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缺。
说了一大堆,唐小舟一句都没有回应,仅仅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声音,谁都不知道这种声音表示什么,或许仅仅只是表示他在听。钟绍基大概也知道这样说下去不行,以唐小舟这种身份,肯定不会回应这类事,他迅速改变了话题,极其突然地说,老弟,是不是想个办法,让赵书记到雷江来转一转?
唐小舟感到为难了。这个时候,赵德良如果到雷江,显然就是一种信号。换句话说,赵德良如果想发出这种信号,并不需要钟绍基请,也不需要唐小舟提醒,他自然会来。更一层,如果钟绍基和赵德良的关系,真的紧密到了某种程度,也根本不需要绕这么一道弯,钟绍基的市委书记身份,可以直接向赵德良发出邀请。而目前这个时候,恰恰是极其微妙的时候,钟绍基之所以游说唐小舟,大概也是看出,赵德良轻易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难题抛给了唐小舟,他不得不应答。他说,他上次来雷江,还不到两个月吧。首长到下面市里参加活动,也是要讲究平衡的。去的次数多和少,去的时间有多长,下面都瞪大眼睛看着。每一点不同,都被解读成政治含义。所以,身为首长,其实也很不自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关注。今年以来,赵书记还只到过雷江,其
他市,一概没有到过。如果短期内第二次再到雷江,全省都不知会说什么。仅仅因为这个原因,上半年赵书记肯定不可能再来雷江了,除非有极其特殊的原因。
钟绍基说,能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兄弟,你帮我出出主意。
唐小舟说,这个特殊原因,最好还是别找的好。赵书记上个月来,是因为他重视今年的党建工作,将今年列为党建工作年,而雷江又恰好搞了三正四以七星江南,与党建工作年合拍了。可以说,这是今年江南省党务方面的中心工作,是重中之重。但是,仅就这件工作来看,即使雷江搞成了一朵花,赵书记也不可能在没有看过其他地区的况下,第二次来雷江。这是想都不要想的。半年内,赵书记如果第二次到雷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非到不可的理由。这种理由,相信没有一个
愿意有。
钟绍基说,难道一点办法都不能想?
唐小舟说,你是我哥,我不对你说假话,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钟绍基说,正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不向你隐满,我有难处。
唐小舟想了想,说,我知道。
钟绍基说,现在雷江的况非常复杂。雷江的
况你是知道的,我来雷江的时候,只是一个
。当时的处境极其艰难,每次开常委会,几乎都要拍桌子,骂娘,刘延光和我对着
,常委里面没有一个
支持我,我成了绝对的少数。后来是你帮忙,替我密划了一番,我才调整思路,改变方法,渐渐掌控了局面。即使如此,这种局面,还是不稳定的,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的。去年的党代会,我其实是想对班子进行一次大动的,可是,省委没有同意我的方案,其他市的班子动得比较大,基本没有动的,只有雷江和陵丘。雷江只动了一个副书记,陵丘只动了一个常务副市长和一个纪委书记。坦率地说,我对于这种搞法,是保留意见的,雷江只动了一个副书记,这实际不是在稳定班子,而是在增加班子的不稳定因素。现在,雷江又有
传说,我在省里失势了,就要被双规了。我再在班子里说话,几乎没有
听了。
唐小舟不是很想听这些话。官场本来就是这么个场所,你一呼百应,并不是你真的有多大的能力,更重要的,在于你手里有多大的权力。换句话说,家众星拱月,拱的也不是你这个月亮,而是你
下面的那个位子。这就像是一场赌博,愿赌就要服输。你原本有大好形势,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将这种形势丢掉了,你能怪得了别
?比如说蒋介石,曾经一度是整个中国的领袖,民心所向,江山一
统,形势多么好?可没几年,一切都变了,不仅变了,连江山都丢了。原因何在?怪本
还是怪共产党?只能怪你自己。你不自省,不自觉,不想到办法重振旗鼓,仅仅只是埋怨或者自怨自艾,是绝对没有意义的。
另一方面,钟绍基毕竟是封疆大吏,毕竟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是他所发展的脉网中极其重要的一环。他不可能直截了当地打断钟绍基,只好借故站起来,替两
的茶杯续水。
钟绍基继续说,兄弟,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不妙了,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四面廷歌。刘延光下面有一帮,四处告状,发誓要把我搞倒。我如果没有什么铁脆手段,这次说不定就真的倒了。
唐小舟忍不住问,你想到什么铁脆手段了吗?
钟绍基说,想到了。
唐小舟十分好奇,问,什么手段?
钟绍基说,只一点,如果赵书记能够公开支持我,我就能力挽狂澜唐小舟心里觉得好笑。这算什么铁腕手段?这只是在运用一个普通的动力原理而已。权力场中,墙倒众推,也是墙倒一
扶。赵德良如果出手去扶,那些推的手,立即会缩去。相反,赵德良如果不扶,那些推手,就会越来越下力。
关于赵书记公开支持的话,唐小舟自然不能说,他换了个话题,问,雷江三正四以七星江南活动开展况怎么样?
钟绍基说,坦率地说,我现在在火上烤啊,哪还有心事顾别的事?
唐小舟真想把钟绍基痛骂一场,但碍于身份,他还是忍了,说,哥,这件事你得好好想一想,这是两大书记一起抓的全省大事。
钟绍基若有所思,半天没有说话。
唐小舟也不打断他的思考,站起来,去上厕所。
正在放松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儿成蹊在电话里说,爸爸,你还回不回来?唐小舟说,爸爸在外面有点事,过一会儿回来。宝贝,怎么了?
儿说,家里有好多
等你,
叫我打电话问问你。
家里有很多等?看来,自己回高岚的消息,不仅市里的高层知道,整个高岚县都知道了。他问,都是些什么
?
儿把声音压低了说,我也不认识,没来过的。一屋子
,吵死了,吵得我都没法看书了。
又有电话进来,唐小舟看了一眼,是容易的电话。他立即对着电话说,宝贝,有电话进来,是容易阿姨的电话,我不和你说了。
儿说,等等,等一下。
唐小舟
问,还有什么事?
儿说,是公安厅的容易阿姨吗?
唐小舟说,是。
儿说,你帮我问一问容易阿姨,看她知不知道妈咪的
况。
唐小舟心中再次一紧,说,好。
按了一个键,开始接听容易的电话。
容易在电话中说,小舟,你在哪里?
唐小舟说,我在高岚,回家看看父母和成蹊。
容易说,成蹊还好吧?
唐小舟说,挺好的,各方面都不错,也长大了。
容易说,那就好。又说,对了,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池仁纲车祸案的凶手抓到了。
唐小舟大吃一惊,说,凶手?难道真是谋杀?
容易说,是啊。公安厅早就怀疑是谋杀,所以调动了大量的警力侦这件案子。只不过因为池仁纲属于高级领导
部,牵涉的背景可能极其复杂,杨书记有指示,侦查工作,一定要在高度保密的状态下进行。所以,外界一直以为这只是一起车祸案。
唐小舟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