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孟挠着上的白发,
中啧啧连声,“老金急了啊。”
严君平道:“未必是金车骑的主意。散播谣言这种卑鄙的勾当,只有那个下三滥的大行令才得出来!”
长秋宫。
程宗扬拍着大腿道:“这样的妙计,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也就是嫂夫,能掐住这老狐狸的脉了!霍子孟整天躲在府里不露
,我让你再躲!”
唐衡道:“万一大将军出来辟谣呢?”
“他敢!”徐璜恻恻道:“大将军这时候出来辟谣,就是砸皇后和定陶王的锅!难道他还想投到刘建那贼子门下?哼哼,大将军是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眼下太后没了,他也不用担心再砸了牌坊。”
诏狱。
高智商压低声音,对几名狱徒道:“……霍大将军那哭声,惊天动地!我在旁边亲眼看到的!大将军眼里流的不是泪,是血!是血啊,全是红的!”
高智商说着揉了揉胸,一阵长吁短叹,然后道:“要不是我跟董司隶有点
,这事
我可不敢跟你们说。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传、啊!”
狱徒连连点,接着便有
找借
离开大堂,一溜烟出去报信了。
高智商只当没看到。他一路走一路散播谣言,这会儿嘴皮子都快磨了。他舔了舔嘴唇,“宁大司农呢?还没出来?”
狱徒道:“放心放心。有董司隶的手牍提,绝误不了你的事。”
说着一名狱徒神惊惶地跑过来,在高智商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高智商爬起来,差点把桌案掀翻,“宁成跑了!?”
刘建四处招揽臣僚,程宗扬看得心急,但霍子孟不露,金蜜镝不主动,直接拿皇后的名义吧……说实话,赵飞燕的名声还真不怎么好使,拿出去恐怕只能帮倒忙。吕巨君真是个
物啊,死了还给自己添堵。想来想去,想起宁成。好歹宁成也是九卿之一,朝中有名的能吏,身上打着天子标记的铁杆,又是靠得住的自己
。于是让高智商拿了董宣的手牍,去诏狱提
。
狱徒叫苦道:“外面兵荒马的,哪儿还顾得上牢狱里
?谁知道他那么大一个官,一点都不讲究,要脸的都自杀了,他居然还坐牢,坐就坐吧,还把木枷砸碎,爬墙
跑了。对了,他跑的时候把同狱的犯
打晕了。那贼囚居然也想学他越狱——我把
带来了,要不你问问?”
“都跑了还问个
啊!”高智商抬腿要走,看到阶下那名囚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厚道兄!救命啊!”脸肿得跟猪一样的义纵叫道。
义纵上午刚被押到洛都,投诏狱。谁知那么巧,会和宁成扔到一处。两
以前有点过节,此时相见,义纵倒觉得有些同病相怜。可惜他怜,宁成不怜。趁他一个不留神,宁成一家伙把他敲晕了。等他醒来,地上扔着砸断的木枷铁镣,宁成早跑得没影了。
义纵这下可是把宁成恨到骨子里了。这老贼跑就跑吧,居然把自己扔下,一个跑了。他不知道囚犯越狱,同室案犯一律连坐吗?义纵也想跑,可他搬着木枷刚砸了几下,就被闯进来的狱徒抓了个现行。
命运就是这么不可捉摸。义纵已经绝望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好哥儿们手持司隶校尉的手牍,五
六立在堂上,装得跟真的一样。
“带走!”
永安宫。
刘建在殿上跳如雷,“该死!该死!霍子孟这厮该死!定陶王那个小畜牲也该死!朕要御驾亲征!灭了霍子孟满门!”
“圣上莫急,”庞
白鹄一脸油汗,“小的去请董虏出兵,征讨霍子孟。”
“请什么请!下诏!朕命他立刻出兵讨贼!”
“是!是!是!”庞白鹄提醒道:“要不要给董卓封个什么官职?”
“朝廷名器,岂可轻授予?”刘建皱眉道:“看在他
京勤王的功劳上,封为前将军吧。对了,董卓那厮在做什么?怎么不来拜见朕呢?”
“董将军……在太学。”
“太学?”刘建愕然道:“他去太学做什么?”
洛都太学。“董某粗武不文,治理国家,终究要靠你们这些士。”董卓的
脾气丝毫不见踪影,言谈间十二分的客气。
只不过他面对的士,一个个面带菜色,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没办法,当初洛都的小蟊贼就专门抢掠士
学子,甚至连他们御寒的衣物都不放过。若非云氏频繁接济,早就揭不开锅了。等城中
起,云氏消息断绝,太学无
理会,此时已断粮数
。
董卓也不是空手来的,听说太学缺乏衣食,立即大手一挥,将各方贡献的钱粮分出一半,赠给太学一众士。
傍晚时分,等刘建的使者赶到太学,董卓正与一众刚吃饱的名士相谈甚欢。尤其是对于那些出身寒门,苦无出路却品学兼优的士子,董卓态度和蔼,不仅和颜悦色,而且对有学问的倍加推崇,极为礼贤下士。
董卓看过所谓的诏书,然后屏退使者,把那封诏书随手往地下一丢,哈哈笑道:“霍子孟老糊涂了,走的什么臭棋!还有刘建这竖子,竟然给老夫下诏!还封什么前将军!文和,见过这些士,老夫颇为振奋啊!说,我们先敲哪个?”
贾文和咳了一声。他一洛都,发现局势极为古怪,明面上似乎是吕氏、刘建与皇后之争,背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很有些来路不明的势力在暗处大搅混水。比如吕氏,就败得不明不白。
贾文和有心弄清原委,但此时已经势成骑虎,只有快刀斩麻一途,迟则生变。
“霍子孟。”
董卓霍然起身,“好!我们这就去找霍子孟!”
“来。”贾文和唤来亲兵,“去大将军府传讯,前将军董卓欲前往议事,让霍大将军在道旁迎候。”
新兵一愣。让大将军在道旁迎候?
贾文和道:“就这么说。”
“好!好!好!”董卓抚掌道:“霍子孟若是出来,我就绑了他。他若不出来,我就灭了他满门!”
“非也。”贾文和道:“成败在此
一举,请将军小心行事。”
“刘建真的下诏了?”
郭解点了点。
秦桧道:“属下亲眼所见。”董卓的凉州军是如今最大的变数,秦桧专门赶来,与众商议对策。
程宗扬喃喃道:“怎么都不按套路来呢?”
刘建自己被打得连宫门出不去,居然儿戏一样下诏征讨霍子孟。董卓居然也儿戏一样受诏了。他就算看不上定陶王这黄小儿,难道不应该先控制住刘建,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回
去收拾霍子孟吗?他大脑里难道全是肥
,就这么愿意被刘建当刀使?
“不能再等了!”徐璜叫道:“立即派截住董卓!”
徐璜虽然恼恨霍子孟那老狐狸躲在尚冠里不肯露,但不可否认,霍子孟是皇后一方的擎天巨柱,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皇后也不用回来了,大伙直接就树倒猢孙散了。
董宣沉声道:“假若董卓硬闯呢?跟他动手吗?”
董卓的三千凉州军身经百战,在如今的洛都城举足轻重,假如有选择,谁都不想与他为敌。
“等等!”程宗扬道:“我弄不明白啊,董卓不是应该辅佐幼帝吗?为什么会选刘建那个疯子呢?”
“因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