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一句而已。这些书,你随便收着吧。”
蓝景麟满脸失望,颓然将那些书本抱回原处,丢进烂烂的樟木箱子中。
“他们上门来恐吓,说明你爹的秘密,还没有被找到。”骆雨湖拿起烛台,这次先一步下来,站定后,仰望着跟下来的他道,“他们为了这秘密肯做到杀
放火的地步,景麟,依我之见,你还是不要追查下去比较好。”
蓝景麟咬了咬牙,轻声道:“我爹……就这么白死了?”
“知道得太多,兴许连你也要死。”骆雨湖凄然一笑,道,“你还有心之
在侧,诺大家业在手,真能如我一样豁出一切么?”
他身子一震,向后退了半步,皱眉思索半晌,弯腰将那竹梯升回原处挂好,道:“那我到底该怎么做?”
“好好活着。”骆雨湖柔声道,“主君说了,如意楼收下的产业大都会给原主打理,你好好活着,蓝家就还是云绣布庄实际的主
。你多生些孩子,蓝家就是生意
,再也和贼匪的事
无关。”
“可那贱……”
她打断道:“你既然没有亲手报仇的勇气,就静静看着吧。她若真是隐藏在家里的黑手,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那时,就是她的死期。”
蓝景麟看向叶飘零。
他更希望那个一筷子就能死武林高
手的男做出什么承诺。
叶飘零走向门,道:“有话回去再说吧。在这里呆的太久,只会把
引来。”
蓝景麟长长一叹,拂袖灭掉烛火,取下蜡烛拿在手里,跟着往外走去。
新换的住处并不怎么需要收拾,骆雨湖熟悉了一下各种摆设的位置,便请烧一桶热水,在叶飘零的监督下继续被打断的练习。
她练得更加刻苦,恨不得将双手都融到紧握的剑柄之中。
她向叶飘零一剑接一剑刺过去,只要有一丁点多余动作,就会被他在犯错的地方拍一掌,热辣辣的痛。
但在这样的锻炼下,她如今连蹬踏发力的脚,都不会偏移半寸,拧身将手臂鞭子一样挥出的舍身一刺,已能覆盖五步之内。
她的手臂细了一些,但更加结实,有力。
如今脱手一击,那短剑可在木门上钉接近四成。而且,绝无半点花哨动作。
她数年习武打下的底子,短短数就被叶飘零锤炼成了真正的杀
之术。
辛苦练罢,送来的开水也到了可用的温度,骆雨湖出手一试,立刻分出一盆,在他面前毫无羞涩地脱下鞋袜,露出筋络比从前明显了些的脚掌,缓缓浸没,弯腰搓洗。
“主君,”她洗了几下,轻声道,“我若是为了景麟好,隐瞒了什么事不告诉他,是对的么?”
“走江湖做事,不要考虑那么多对错。”叶飘零闭目养神,道,“觉得当做,那便做。”
“为何这么说?”
“江湖无法。无法之地,争不出对错。杀之时,你若想,这
我会不会杀错,便要犹豫。”他略略一顿,一字字道,“犹豫,会死。”
骆雨湖的手指缓缓压趾缝,忽然一笑,道:“主君还真是
用杀
的事做例子呢。”
“江湖中的事,落到最后,不过是杀与被杀。偶有例外而已。”
她轻轻叹了气,道:“我不明白。我爹……并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他们结义兄弟几个加起来,只怕都不是主君你一个
的对手。那他们作贼的时候,究竟能劫来什么宝贝,在多年之后,还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呢?”
“生在世,有很多机缘巧合。”叶飘零沉吟道,“武林中素来不乏失足坠崖、落水冲走、误
山便得到神功秘笈的传闻,盗匪凑巧劫到什么珍贵宝物,并非绝无可能。只是这消息为何直到今年才走漏出去,就不得而知了。”
“主君可有猜测?”
“百花阁。”
“百花阁?”
“之前江湖就有传言,百花阁的弟子非武林中不嫁,还将相夫教子的本领苦心钻研,为的就是布下遍及四海的关系网,靠妻妾身份搜集
报,转手获利。”叶飘零睁开双眼,看向骆雨湖,“此次结义兄弟三
,有两个的妻子是百花阁出身,我不信她们一点内
都不知道。”
骆雨湖甩了甩手,拿过布巾,抬起赤足轻轻擦,将水出去泼在院中,看一眼四下无
,回来走到叶飘零身边,低
轻声道:“主君,我家的秘密是断
山,蓝家的秘密是北二峰。我猜,郑家的秘密如果拿到,应当能拼凑出一个找到真相的地点。”
她在书斋其实看到了用同样方式藏匿的密文,也飞快记在了心里。
她不信任蓝景麟,这个秘密,她宁愿只和叶飘零两保管。
叶飘零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我会为你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