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一件很玄妙的东西。
念及瓦勒宰相,心里忽然一寒。兰斯切切实实的感到,瓦勒为什么需要自己,这个答案已经越来越近了。
“神甫,关于大祭司这个
,你是怎样看他的呢?据说就是这个
,把渎神的罪名扣在圣神教教士的
上。我知道,他还在白山战役做了很多坏事。”
“白山战役呀……”洛马特沉吟道,“你是说,瓦勒趁战
攻击白山一带的矮
村落吗?”
“和攻击差不多。他强行收缴了矮
们的武器,让兽族侵略军攻占那些村子。”
“我早已预料到他会这样做了。他果然冒险铲除了那些矮
村庄,又有很多无辜者罹难了吧……”
兰斯小心的问道:“只为了一点要拱手送
的战利品,冒引发另一场战争的危险,这不是很愚蠢吗?”
“不,瓦勒的目光比这更远。不但超过了眼前的利益,也超过了即将到来的第二场战争。兰斯,不知你是否看懂了战争的本质。战争这东西,说穿了,不过是政治的延伸。
们通过战争,来解决谈判桌上不可能解决的争端。反过来讲,如果
能谈成,就没有必须打的仗。”
“瓦勒的做法,确实非常残忍、泯灭
,可是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或许阻止了更多、更血腥、更惨烈的战争。只要那几个矮
村落存在,一天天的发展,迟早有一天,芬顿要与整个北方,晨星的矮
氏族,以及三个
类王国,打一场全面的大战。到那时,若是西方王国介
的话,恐怕将成为又一次分立之战,我们的文明又要倒退数百年了。”
兰斯吃了一惊:“怎么会!”
“很简单。还是从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艾哈迈说起。你知道艾哈迈为何这样富吗?是因为它的位置,恰处在商道的中心。艾哈迈的东方是崎岖难行的丘陵地带,南方是魔兽出没、艰险重重的荒原,西北方是波涛汹涌的泰戈尔海。因此,无论是北方的矿石、武具、马匹运往西方,还是西方的物产粮食运往北方,都必须通过艾哈迈,被咱们的领主大
平白抽取利润。老实说,芬顿王国的黄金,倒有一多半是外国来的。过往商旅之中,被盘剥得最厉害的,就是晨星高原的矮
。”
的确!兰斯
脑中跳出了矮
们憨厚老实的脸相。矮
脑子笨,讲不好
类的语言,个
既单纯又
躁,做生意的能力无与伦比的差劲。千年来,每个与矮
做生意的芬顿
都赚个盆满钵满。
但到了芬顿五世纪,矮
们突然聪明了许多,不再直接跟芬顿
做生意了。矮
族在北方三国找
类做代理,宁愿被北方
类先捞一票,也不肯被芬顿
吃死。
久而久之,北方三国与矮
族的联盟关系越来越牢固,而芬顿
赚的钱少了,也对北方
有了偏见。在芬顿
看来,北方佬是半个矮
尽管他们个
很高比本国
与西方
低了一等。
“白山一带的矮
村落是近一百年内才有的事。看到这种镇子,不得不感叹,矮
其实还蛮聪明的……”
老神甫的话,使兰斯想起了与高尔察克的
谈。移民村落是矮
武具的中转站,同时也给芬顿
的半成品做二次加工……
兰斯恍然大悟,大叫道:“天啊!矮
在赚芬顿
的钱!通过那几个村子!”
“正是。我的孩子。正是这样。矮
们不笨啊!他们的思路也许窄一点,容易钻死胡同,但他们的寿命可是
类的五倍。活得久了,经历得多了,再笨的
也能想出一些笨法子。可就是这些毫不取巧的笨法子,再聪明的
也没法对付。矮
们为了建这几个移民村,甚至改变了自古以来的生活习惯,来适应平原的生活。”
“那么,瓦勒就是为了把芬顿
的这部分商机夺回来,才借战争的机会
坏矮
的村子吗?”
“不,不是这样。我的孩子,你虽然聪明,年纪终究太小,瓦勒的心思比那个要远的多哦……让我来做一个假设,这几个矮
村落,我们不管它,任它自由发展,看一看结局会怎样。你知道,矮
的手艺虽巧,除了建筑、武器制造之外,其它方面就完全不行了。所以,即使矮
村落发展到和高山氏族一样大,我们所损失的,也只有矿石、武具方面一半的产业。矮
还是要
过路税。并且,时间向后推一个世纪,移民村的矮
富裕了,自然会有
跑到繁华的艾哈迈来花钱,我们比矮
聪明一点点,当然能变著法儿,把金币从他们
袋里掏出来。”
兰斯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和矮
过不去呢?现在可是面临战争了呀。一旦打起来,也别想矮
带来的商机了!”
“如果单单考虑矮
,是这样。你别忘了,还有矮
的盟友,北方三国呢!事
照此推演下去,艾哈迈
将取代北方
,成为矮
村在西方五国的代理
,结成一个新的经济同盟。这样一来,北方
的利益就完全没有保障了!因此,无论如何,他们也要阻止这种局面的出现!”
“他们能做什么?矮
在白山修建村子,他们可没出过力。之前,他们也只是在芬顿
的盘子里抢东西吃,归根结底是吃矮
。矮
没什么要对北方
负责的。”
“北方
可不这么想。你不能忘记,他们是
类,和芬顿
一样贪婪。他们脑子里想的只有如何拿到更多的利益,至于该不该拿,完全不在考虑之列。但他们的国力不如芬顿,不敢采取战争的方法。兰斯,你来说说,北方
该怎样做,才能阻止矮
的金币从他们手里流走?可以给你一点提示,此次白山战役的战胜,摧毁了兽
的主力部队,对兽族的打击极大。因此,未来大概会有两个世纪的安定期。”
“安定期呀……”兰斯开始认真思考老神甫的提问。一时间,黑暗的牢狱仿佛变成神学院亮堂堂的教室,又重回到一年前那个幸福的所在。
“大概,他们大概会修路吧。在东方的丘陵带或者泰戈尔海开辟一条新商道。噢,不可能是泰戈尔海,那只会为地理上更靠西的芬顿作嫁衣,所以他们会选择在芬顿以东开辟商道,绕过芬顿国境。路途上讲,没有老商道快捷,但花费也许比过艾哈迈要低许多。到时,艾哈迈就不得不调整税收,避免商旅流失了。无论怎样,新商道总能分得一杯羹。而矮
村会作为两条商道的一个
界点壮大起来,成为……成为第二个艾哈迈
……这太可怕了!”
“是很可怕,然而确实有可能。以芬顿的立场而言,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若是芬顿王室在新商道开辟时或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意识到局势的微妙,悍然发动战争,那么,其后果将不堪设想。但这种潜在的争端又无法在谈判桌上解决。所以,能选择的方式唯有把战争提前,利用战争造成的混
,消解对芬顿不利的潜在危机。以瓦勒的才华,肯定能
确的控制战争的后果,把该卷进来的卷进来,在该收手的时候收手。就战争的结果来说,使历史倒退到矮
移民村建立之前,或许,再借机削弱北方三国的国力,对芬顿是最有利的。”
又是一声长叹:“唉,也许是我的迂腐吧。虽然,我清楚该怎样做,能阻止更多
流血,但我永远不能狠下心做那样的事
。在战
之中,又有多少无辜的
,要落得流离失所的下场!”
主明察一切。但他却不阻止这场无益的战争。这是否证明,世
要以血来浇灭神的怒火?
两个
都沉默下来。这个沉重的话题,谁也不想再继续了。
兰斯为老神甫的善良所感慨,而老神甫则想得更多。在这一场利益纷争里,洛马特所想到的解决之道,也是瓦勒即将采取的。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