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绿影】（10）
作者：鲤鱼
第十章：镜中的倒影
罗斌感觉自己像个溺水者。lt#xsdz?ｃｏｍ?cｏm最╜新↑网?址∷ WWw.01BZ.cc
高
的余韵尚未从四肢百骸完全褪去，贤者时间带来的巨大空虚和清明，便如冰冷的海水般汹涌而至，瞬间淹没了他。他狼狈地将韩书婷从身上推开，那具曾让他失控的、汗湿而温热的胴体，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他避之不及。
他赤
着身体，从沙发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腿是软的，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摇摇欲坠。空气中还弥漫着雪茄的辛辣、香水的甜腻以及……他和韩书婷
欢后那
靡而黏腻的咸腥气味。这气味像一张无形的网，包裹着他，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窒息。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念
，像船锚一样拽着他沉沦的意识，让他不至于彻底疯掉——
夏花！卫生间！
那扇虚掩的门，就在斜后方，不过十来米的距离。但这十米，却仿佛是他此生走过最漫长、最煎熬的一段路。
第一步，他看到了对面沙发上，秦朗留下的那个
的凹陷，和他随手丢在那里的、已经不再冒着袅袅青烟的雪茄。那燃灭的雪茄，跟他一样，刚才还火热异常，现在只剩下冰冷的残灰。他想起秦朗那双戏谑的、看好戏般的眼睛，一混杂着屈辱和愤怒的血气直冲脑门。
第二步，他的脚踩到了地毯上一点冰凉黏腻的
体，那是韩书婷之前洒下的红酒。暗红色的酒渍，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滩
涸的血。他的心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自己那被背叛后撕裂的婚姻，鲜血淋漓。
第三步，他听到了自己沉重而粗野的喘息声，和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每一下，都像重锤砸在他的胸
，提醒着他刚才犯下的罪孽。他是个警察，本该是正义和自律的化身，可就在刚才，他却像一被欲望驱使的野兽。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思。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门上。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他害怕推开门后会看到的景象，害怕面对夏花那双可能会充满泪水与绝望的眼睛。
他甚至在内心处，为一个最坏的可能做好了准备——夏花正在泪流满面一边摇一边说着不要，而秦朗正在夏花的身上肆意驰骋。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推开门看到那一幕，他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自己这条命，也要把秦朗撕碎。这种即将到来的、可以预见的
力，反而让他那颗因背叛而慌
的心，有了一个可以聚焦的愤怒出。
是的，愤怒。他需要愤怒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和愧疚。
终于，他来到了门前。他的手抬了起来，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那扇白色的木门上，有一个
致的黄铜把手，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
。他的呼吸停滞了，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只剩下他耳中“嗡嗡”的鸣响。
他吸一气，像是奔赴刑场的囚犯，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将门推开。
门缝，一点点地扩大，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光线，从门缝里泄露出来，卫生间里明亮的白炽灯光，与客厅昏暗的暖黄灯光织在一起。
首先映
他眼帘的，是那面巨大的、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洗手台的镜子。
然后，他看到了镜子里的景象。
那一瞬间，罗斌感觉自己被一道无声的闪电从到脚劈成了两半。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力、哭喊、挣扎……却唯独没有想到过眼前这一幕。
他的大脑当机了，所有的思维都在这一刻被清空，只剩下那幅如同超现实画作般、诡异而香艳的画面，狠狠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夏花背对着他，正对着镜子。他最纯洁、最珍
的妻子，她身上那件在家里常穿的、可的白色棉质内衣还完好地穿着，但秦朗高大的、赤的麦色身影，站在他的左后方，正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后，像一正在捕食的野兽，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大半。
秦朗的右手手臂，从夏花的脖颈旁绕过，那只宽大而粗糙的手掌，已经探了她胸前那件单薄的棉质文胸，正完整地覆盖在她丰满的
房上。
而夏花……
罗斌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
他的妻子，夏花，她的左手，竟然……竟然正握着秦朗那根早已狰狞毕露的、带着微弯的弧度，尺寸惊的
茎，正在镜子前，用一种生涩而机械的动作，上下套弄着。
镜子，像一个最残忍的共犯，将这荒诞的一幕，从正面、从背面，360度无死角地，清晰无比地呈现在罗斌的眼前。他能看到秦朗脸上那抹得意的、带着一丝玩味的浅笑；也能看到……看到夏花脸上那复杂的、他从未见过的表
。
那不是痛苦，不是挣扎，也不是快乐。
那是一种……混合着极致的羞耻、屈辱，以及一丝奇异的、仿佛在完成某项重要任务般的……专注。
就在他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他心中那座为了掩盖愧疚
而强行建立的愤怒火山，轰然
发了。他所有的理智都被烧得一二净，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杀了他！
他身体里的血瞬间沸腾，肌
绷紧，脚下已经猛地发力，准备像一被激怒的公牛一样冲进去，将那个玷污他妻子的混蛋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他身体前倾，即将冲出门的那一刹那——
一个轻柔的、带着一丝颤抖和奇异好奇的声音，从卫生间里飘了出来，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是夏花的声音。
她说：
“……你的
……好大啊……”
嗡——
仿佛有按下了暂停键。
罗斌前冲的动作，在他迈出半步的瞬间，戛然而止。他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雕像，僵在了门，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前倾姿势。
那句话，那句从他最纯洁的妻子中说出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淬了剧毒的匕首，绕过了他所有的防御，避开了他所有的愤怒，准无比地、地捅进了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搅动了一下。
比看到预想的画面更痛。
比听到嘶声哭喊更绝望。
他准备好的愤怒、他积攒的力、他作为丈夫的保护欲……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句轻飘飘的话语面前，显得如此滑稽，如此可笑。
如果夏花在哭喊，在反抗，他会毫不犹豫地化身为保护妻子的雄狮。可她没有。她甚至……在“赞叹”？
那句赞叹，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剥夺了他所有的立场，剃光了他所有的尊严，将他从一个“准备拯救妻子的丈夫”，变成了一个滑稽可笑的，被排除在外的……第三者。
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底下最可悲的小丑。他刚刚还在另一个
的身体里缴械投降，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眼前这个，似乎已经……心甘愿的妻子？
一无法言喻的、巨大的酸涩和无力感，如宇宙黑
般将他瞬间吞噬。他的世界，伴随着那句致命的回响，无声地、彻底地，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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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被一双无形的手，缓缓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