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三朝元老,又是儒门大鸿,德高望重,学生千万,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动他;而崔、裴两家自开朝便是世家门阀之首,根基厚不说,而且还有养有家族
兵,同样不好对付,至于白家和宫家只是新冒
的门阀,势力比起前面三个大有不如,所以皇上便将矛
指向了他们这两个倒霉鬼!”
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内幕,但听周皇后说出此话,白翎羽还是感到震撼万分。
周皇后哼道:“当时你母妃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借罢了,就算本宫没有下手,皇上迟早都会将白宫两家给拔除,到时失去娘家为后盾的白妃在宫里会好过吗?别看萧元妃和王贤妃现在这么热心帮你母妃翻案,若是当初白家提早失势,说不定她们对付你娘亲的手段比本宫还要狠呢!”
听到这里,白翎羽也觉得身子冷飕飕的。
“讲完了吗?”
皇甫武吉忽然道。
周皇后笑道:“讲完了,臣妾多谢皇上恩赐。”
话音放落,只见她眉宇间忽然涌起一团黑气,随即角溢血,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齐王悲鸣一声母后,哭着扑了上去抱住她。
周皇后惨笑道:“铮儿,母后再来大理寺之前已经在牙齿里藏了毒药,当时就想着若是事败露,那便服毒自尽,也
省得遭受那几个贱的羞辱……”
皇甫武吉长叹一气道:“皇后,你这又是何苦呢,朕从未想过要处死你……”
周皇后凄然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可惜臣妾始终是要被打冷宫,与其受尽折磨倒不如就此了断!还有,臣妾不怨皇上,因为皇上跟臣妾一样,都是狠都是可怜
……”
齐王泪水盈眶,颤声道:“母后不要说话了,儿臣马上给你找御医,你不会有事的。”
周皇后眼光逐渐涣散,用尽最后力气说道:“不用了,母后已经不行了。铮儿,你听母后的话,以后不要再争这个太子了,让你父皇把你发配出去,哪怕是到僻远贫瘠之地,也不要留在玉京了!”
说完,两眼一闭便咽气了,留下齐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这戎马一生的王爷,那哭声就像是尖刀一般划在每一个心
上。
皇甫武吉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呆呆地望着堂内的众,目光从周皇后的尸体划过,又望向那两具白玉棺椁,最后定格在了白翎羽脸上。
皇甫武吉阖上眼帘,说道:“传朕旨意,淑妃白氏十五年前因贵妃周氏陷害,作出背德之事,今查明真相,还白氏一个清白名号,追封白淑妃为贞烈庄孝皇后,以国葬之礼葬
后陵。撤销白宫两家的罪名,享有原本的爵位封号,寻回两家后
,继承家业!皇后周氏,行为不端,陷害白淑妃,诬其
宫廷,罪无可赦,撤去皇后之位,周氏一族逐出京师!”
短短几句话,宣告了含冤十余年的白淑妃得以雪恨,也让白宫两门重获新生。
皇甫武吉继续说道:“白妃当年肚子里的孩子封为德海太子,公主皇甫翎羽封为忠勇护国公主兼任御林军大统领,持虎符将令!”
虎符将令相当于最高调兵权,如此厚封等同于将京师防备全部给了白翎羽,也不知道皇甫武吉是看中白翎羽带兵才能,还是单纯地想弥补十五年来的过错。
萧元妃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了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将军公主,实乃我大恒之福。”
王贤妃也应和道:“是呀,护国公主今认祖归宗,实乃大喜。”
除了周皇后之外,她们最为顾忌的就是身经百战的齐王,如今看到有这么个能征善战的主,还是周皇后仇之后,心里又稳定了几分,纷纷抛出善意,希望能拉拢一个强援。
萧元妃暗忖道:“皇上因为白妃之事定会对这丫百般宠
,再加上她武功超群,与她拉好关系
对后有百利而无一害。”
白翎羽是儿身,就算再怎么能征善战,也不会威胁到皇位的归属,相对于齐王来说,白翎羽更对萧元妃的胃
。
白翎羽淡淡地道:“皇上好意心领了!我只是白氏一族的低贱民,不配这什么护国公主,也没资格拿着虎符将令!”
她自称白氏一族,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更是不愿认祖归宗。
皇甫武吉胸仿佛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脸色倏然惨白无血。
两妃和宋王也是惊愕不已,拒绝封赏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简直就是不要命。
王公公急忙传音过去:“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说,您快给皇上赔罪啊!”白翎羽冷笑一声,昂首迫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说道:“我就是姓白,皇上,您是不是要斩了民
呢?”
皇甫武吉脸色阵红阵白,藏在袖子内的手指已经紧紧握成了拳,指甲已经
的陷
里,仿佛是在奋力压制着即将失控的
感。
父二
就这般对视了半盏茶的时间,皇甫武吉长叹了一
气,身子朝后一伸,靠在了椅背上,左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撑住额
,将
侧过一边,仿佛是疲惫的老
在休息小睡。
“你走吧!”
皇甫武吉朝白翎羽摆了摆手说道,他刺客侧着,隐藏住了表
,也隐藏住了眼睛,没
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翎羽也不多说,掉便走。
待白翎羽走后,皇甫武吉又命处理大堂内的三具尸体和命令众
退下,一系列旨意执行完毕后,大堂里只余下撑着侧脸的九五之尊和一个贴身内侍。
王公公静静地站了约莫三个时辰,见天色渐渐暗,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回宫吧。”
皇甫武吉缓缓抬起来,只见他眼圈已然通红,眼眶内似有晶莹翻动,神
疲倦颓废,就像是大病初愈的老
。
他长叹了一气,说道:“是啊,该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