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菜、酱烧腿与一碗热汤,她吃着,咀嚼时没什么声音,心里却微妙地空着。
吃完后,她主动地将餐具收拾净,清洗、擦
,将厨房恢复整洁。然后走回房间,准备洗澡。
**
她洗完澡,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走出浴室。
才一抬眼,就愣住了。
——沈柏川,正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
那不是幻觉,他是真的回来了,还在那等她。
她下意识有些开心,嘴角甚至差点翘了一下,心里空空的感觉好像被什么填满。但下一秒,她又想到——现在是晚上。
是他说的“算帐时间”。
她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桌面和房间角落,试图找出那包放着惩罚工具的袋子。
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一瞬间从提心吊胆滑回了不安的忐忑。
沈柏川的目光投过来。
他坐得很随意,手撑在沙发扶手,西装换掉了,只穿着黑色衬衫,扣子松开两颗,看上去不是那么像来“责罚”的。
“来这里坐。”他语气平淡地指了指身侧的空位。
她慢慢走过去,小心地在他旁边坐下,有些紧张地垂着手指。
沈柏川开:“吃了?”
她点点:“嗯。”
“吃光?”
“……嗯。”
他看了她
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象是确认她今天安分地过了一整天。
她整个瞬间像被点了一下,紧绷又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静静让他摸着。
过了一会,他收回手,看着前方,语气仍然没什么波动:
“我看了你今天的学习状况。”
她不知道他这句话之后会接什么,身子下意识地绷了绷。
却听见他语气淡淡地说——
“还不算太蠢。”
她一愣。
沈柏川又补了一句:
“至少,看得出你在认真。”
虽然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上去仍旧象是一种懒得多讲的冷淡认可,但她还是听得出,那是某种……难得的赞许。
不夸张,不宠溺,但——是认可。
她低着,没说话,只是那一点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沈柏川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道:
“现在开始,你有自由时间。”
她抬起,看着他。
“十一点以前,要自己去睡。”
他语气不重,却没有讨论馀地,“时间到了我不会提醒你。没做到,你自己知道后果。”
她点,乖乖地说:“我知道了。”
沈柏川又看了她一眼,象是确认她听懂,然后才补了一句:
“明天可以晚点起来。七点出来吃早餐,吃饱我带你回去收东西。”
这一次,她眼里是明显的惊喜。
但她只是点点,轻声说:“好。”
他的话不多,语气也不算温柔,她听得出那里没有商量馀地。
那不是提议,也不是关心。
那是命令,是他早已安排好的计划。
——但她竟然有点开心。
开心得几乎忘了,那里她没有半点选择权。
只是被他纳了行程,如此而已。
可她却为这种“被安排”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第40章 出门
七点整,闹钟响起。
她睁开眼,不不愿的起来洗漱,洗完一脸水气地走出房门,就看到他站在厨房边,背对着她,正在煎什么东西。
她愣住了一下。
是他亲手做早餐?
平常不是都有专送来?
她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门边,看着他把胸
翻面、土司放进烤箱,最后
又熟练地倒了两杯牛。
简单的早餐:烤土司、荷包蛋、一块煎胸
,还有牛
。今天没有她讨厌的青菜。
她心里不知怎的,微微一动。
过世后,就没有
为她这样准备过早餐——连“有
为她准备食物”这件事,都没有出现在她的
生里太久太久了。
他看她出来,只淡淡抬了一下下:
“坐,吃。”
她乖乖坐下来,低开始吃,却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了他一眼。
男今天穿得不像往常。他没穿西装,而是换上一件
灰色的素和黑色休间裤,整个
看起来少了点锐气,多了点不着痕迹的沉稳。
衣服布料不厚,剪裁贴身,将他紧实的身形线条显露得刚刚好。肩膀宽,腰线收得利落,手臂在袖下微微绷起肌
的弧度,那不是健身房里那些每天训练的那种大肌
,而是天生比例好、又经过锻炼后的自然挺拔。
虽然不像平常那样让不敢靠近,但依然让
不敢放肆。
当她把最后一胸
吃完,正要起身收拾,他却出声:
“今天我收,你去客厅等我,等一下出门。”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习惯,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
他收拾的很快,几分钟后就从厨房走出来,换上外出鞋。
两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她才发现——这是她到这里来之后,第一次出门。
也第一次走进地下室。
电梯门一打开,她几乎被震住了。
她看不懂车,但她知道“贵”。地下室整排的车子,漆面亮得像镜子,那些车牌几乎都没见过,型号一个都不认识,但每一台看起来都不像她这种阶层能靠近的东西。
她跟在他后,眼睛左看右看,像个好奇的小孩。
他走得稳、直、从容,象是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配置。
直到他停在一台黑色轿车旁,按下解锁。车灯闪了一下,他拉开车门坐上去。
她站在车边,犹豫了一下。
坐后座……感觉好像他是司机。
坐副驾……她又觉得自己不够格。
她就这么站在车边发愣,他看出她的犹豫,直接把车窗摇下来,语气平稳,却容不得抗拒:
“副驾。上车。”
她立刻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跟着“咚”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以“被接送”的方式,回到那个她原本只想逃离的地方。
**
车停下的时候,她迟疑了几秒才下车。
这栋老旧公寓藏在巷尾,墙面斑驳,铁窗生锈,楼梯间积着陈年的灰尘和气。当她走进那熟悉的巷
,鼻腔里马上涌
一
难闻的味道——湿湿的、闷闷的,象是霉烂又发酵的
子。
她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这里几天前还是她栖身的唯一去处,如今再踏进来,却仿佛闯某种被遗弃的过去。墙上那些脱落的漆、门板上那道踹过的凹痕、发黑的瓷砖,每一处细节都象是她狼狈活着的证据,清晰到令
窒息。
跟那栋高楼、净明亮的厨房、准时送来的餐点相比,这里就象是她从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