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挑衅的痞气。
“身体还好吗?”沈眕之关心她昨晚激烈的“运动”。
“托你的福,不太好。”陈椿走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下,右腿迭在左腿上,坐姿显得慵懒感。
沈眕之过来,在茶桌上开始煮茶。
“想喝什么?普洱还是玫瑰?”
陈椿想了想,心想沈台长生活致,便往贵的选,忍着茶苦味说:“普洱吧。”
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从半高的紫砂大肚罐里,取出一块完整的茶饼。
“冰岛普洱”,米黄纸上四个正楷字苍劲有力。
他将茶撬下,洗茶,再倒滚水。动作熟练,安静的环境里只剩茶具轻响。
“这个味道甜些,你会比较喝得惯。”沈眕之将泡好的茶递给她。
她端起茶碗,轻抿一——意料之外的清甜回甘,竟还有丝丝冰糖味。
“嗯,泡得还不错。”她强忍心中对这杯茶的喜,面无表
地说,“你不会叫我上来,就是请我喝茶的吧?”
“主要是担心你。”
他看着她,瞳孔里只映出她一。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我没事。”她再喝一茶。
“那就好。”
一切归于安静。突然,沈眕之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18、公平竞争
沈眕之接起电话时神严肃,语气也与对陈椿时的温柔缠绵截然不同。他的声音里透出一种不容置喙的威压:
“知道了,按照今早会议上的安排执行。”
他顿了顿,“315、316……”
陈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他桌上那只复古立钟,默默数着秒针的跳动。
“怎么了?”沈眕之挂了电话,抬眸看她,“一直盯着我看?”
他显然误会了。
陈椿忍不住笑了,轻声解释道:“没什么。我是在看你桌上的钟,挺好看的。”
沈眕之的目光却倏地冷下来,转盯着那只钟,眼神里多了几分怨气:“需要我让
送去你家?”
陈椿一愣,“……其实大可不必。”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以电视台的级别,说不定那钟真是什么几百年前的古董,她哪敢要。
为了不让气氛僵住,她连忙转移话题,“你现在还没下班,就让我上来喝茶,不谈工作……堂堂台长
在办公室摸鱼吗?”
沈眕之懒懒地往椅背一靠,双臂迭抱胸,打量着眼前这位“控诉”他的陈椿:“饿了吗?”
本来没有太强烈的饥饿感,但被他这么一问,陈椿的肚子居然响了。她想点,但又想到明天还有杂志拍摄,今天吃了碳水,脸若是浮肿了就上不了镜。
她表痛苦,语气坚定:“有点……但不能吃。”
“想吃就吃吧,你现在瘦得都快没影子了。”沈眕之看着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他记得她在澳洲时,圆润白皙得像颗珍珠,现在却像是一层皮紧紧包裹着骨。
“再说,你学生物的,自己也该知道——吃一顿也长不了多少。”
陈椿摇了摇,语气无奈:“镜
会把
拍宽,你看到的我,是瘦;镜
里的我,会胖一圈。到时候脸肿了体态差,被摄影棚赶出来、又被网友骂不敬业,我可吃不消。”
事实上,她一直被评论为“拼命三娘”——几乎全年无休。最夸张的一次,是去年春节,当天上午她还在一个奢侈品牌会上亮相,下午就飞跃半个中国,出现在百花台的春晚舞台上。
没办法,她还着对赌协议的债,身后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要养。
她觉得自己去年就像个空中飞。今年虽然项目少了些,但也只是相对缓和。只要这部电影上映后票房达标,基本就能完成公司设定的对赌目标。当然,如果能拿下那家法国表的代言,压力会小得多。
她想过,一旦完成对赌协议,就给自己放个很长很长的假。有说,
演员的花期短,她不在乎。她知道自己已无法重返校园读书,但完全可以拿着那些品牌分成,带着弟弟环游世界。
这就是她在重新遇见沈眕之之后,构想的生计划。
“不会的。”沈眕之眼底浮起一丝动容,低声回应。
陈椿忽然话锋一转:“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想起这些年节食、脱水、拉练减重的子,心
泛酸,一种说不清的委屈在心底翻涌。
“……我这次能拿到这个代言,不会是你潜规则我、事后给的奖励吧?”
她语速太快,等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对劲时,话已出。她下意识试图收回,但最后几个字已是气若游丝。
沈眕之不像昨晚那般激动,只是脸色沉了几分。他沉默地吸了一气,仿佛要将心底那点燃烧的火气压下去。
“不是。”他说,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电视台
开会选的,公平竞争,不掺水分。”
陈椿看着他这副憋着气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只是他是甲方,现在她在他的地盘上,太嚣张显得不识时务。
于是她低下,让他看不到自己那点幸灾乐祸的笑意,悄悄抿了一
杯中已微凉的普洱茶。
19、烟味醋意
“叮”——陈椿的手机突然响起。
两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突兀的铃声吸引,陈椿放下茶杯,打开手机。
徐烨:【陈老师,小树醒了,他想见您。】
陈椿眼皮轻跳,放下手机,察觉眼前男正盯着自己,于是佯装淡定地喝了一
茶。
“我有些事,得先走了。不打扰你上班第一天。”
她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
“我开车送你。”沈眕之道。
陈椿余光扫到他办公桌上的钟,距离国企正式下班还有二十分钟。
果然,领导就是领导,早退都无所谓。
她原本只是想来礼貌地见一面,聊几句就回家补觉,没想到弟弟这次治疗恢复得这么快。
当初她不顾一切地回国,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弟弟无照顾。他先天
心脏病突然发作,好在发现及时,抢救也算顺利,但仍落下病根,每年都需要定期复查治疗。
她点点,表示同意。
王姐今天没给她留车,打车容易被认出来,况且夏天炎热,来回一趟实在难受。既然沈眕之提出,那就顺水推舟,蹭这趟顺风车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但你还没下班。”陈椿提醒。
“没事,我送你。”沈眕之语气温淡。
陈椿“啧啧啧”地看他一眼,用一种鄙夷资本家的表打量他。
“,是我狭隘了,沈台长。”她摊了摊手,起身跟他一同走出办公室。
两搭电梯下楼,上了车。
“我自己扣。”陈椿见沈眕之转身,立刻想到上次那段尴尬的系安全带经历,动作迅速地自己扣上。
沈眕之悬在半空的手轻轻放下,嘴角一扯,“嗯。”
“国际医院,走高架快一点。”陈椿提醒。
说实话,她一上车就有些后悔了。
让一个被自己“甩”过、重逢后又在冲动之下做了、似乎还没彻底放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