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来看这个。”那种理所当然的
气，好像程宗扬就是棵高梁，本来就应该长在这里一样。
“什么东西？”
蔡敬仲道：“我怕图上标记不清，特意用纸张做了一整套房屋，又怕携带不便，都做成折叠的。像这样一拉开，整座实验室就一目了然了。”
蔡敬仲说着拿出一张纸板，随手打开。那纸板折叠后只有尺许见方，打开时却比席子都大。随着纸张打开，一幢幢
巧的纸制房屋跃然而出。眨眼间，一片分成六个区域，大小数十间建筑的模型就出现在眼前。
程宗扬目瞪呆，蔡敬仲能想出用纸张制作实体模型，就已经够天才了。他再进一步，把模型做成折叠的，这心思可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天才，完全是跨越时代的创举。庸
和天才往往就差在所谓的“灵机一动”上，可蔡敬仲能动的灵机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
蔡敬仲丝毫没有留意他的眼神，指点着上面的建筑，自顾自说道：“这一块是木料区，需要采集天下各种木材，测算重量和软硬
。看哪些适合做船，哪些适合做车。车上哪些适合做
子，哪些适合做车厢、木轭。我估算了一下，如果找到合适的材料，马车的
能至少能提高三成。”
“这一部分是金料区，炼制各种金属。这一块投
最多，因为要起三座五丈以上的高炉。听说你那边有水泥，下一步我准备增加到六丈。”
“这一块是石料区，除了石
以外，还包括各种泥土的衡量测算。”
程宗扬指着纸板上一水池道：“这一块是水区？”
“不是，那是养鱼的。”
“鱼也要做实验？”
蔡敬仲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当然是用来吃的。这是畜棚，这是禽棚，这是菜棚，做完试验统统吃掉。顺便在厨房做一些食用方面的实验。”
“什么意思？”
“寻找最合适的吃法。”蔡敬仲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饮食方法太粗糙了吗？鱼只有十六种吃法，
类也不超过三十种。我准备在两年内让鱼、、菜蔬的饮食方法都超过五十种。”
“大哥，咱们盖的是实验室，不是食堂吧？”
蔡敬仲严肃地说道：“吃是生最重要的追求之一，焉能小觑？在我的实验室里，两个月内的菜谱不能重样。”
“一二百种啊大哥，都够半年不重样了。”
“你一顿只吃一个菜？”
程宗扬都想学朱老那样，把塞到裤裆里。敢
家是一顿饭四菜一汤，两个月不重样，怎么透着自己就是个穷
呢？
“因为木料有很多，为了节省成本，我准备用废弃的木料实验各种熏的方法，松木、柏木、桂木等等。吃不完的还可以往外卖，增加一部分收。”
程宗扬拦住他，“吃的咱们就说到这里。”
“那好，我接着介绍这一部分织料……”
程宗扬再次拦住他，“实验室的事咱们就说到这里。”
蔡敬仲终于从实验中摆脱出来，“有事？”
“对。”
“说。”
“长秋宫你熟吗？”
“熟。”
“皇后呢？”
“不行。”
“什么不行？”
“哦，你不是想嫖啊？”
“废话！我疯了！”
蔡敬仲敲了敲脑袋，“弄错了。你说。”
“我想请你捎句话。”
“私？”
“跟这没关系！
喂，你不是割过了吗？”
“你难道没有好奇心吗？”
“我的好奇心早就喂狗了——我就一句话：让不让她进宫？”
“赵皇后的妹妹？”
程宗扬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程宗扬心力憔悴地按住眉心，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天子让我送她妹妹进宫，你问问皇后行不行。”
这回到蔡敬仲吃惊了，“真有私？”
程宗扬都想掐死他，“我说过了，跟这没关系。”
“那替你问问吧。”蔡敬仲随道：“你呢？想让她进宫吗？”
“你问这个不觉得多余吗？我想不想有用吗？”
“有。”蔡敬仲道：“你要想让她进宫，我能让皇后答应让她立刻进宫。你要不想让她进宫，我能让娘娘立刻绝了这个心思。”
虽然听起来跟玩笑一样，但程宗扬相信他真有这个本事。可自己到底想不想让赵合德宫呢？答案只有一个……
“我等她的回话，另外还要看合德姑娘的意思。但她若是不宫的话，天子那边只怕不好
待。”
“你就是来问这个的吧？”蔡敬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程宗扬只好道：“让你猜着了。”
“我先去问问皇后吧。”蔡敬仲一边收拾桌上的物品，一边说道：“有信物吗？”
程宗扬没有问他为什么需要信物，因为那样显得自己太白痴了。他从袖里拿出一张符，递了过去。
蔡敬仲一拍脑袋，从身后的架上拿下一只腰包。程宗扬道：“不用急着还，你要用就再留几天。”
“这是我刚作的。”
程宗扬拿着那只连自己都分不出真假的仿制腰包，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蠢货。
蔡敬仲叫来苍，两一同出去，程宗扬隐约听见那个苍有些不满地嘀咕道：“他就是家主投奔的主公？怎么一见面光打听吃的？”
程宗扬一老血几乎
出来，那是我问的吗？
蔡敬仲教训道：“民以食为天，主公关心膳食乃是仁德。再则食色也，主公好吃乃是天如此，你懂什么！”
程宗扬抱着仿制的腰包，无力地坐在门槛上，一边
地低下，一直低到两腿之间。
蔡敬仲住处离南宫极近，连进宫带拜见皇后，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同时带回皇后娘娘的谕：天子旨
意不得有违，但合德无论如何不能宫。
程宗扬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天子要她妹妹宫，皇后要求合德不能宫，难道让我给她变个妹妹出来送到宫里吗？”
蔡敬仲反问道：“有何不可？”
程宗扬道：“你是说……”
“给她找个妹妹。”
程宗扬抓狂道：“这能随便找吗？”
“当然不能随便找。”蔡敬仲板着那张死脸道：“作为皇后亲妹，宫侍奉天子，这消息要传出去，抢着要来的姑娘非打
不可。”
“我跟你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正经一点啊大哥！”
“找一个容貌出众，没有亲族的孤
。用心教上几
。”蔡敬仲道：“宫里没有见过皇后的妹妹，皇后说是，那肯定就是。”
程宗扬心虚地说道：“这要漏馅，该诛九族吧？”
“那你把皇后的真妹妹送进宫。”
“就按你说的办！”程宗扬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自己带着合德那个小美跑路，剩下的事统统不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