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我竟然也跟在了鸭子群后面,因为无序不安的原因,有几分晃悠悠地漫步在田间小道上。
一天之内,走了两遍这趟来回,回程的心都是一样的忐忑又沉重,到家门前,我搜寻起
母亲的身影,想着提前见到她,能帮助调整自己的心。
于是很滑稽地,我像个在四处放风,又像偷盗得手小心翼翼离开现场的毛贼,边走边四处望。越是刻意,越是意外,在拐角处,脑袋还侧视别处的我碰上了一个软腴高挑的身影,力气不大,我却像撞上墙一样被弹开,不过怎么有种软绵绵的触感,我也没留意碰撞到哪个部位,这
不是母亲还能是谁。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惊呼,只是对上她的眼神我就心虚了,那是看不什么什么绪的略为淡漠的神色,且稍纵即逝,不多停留,也没任何言语,她就提着不锈钢盆洗菜去了。
现实偏偏不落窠臼,我们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才过不久,母亲竟然没有羞赧、尴尬、不知所措的表现。看来我还是稚
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走向,反而让我有点凌
了。
我进屋,打开一楼的电视,打算让那充满生活气息的卖药台广告冲散一下这奇怪的气氛。这种气氛只存在于我与母亲之间吧。
傍晚的乡村,生活的烟火气息飘散,旁边邻居家的炒菜声,鸭
笼前最后一声啼鸣,大
们收拾顽皮小孩的呵斥声混合上映,平凡而鲜活,组成了无数
记忆中故乡的某一刻风貌。是啊,
间如常运转,有什么好怕的。
“q、q、q”的声响,那是铁铲与铁锅剐蹭、碰撞而发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从我家厨房传出,代表着主
正在对大锅作最后的清洁,铲走锅上残留的水分。
我鼓足勇气,很坚决地钻进厨房,坐在了灶台前,低下,默默地往柴灶里面添
、松针,点火后,继续机械地重复这种动作,保持着火焰的活跃跳动。
母亲依旧没说什么,默认“接受”了我的帮手,食物在高温和热油的炮制下发出脆刺耳的滋滋响。
加上燃烧的
裂声,厨房“喧闹”中却始终有种沉寂,这让
难以忍受,我还是抬
看向了母亲,没想到又正正撞上了她的冷锐目光,似乎她早就在观察我了?
然后她地呼吸一
,胸前傲
的起伏实在过于明显,当然,如今我是有色眼镜在身,才注意这种再普通不过的细节。我悻悻地装作看向锅里,如此母亲也将目光放回锅中。而我又偷偷观察回她。
本该如往一样自在的神态,轻盈带笑的眉眼,此刻都板了起来,唯有她手中娴熟的煮食姿态证明她还能沉着面对一切,没有丢掉自身的角色。谁能想到,这幅有些愁
,心事重重的脸庞,在不久前曾浮现最欢愉的春色呢。
“不用烧了”,好一阵过去,母亲终于开,命令式的语气,并开始装最后一道菜上碟。内心七上八下的我也跟着放下了一些心理负担。只要她还能跟我说话,那一切都不会太糟糕。
这段饭安静得离奇,父亲自然保持着沉闷饭
的表现,而以往席间颇多闲言碎语的的母亲只专注于饭菜,但神色仍旧自然,即使我偶尔将目光扫过去,她也熟视无睹。饭毕,没等母亲“安排”,我自觉收拾碗筷去洗,我想也不会等到她开金
安排。而我的自觉还是没能掀起她一丝
绪变动的样子,她擦擦嘴,放下纸巾便离座,甚至有几分优哉游哉。
父亲从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并没有发现今天这种微妙的变化,比如往唠叨的妻子,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了,我想估计他平常也当
的废话为耳边风,风没了,也没有感知;至于我妹和
,更加是什么都懵懂。
不必多说,直到第二天的午饭,仍旧如此,我与母亲没有任何流,偶尔照面,也是一闪而过。唯一变化的是,她会对着小妹啰嗦一下,我如同局外
。
契机怎么都会有的,独处的时间空间多的是,但我没有等来母亲的正式发难,我本以为这应该短时间内会发生,拖上一天都是漫长而不合理的。有时恍惚中,觉得自己是个玷污良家清白的恶棍,如今处于等待审判的
子,能不惶惶不可终
吗;该死的是,对照昨天的画面,总会忍不住代
男主角,一
邪火轻易地从小腹燃起。
这种“冷力”让我心里很没有底,始终悬着,但我确实想不出有效的言行来马上改善这种状态。小时候我犯了被明令禁止的错误,母亲也会如此对待,但随着时间推移,会渐渐回复正常,可能从零散的几句威严批判开始。
估计剩下两天也是不好过了,我一度萌生个念,要不明天吃完饭找个理由回校算了,网吧安安家,网游也快哉,到下一次回来,应该什么都好了吧。
胡思想一会,又翻出历史读物,无心装载读了几页,提不起兴趣,
脆躺下睡个午觉。睡得正香的时候,便被一声声叫唤吵醒,“黎御卿,快点起床……”,被强行打断美梦的我有点恼火,怨念十足地软绵绵回道,“谁找我啊……我要继续睡”。
“大白天的睡那么多嘛,你给我起来”,
的声音继续响起,我一激灵,清醒了几分,原来是母亲。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一看门
,果不其然。那
起床气也化为乌有,欣喜于母亲终于与我“正常
流”。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
又像小心试探一般的语气,“妈?让我起床什么”。
她眼神中闪过一下犹豫,但还是咬咬牙一般开道,“跟我去岗地里看看桉树”,似乎又为了解释为什么必须要我前往,“昨天我让老红顺手帮锯掉了你爷爷坟前那颗松树,你等下开男装摩托,载下树枝回来”。
母亲说的这棵松树我知道,新栽也没几年,也就比我胳膊粗一点,还没成长起来,后来扫墓时候才总觉得它碍着我们挥舞锄,家里
一直惦记着废了它,其他原因我就懒得理会了。
既然我都醒了,母亲直接撂下一句,“赶紧起床跟我走吧”,就下楼去了。这种事母亲一般是叫不动父亲的,非重型劳务活他才不会动,而且既然我在家,肯定是落我
上的。我想,母亲刚刚的犹豫难色,是因为昨天刚刚发生羞耻与尴尬场面,一下子又不得不在无法逃避的环境面对始作俑者。
不过这趟我是秉着帮母亲做事的心态去的,没有过多糟糟的想法,但我又有几分期待,母亲会怎么跟我算账这个事故,会不会再次打
一些伦理束缚,毕竟,她最私密的一面已经彻底
露在我这个儿子眼前,身份的界线、壁垒再次被狠狠冲撞。更别说前面如此多次“坦诚相见”,她自身也犯了糊涂,做出了超出母亲身份的举动。
我下楼将摩托车推出了门外,母亲已经在等着。此时多云天气,太阳不知藏到哪里去,不过没有成气候的乌云,应该不会下雨吧,虽然天气说国庆期间局部地区会有雷阵雨。
母亲没有戴帽子,上身粗布格子衬衫,纽扣直到定格,看起来十分朴素,其实这是符合我记忆中的农忙战衣,下身棉麻长裤,略宽松但挺括有型,方便活动,衬托双腿更加修长笔直了。好在,那脱离了“全职”乡镇农
身份之后的脸庞,经过“半体制”的濡染,倒有几分生动鲜活,
发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并偏放一边,一缕别到耳后的长发掉了下来,更添成熟
韵味,嗯,如果多点笑意,就更迷我了。
我将摩托打火后,母亲坐上后尾座,一路无言,更没有亲密接触,因为母亲似乎刻意地坐得靠后。位置是充裕的,本田125凑合能载3个呢。
刚开始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