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方才说的吧！有了婆娘就是麻烦！”鲁智
摇了摇他的大脑壳，一叠声道：“喝酒！喝酒！”
秦桧、俞子元、敖润与鲁智谈得投机，尤其敖润是个好吃狗
的，两
说起吃狗的心得分外投契，差点就在席间拜了把子。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林冲与程宗扬的
谈却是暗
涌动，林冲话里话外都在打探程宗扬的来历、在筠州做什么生意。
“听说程员外祖籍盘江，林某冒昧，不知盘江在六朝何地？”
“小地方，南荒。”程宗扬笑眯眯道：“要按路程，离晋国倒是挺近。”
“程员外是晋国士？”
“也算不上。化外之地，穷山恶水，尽出刁民。”
程宗扬扯着闲话，心里却在冷笑：林教
啊林教，你这皇城司的差事已经
到，还
什么闲心？
说话间，一个小婢慌慌张张跑来，见着林冲便哭道：“官，不好了！”
林冲一撩衣服，起身道：“锦儿，
出了何事？”
“娘子今
到庙里上香，在五岳楼被一个歹拦住不肯放。”
林冲怒从心起，罗圈一揖道：“改再来吃酒！哥哥休怪！”
鲁智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一听之下，顿时
跳如雷，喝道：“小的们！拿洒家的禅杖来！”
秦桧、俞子元和敖润都看着程宗扬，暗赞家主料事如神。
程宗扬慢悠悠吃了块狗，然后站起身。“光天化，朗朗坤！这还有王法吗？走！给林教助拳去！”
众一哄而起。
五岳楼旁早已聚了一群，一伙家丁将闲挡在楼下，楼上高衙内正张着双手，将两个
子拦在栏杆拐角处。
李师师退在后面，美目冷冷盯着高衙内，默不做声。
那位凝姨又羞又气，
面胀得通红。“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拦着
家？”
“哎哟！哎哟！我这心病又犯了……”高衙内捂着胸
道：“小娘子，你就是本太岁救命的丸药，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哇……”
“公子自重！”
“小娘子救命啊……”
林冲急匆匆赶到楼前，那些家丁过来阻挡。他两手一分，顿时将那些家丁推得像滚地葫芦一般。
林冲三步并作两步跃到楼上，一把扳住那恶少的肩膀拉过来，一边攥起拳，一边喝道：“敢调戏我家娘子！且吃我一拳……”
待林冲看清那的长相，不由一怔，话音未落，手先软了。
高衙内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来的是林冲，一脸气恼的大叫道：“林冲！你何事！要你多管！”
林冲的脸上时青时红，拳虽然举得高高的，怎么也落不下来。
敖润佩服地小声道：“程儿，你怎么知道林教下不了手的？”
程宗扬微笑道：“高太尉主管禁军，正是林教的顶上司。调到皇城司之前，林教每天都要在高太尉帐下听宣。他舍不得这个官身，当然下不了手。”
这边有家丁看出势不妙，过来劝道：“教莫怒！衙内多喝了几杯，到庙里散心，不认得是教尊妻，多有得罪。”
高衙内叫道：“是他老婆又怎么了？给我抢过来！”一名管家道：“少爷又喝多了，快扶着些……”
那些家丁知道林冲的身手，七手八脚地把高衙内扶到楼下，牵马离开，管家又连声向林冲赔罪。
见到丈夫，凝姨眼眶不禁红了，紧紧拥着丈夫的手臂不
敢松手。
忙
间，这边鲁智提着镔铁禅杖，带着一群泼皮
落户杀气腾腾的过来。
“哪里来的狗贼！且吃洒家三百禅杖！”
林冲安慰娘子几句，过来低声道：“是高太尉的衙内，不识得拙妻。林某本待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且饶他一回。”
秦桧也道：“原来是高太尉的衙内。俗话道：‘不怕官，只怕管’。高太尉是林教的本官，不好胡动手。”
鲁智气沭怵地道：“什么鸟太尉鸟衙内！若是洒家撞见，少不得一顿好打！林师弟，你自家婆娘被……”
敷润连忙拉住他，“老鲁，喝醉了不是？瞎嚷嚷啥？”
鲁智这一注意到林娘子，慌忙抱拳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诂！”
程宗扬笑道：“我来送林教和嫂夫。师师小姐，请！”
林冲心愤恨，秦桧和俞子元多方安慰，只
沉着脸不说话。
李师师与程宗扬乘了另一辆马车，她靠在车窗边望着外面的群，半晌才轻叹道：“你说的没错。师师一直以为姨夫是当世豪杰，没想到只一个高太尉的名就意气全消，只能忍气吞声。官位、权力，真的比武功还吓。”
程宗扬歉然道：“是我虑事不周。原想请师师小姐到庙里散心，没想到会撞见那厮。”
李师师眼波微转，“真的吗？”
“你不会以为是我把高衙内招来的吧？”
李师师沉默片刻，忽然道：“喂，凝姨是不是生得比我还美？”
程宗扬大笑两声，“瞧你问的，这难道还用说吗？”
“你也会用这种支吾的手段？”李师师挑了挑眉毛，“少滑，你就答‘是’或‘不是’。”
程宗扬只好道：“师师小姐国色天香，凝姨虽然美貌，终究年纪大了些，怎么能和你比？”
“少哄我。那个高衙内见着凝姨就像丢了魂一样，看也不看我一眼。”
“他那种鸟纯粹是心理变态。我估计是他娘死的早，从小缺乏母
导致心理异常……”
李师师忽然眼眶一红，泪水仿佛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我娘……”她只说了半句便说不下去。
程宗扬小心翼翼地道：“你别哭。他们这种公子哥儿我见得多了，别的本事没有，吹牛皮一个顶俩，一百句也没一句真的……”
“都是你！若不是你让我和凝姨来明庆寺，哪里会撞见这个畜牲！”李师师失控一样泣
声道：“那畜牲害了我娘，又想害我，又想害我姨娘……姓程的！你赔我娘！”
程宗扬不闪不避挨了她几记拳。李师师停下手，然后伏在座椅上痛哭失声。几天来的委屈使这个少再也无法承受。
程宗扬只能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免得她哀痛过甚，哭伤身体。
到了巷，林冲扶了娘子下来，勉强过来见礼。“多谢程员外，请到寒舍小坐。”
程宗扬笑道：“不用客气，改再来打扰。嫂夫，请慢走。”
阮香凝侧身施了一礼，低声道：“多谢公子。”
林冲、阮香凝、李师师带着小婢锦儿回到家中，程宗扬仍留在巷内，看着这座与黑魔海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宅院，良久才道：“走！我们回去！”
一面尺许大小的水镜悬在室内，程宗扬、秦桧、俞子元、敖润、林清浦，包括金兀术、豹子和青面兽都聚
会神地看着水镜。
镜中是上午在明庆寺五岳楼的影像，从高衙内拦住阮香凝，到林冲赶来，整个过程历历在目。
秦桧断然道：“这位林娘子确实全无修为，除非她是第八级至臻境的绝顶高手，才能瞒过秦某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