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脑地说了出来,全然忘了平时的礼仪克制。
老哈哈朗笑两声:“我道是谁家的两个娃娃如此好的胆量,果然是天子脚下,龙气养
啊。”
闲老三更是如雷劈一般,瞠目结舌:“太子?!这、这……”
老不死的。齐彻暗骂一句,什么不要钱也不要,分明是想探出他们的身份好谈价码。
“眼下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今过节本殿下心
好,才与你谈条件。若是耗尽了本殿下的耐心,你的
颅明
就会悬于江上,昭告全城。你不是想当河神扬名天下么,晚辈也算全了你的心愿。”
老却对他的威胁却不以为意,只呵呵一笑:“那倘若老夫想坐坐你的位子,你让是不让?”
“好啊,”齐彻松了一气似的,无所谓地笑了笑:“正好我也不想要了。”
“小娃娃,你比你爹有意思多了。”老又长笑两声,颇为
愉悦地捋了捋胡须。
“那便一物换一物,用一条命换一个太子之位,老东西,你赚了。”齐彻说道。
“哎,话别说太早,我还得提着她去见当朝国师,倘若她不同意……”
“没必要。”齐彻立马打断他,旋即眸光闪烁了一下,继续道:“虽说天下都知道我这个太子名存实亡,但是让给谁,还是本殿下说了算。”
老住了嘴,明明一双眼眶里空空如也,却让
觉得此时他正细细打量着齐彻的神
。
齐彻侧朝身后道:“你们别跟过来。”
说完就信步往前走,身后的十二道黑影却出乎他的意料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待走至陆婉容面前,齐彻对她笑了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顿了顿,又安慰似的抚了抚她的后颈:“别哭了,带你出来玩,我不后悔。”
陆婉容被捂着嘴,只能拼命摇,泪水打湿了发丝和衣襟。
齐彻收回手,便看向老,示意他放
。
老朝渔夫颔了颔首。
就在那渔夫松开陆婉容的一瞬间,一道刀光闪过,齐彻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朝那渔夫的手腕上割去。
那渔夫后撤一步,露出了袖中正在掐诀的手。
齐彻眉眼一沉,果然,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放。
方才他走到陆婉容面前时,发现她唇色发白,额有虚汗,一摸脸发现冰冷异常,再一摸后颈,发觉她脉搏有异,体内似有一外来内力在
控她的脉络。
再加上之前这老眼瞎,却能对外界的举动一清二楚,之前一下便认出了他身后的
是十二武陵客。仔细想来只有一个可能——那渔夫就是老
的双眼。
以他那般浑厚强劲的内力,在一旁观察外界举动,再传音给这老,不是难事。
那渔夫手一缩,手腕一转,化为一道掌风向齐彻袭去。
齐彻躲也不躲,只将陆婉容狠狠往外一推,那一掌生生地打到他的脊背上。
“带她走……”齐彻对那十二位黑衣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一张
鲜血就涌了出来。
老哼笑一声:“小娃娃有几分魄力,倒跟她有些相像。这样罢,你再受他一掌,若是没死,老夫也就卖老天一个面子,不取你的
命。”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啊……”闲老三在一旁惊叫起来。
今天怎么就如此倒霉,好好的节碰上两尊大佛,要是太子殿下在他这儿有什么不测,他
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方才那一掌都吐血半升身形不稳,再来一掌不死也是成残废了。
那渔夫却对他的劝阻置若罔闻,只运气提掌,在旁的惊叹声中轰然打出。
就在这时,江上骤然传来一阵号角鸣声,拂过江水,震心肺。
一支金箭从江上疾驰而来,直奔那渔夫的手,他一看形不对,强行收力撤回手掌,侧身一躲,金箭堪堪擦着他的蓑衣而过,“铮”的一声
在一旁的柱子上,箭身还在隐隐作颤。
下一刻,渔夫身上的蓑衣裂开一道子,他一动,那蓑衣便裂成了两半。
齐彻看见了那金箭上的花纹,心中猛地一震,再抬眼去看。
辽阔的江面上出现了一艘巨船,那巨船从火光冲天中缓缓驶来,甲板上黑压压一片,立着一群腰悬金刀、红纹黑衣的。
为首的立在船
,身着黑色描金内衬,外披云纹白锦缎,腰系一条紫带,右肩上的银色软甲在月色下泛着凛冽寒光,左肩披着白狐裘,外罩着槿紫宽袍,衣摆随江风猎猎翻飞。
她一墨发用玉冠束起,鬓边随意留下两缕青丝,面覆半张镂空的金面具,只露出一截白玉般的下颚和殷红的薄唇。
“文武袖,紫玉带,金面具……”闲老三喃喃道,后退几步,不敢置信:“这、这是……”
“沈大!”
陆婉容带着哭腔喊出。
烟花鸣声再次响彻夜空,震得齐彻心
发麻。
巨船靠岸的一瞬间,烟花也灭了去,四周顷刻间静谧了下来,徒留月光流转着洒落江面。
齐彻却怔在原地,心如擂鼓。
月色下,那的身形现了个分明,她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托着的——正是方才他放的那盏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