近我,低声说:“主,我冷……”她缩在我怀里,难得露出一副小
模样,绿眼睛柔得像春水,态度彻底软化。她轻声道:“这是我第一次真帮逃
逃出去,全靠您……我找对了
。”
她顿了顿,声音带颤:“越想越怕,要是没来求您,没您留下我,没您帮忙,我早被南方军抓去枪毙了,或者被隶主放狗咬死。”
她苦笑,抬看我:“那个北方军官,检查船时还哄我说,他在马里兰的
尔第摩有大宅子,家里钱多得花不完,要带我回去做夫
。可我一提自己有易洛魁血统,他的眼神就变了,像看码
上的
,玩几天就甩的那种。我遇过好几次这样的白
绅士,嘴上甜得像蜜,骨子里瞧不起我这混血身份,都是这德行。我傻过一回,信了个波士顿来的白
律师,他替黑
说话,宣扬废除黑
制度,我以为他是好
,就接近他,他一开始哄着我,说要带我去过好
子。可一提我的易洛魁血统,他就让我做他的
,腻了就一脚踢开。”
她靠紧我,声音低得像耳语:“您不一样……您从不假装高尚,可您护着我,没丢下我,也从没嫌弃过我的出身。贵格会里虽然宣扬平等,可那也是优先白以后的,我不能在他们聚会时坐的靠前,说是怕吓到那些白
夫
和小姐,那些北方废
主义的报刊上,也都是主张白
优先。”她仰
,绿眼睛湿漉漉的,主动吻上我的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搂着她,心
一热,可又想起她那套废
的漂亮话。这
,到底是真心,
还是又在演戏?
这艘老式风帆和明两用运输船的甲板窄得只能侧身走,舱里塞满棉花包,混着鱼腥味和霉味,熏得
晕。海风夹着盐味,
打上来,甲板湿滑得像抹了油,绳索被海水泡得发霉,抓都抓不牢。夜里,米娅坐在船舷边排泄,抓紧一块
帆布,半天没动,咬着唇低声叫我:“莫林……帮我一下。”
我走过去,拉着她一只手,另一手撑着木栏,挡住哈克和几个水手的视线。她的手冰凉,指尖抓得我很疼,她低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别看我……求你。”我轻哼了一声,盯着海面,心里却有点异样,这
,倔得像狼,偏偏这时候像只怕掉下去的小猫。
接下来航行的几天里,她每次如厕都叫我,夜里还好,星光遮了她的窘迫,可白天更糟。船员和逃挤在甲板上,喝着大木桶装的淡水,各自在杯子里兑上一些酒,眼神总往她那儿瞟。哈克还吹了声
哨,假装看海,米娅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有一回,
晃得她站不稳,她慌
中抓住我的手臂,低
躲在我大衣边,额
贴着我的袖子,声音闷闷的:“我是不是很没用……谢谢你没嫌我麻烦。” 我低
看她,流出一点泪水的绿眼睛羞耻得不敢抬
,我心
一热,嘴上却冷笑:“不麻烦,谁让你是我的
。”
她没说话,手抓得更紧了些。舱里没床,她裹着我给的毯子,靠在棉花包边睡,夜里冷得直哆嗦。我盯着她的背影,暗自盘算:这
,欠我的怕是还不清了。她的倔劲儿还在,可再倔,也得靠着我。
船上吃的依然很简单,硬饼,黑面包,咸
,鱼
,每天一杯苦涩的浓咖啡除了提神,也是霍克船长吸引水手卖命的主要办法,咖啡豆在南方正变得越来越难得。逃
们都需要和水手们分享食物和饮水,酒类,也争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来博取船员的好感。
米娅和我一样在船只航行中往往什么也做不了。我是要等上岸后,船员们上岸休息时,才到我必须撑着一样疲惫的身体,尽快活跃起来开展工作的时候,所以我只要在船上稍微感到困了,就马上找地方睡觉,只要不碍事,也没有
会来打扰我。
米娅看起来以前应该是没怎么坐过船,她经历了和我在中国洋行工作初期时一样的困难,晕船,呕吐,食欲不振,幸好从萨凡纳到拿骚,慢也就5,6天,不会过度艰辛。她的吃饭,喝水也都需要我照顾,但依然总是一副强撑着样子,真不愧是易洛魁狼氏族的
。
商船顶着风雨航行了几天,终于在一个放晴的上午进拿骚
港。我安排先卸下棉花,等过几天再让逃假装水手,陆续下船,然后把船就地出售。
贵格会的接早等着,领他们到城外一间隐秘仓库,里
堆着
和空酒桶,约书亚也在那,他递给我一块怀表,银壳磨得发亮,内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