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绝对前途无量。”
“不是一等公民难道就不能读书认字?没这个道理吧?”
那个乡下立刻嚷嚷起来。
“当然可以,有钱就可以,不过你有这个钱吗?那种学校可不是六蒲式耳粮食的学费,反正你我肯定不起。”
中年一脸羡慕地说着。
周围那些说得越起劲,那个大汉听到之后手里的
子落得越狠。
安娜心里不忍,正打算劝解几句,没想到被尼斯拉了就走。
一直拉到群外面,尼斯这才低声斥责道:“你别多管闲事。”
安娜并不傻,立刻就明白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一等公民是指那些有产业,接受过良好教育,但是没有贵族血统、也不是牧师、魔法师和骑士的,现在为了犒赏在战争中一直跟随我们的那些士兵,才暂时让他们拥有一等公民的身份,不过这是有期限的,十年之后如果他们不能真正成为一等公民,必然面临降级,到时候会失去很多权利。”
艾米丽冷笑着替尼斯解释起来。
安娜从小就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对于政治异常敏感,她一下子就明白这个所谓的一等公民其实就是中间阶层。
越是稳定和繁荣的国家,中间阶层就越庞大,各个城邦联盟更是如此。
中间阶层大多是由贵族后裔组成,他们有着贵族的血脉,但是没有贵族的衔和领地,所以他们要不成为牧师、魔法师或者
骑士,靠自己的力量得到地位;要不经商或者成为大地主,也有些对经营不太擅长,所以他们成了学者、思想家、艺术家。
当然无所事事的也不少,中间阶层并不全都是
英,糟粕的数量肯定更多。
这群介乎于贵族和平民之间,在平民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但是他们的根基却在上面,更重要的是,这个阶层占有的资源并不多,加起来只相当于一个中型领主。
所以对君主来说,中间阶层越庞大就越有利。
“你打算扩大中间阶层的范围,分化一部分平民,让他们也有机会进中间阶层?”
安娜立刻猜到尼斯的目的。
“你说对了,十个贵族后裔里至少有三个是纨绔子弟,三个是平庸之辈,然后三个有上进心,只有一个是真正优秀的物……成材率实在太低了。”
尼斯无奈地摇着。
阿萨克斯有一大批落贵族,他以前和这些
没少打过
道。
身为贵族后裔,最后只能跑到那样一座小港苟延残喘,可想而知那是一群什么样的
物。
更让他感到痛的是,这群
就是一坨烂泥,根本扶不上墙。
现在阿萨克斯越来越繁荣,这些的生活花费水涨船高,但是成长速度最快的商行里绝对没有他们的影子,偏偏这些
对此心怀不忿,私下一直向梅特洛施压,希望他能够多照顾一下“有身份有体面”的家族。
“你打算怎么提升这些一等公民的地位?”
安娜兴致勃勃地问道。
或许是因为玛格丽特的成功刺激了她,所以她现在对政治也开始感兴趣起来。如果这边成功的话,她在伊比利斯也可以照着做。
“很简单,我打算把夏马恩的城、镇、乡、村全都重新划分,以后这些地方不再由领主管理,每个镇设二十五个书吏,每个乡设七个书吏,每个村设三个书吏,这些书吏听命于各自的主官,而官员由国王指派。”
尼斯说出他的想法。
这也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同样学自法兰克王国,归根究底还是来自他的父亲。
前帝国崩溃之后,各国采用的全都是领主制度,各家管着自己的领地。所有的城、镇、乡、村全都划分到不同的领地之中,属于领地的一部分。
这样一来国王非常省事,但是久而久之国民渐渐变成领民,乡和村就成了领主的庄园。
腓力四世开始收回君王的权力,首先就是对城市下手。
他首先允许城市自治,这就从领主手里剥掉了最大的一块资源。
城之下就是镇,像尼斯生长的小镇就有一位镇长和几个书吏,这也是腓力四世上台之后搞的。
不过腓力四世还没有来得及把这套制度扩展到乡村。
尼斯的设想比腓力四世又进了一层。
他吃过官吏的苦,当初他父亲去世之后,他的亲戚们就是买通镇长和那几个书吏,这才有把握谋夺属于他的财产。
如果换成一个贵族担任镇长,想收买贵族,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是那样简单。
所以他才决定以平民为书吏,让贵族担任官员,具体的事务由书吏做,官员负责的是监督的职责。
不可能有绝对的公正,不过这样一来犯罪的成本大大增加,而且风险也变得更高。
这也有利于法令的施行,那些官员就算再懒,君王的命令总要传递下去,而君王的命令并不需要他们执行,他们只要盯着就可以。渐渐这一条就让法令执行的效率提升许多。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他们实在太不拿自己的前途当回事了。
维持这样一套体系所需要花费的代价并不大。
那些书吏不需要支付太高的薪水,看重这个职位的在乎的是身份和地位,所以钱给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官员的薪水就稍微高一些,好在官员的数量并不是很多,而且和他们带来的利益相比,这些薪水根本算不得什么。
尼斯向安娜解释着一整套的方案。
这一切原本都只有模糊的概念,在法兰克的时候尼斯整理出具体的细节,他原本最欠缺的就是理论方面的东西,而这正是他父亲的长项。
突然,喧闹的群分开了,只见那个大汉抓着儿子的手臂拖着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骂着:“你给我听清楚了,回去之后你如果不给我好好念书,我就打折你的两条狗腿。”
小孩哭泣着不敢回话。
尼斯突然来了兴致,他和看热闹的一样跟在后面。
穿过两条街,就看到前面是一幢带有院子的大房子,院子外是一道矮墙,远远地就看到墙上趴着许多十岁左右的小孩,他们眼
地看着里面,有几个小孩的手里还捧着青石板,上面扭扭曲曲写着文字。
“看到了吗?这帮小杂种还没机会读书呢,他们的老子不争气,没你老子的本事,但是他们比你懂事。”
那个大汉大声在儿子耳边斥责着。
他正打算拉儿子进学校,就看到房门一下子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这个
打扮得倒是普通,但是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傲气。只见他朝着大汉冷哼一声道:“你家儿子既然不喜欢上学,就别让他上学了,这里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大汉一听到这话,咕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哀求:“别,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这孩子一个机会,我保证他不敢再逃学了。”
“给你机会?”
那个年轻轻嗤了一声,抬起下
用眼角余光看着大汉,冷冷地说道:“我在卡奥尼的时候就已经跟随牧师老爷,牧师老爷对追随他的
好极了,但是他老
家有个脾气,如果有谁中途退出的话,那么以后也不用再跟着他。这里也是一样。”
那个年轻说完话,回到房子里,反手带上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