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冷笑道:“别说你只是个半官半商的小民,便是天子也只有一位正宫,所谓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无非都是妾侍。为了一个皇后的位置,多少
争得
血流,身死族灭,要的不就是一个正妻的名分!”
“喂,老,你这么正经说话,我真的很不习惯。”程宗扬不放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朱老长吁一
气,似乎胸中有无限愤懑。
程宗扬直犯嘀咕,刚想开,忽然耳朵一动,隐隐听到远处的马蹄声。
糟糕!云丫多半已追上那匹空马,知道上当了!程宗扬顾不得理会朱老
犯什么病,赶紧撒腿就跑。
程宗扬生地不熟,只能听着马蹄声尽力往反方向躲避。林子越来越密,蹄声越来越远,他刚松
气便听到飕的一声劲辨,,枚羽箭疾
过来,脚月光下,一名少年高高坐在树枝上,双眼如鹰,手中的弯弓张成满月,箭锋指向程宗扬的
颅。接着几名少年持刀舞
,不怀好意地把两
团团围住。
树上的少年
冷笑道:“胆子够肥啊,敢走夜路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我义纵饶你一命!”
朱老的腰立刻弯得跟虾米一样,“好汉!好汉!大爷!小老儿是种地的庄稼汉,打小就没见过钱长啥样!”
一名少年朝他的脑袋上拍了一记,“老实点!”粗鲁地在朱老身上搜了一遍。
“妈的!真是一文钱都没有,袖袋里都是!”
“让开!”义纵从树上跃下来又搜了一遍,朝朱老脸上啐了一
,“都穷成这样,你还有脸出门?”
朱老点
哈腰地说道:“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义纵没好气地朝他的上踹了一脚,“滚!穷鬼!”朱老
赶紧滚到一边。
程宗扬自觉地拿出一只钱袋,“各位好汉,相逢便是有缘,这点钱大伙拿去买酒喝。”
义纵皱眉道:“嘛压着嗓子说话?做贼吗?”
你们才是盗贼好不好?程宗扬心里暗骂:爷要不是怕声音太大把云丫引来,早出手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义纵掂了掂钱袋,盯着程宗扬道:“腰里的也拿出来,痛快点!要不然兄弟们就给你个痛快!”
程宗扬贴身带着腰包,穿上衣衫,外面半点看不出来。没想到这小子眼光够毒,居然瞧出异样。
腰包绝对不能给他们里面的东西让他们看见就是祸患。程宗扬一手伸到袖中握住珊瑚匕首,这帮少年有十几,有修为的却不多,最强的只摸到三级门坎。
他的丹田里虽然像揣着炸弹一样藏着一只随时可能失衡的阳鱼,但要收拾他们也不算难事。问题是他是外地
,这些少年都是地
蛇,如果动手除非灭
,否则跑掉一个就后患无穷……
一犹豫,再想动手就晚了,一道声音冷冷道:“他是我的,等我一刀砍死他,随便你们怎么抢。”
程宗扬很想转身给云丫一根中指,
家劫财,你是要命,云家怎么养出这个
力
?
义纵眼睛一亮,“有美哈!”
群中传来几声
哨,“这妞真够火辣的!”
“看这两条长腿……”
“腰是腰,是
!啧啧!”
“这小手白白的……咦?她手里拿什么?”
“片儿刀?”
“假的吧?哪有这么大的!”
“嗨!那妞举起来了!”
“快闪开”群中猛地
发出一片惨叫,“天啊!”
“
腿!腿!”
“啊!啊!啊……”
不到一盏茶工夫,那帮少年就倒了一地,活像一群被掏了老窝的田鼠,在地上蠕动着又翻又滚,惨叫不绝。好在云丹琉用的是刀背,那些少年都是被砸伤的,偶尔有几个倒霉的被砸
脑门,血流满面,但都不是致命的伤势。
义纵是最倒霉的一个,他被刀背劈中面门,从眉骨到鼻下一条血痕皮开绽,却没有半分惊慌失措,梗着脖子道:“有种砍死我!我义纵要眨一下眼,不算好汉!”
程宗扬这才发现那些少年虽然叫痛的叫痛、打滚的打滚,但没有一个求饶的,比起临安的地痞硬气多了。
云丹琉理都没理,只狠狠盯着程宗扬,握刀的手背绷紧,长刀随时都可能劈来。
程宗扬脖子一伸,“有种砍死我!让你姑姑守寡去!”
云丹琉毫不犹豫,手腕一动,长刀闪电般劈下。
程宗扬急忙仰身闪开,叫道:“我!你真砍啊!”
云丹琉恨声道:“像你这种卑鄙小还想娶我姑姑,做梦去吧!姑姑就是一辈子不嫁,我们云家也养得起!姑
一刀砍死你,落个
净!”
程宗扬抬袖一挡,叮的一声,衣袖被刀锋斩开,馎出抹寒光。
“云丫!别以为我怕了你!”程宗扬一边抵挡,一边道:“我跟你姑姑是大
的事,你一个小丫
片子瞎搅和什么?”
云丹琉咬牙道:“你说谁是丫片子?姓程的,像你这种卑鄙小
没得辱没了我们云家!”
程宗扬暗叫不妙,没想到这门亲事最大的反对者竟然是云丹琉。这丫铁了心要
掉他,免得他真娶了云如瑶,下手一点都不留余地。以他现在的修为,云丹琉真要玩命也难说胜负,更何况他只能施出两、三成功力,又不能伤了她,等于是捆着手脚跟她打,眼看就是死路一条。
程宗扬飞身扑到树后,一手伸到腰间,拉开腰包抓出一团东西。云丹琉的偃月刀如游龙般袭来,然后失声道:“你”
程宗扬摆了个仙指路,指间夹着月白色的薄衫,随时都会甩到外面,厉声道:“云丫
!把刀收回去!不然我把它丢在外面那些家伙的身上!”
云丹琉俏脸胀得通红,“你这个小!”
“认赌服输,说什么大小
的?你要觉得一件不行,我这儿还有一件,保证原汁原味……要不咱们让汉国的好汉们都开开眼?”
云丹琉尖声道:“你敢!”
程宗扬用比她
更大的声音吼道:“快把刀收回去!我数到三!一……”
云丹琉收回刀,如旋风般掠远,一边道:“姓程的!等你哪天落单,我不把你剁成酱就不姓云!”
林间的小径弯弯曲曲,幽暗而远,黑暗中似乎潜藏着无数危险。
朱老仰
瞧着
顶,“小程子,行吗?”
“放心吧,绝对安全,保证云丫不敢再追来。”
程宗扬拿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挑着一件白色式亵衣,像战旗一样在夜风中猎猎飞舞。程宗扬暗自庆幸,幸亏有先见之明,打赌赢来云丹琉贴身的亵衣。如果刚才把亵衣扔到那些少年身上,以云丫
的脾气多半先砍死他然后自杀。
好不容易看到城门,程宗扬赶紧收起亵衣,他一直强颜欢笑,这会儿再支持不住,沉着脸道:“快走。”
朱老眉
皱起,忽然伸手搭住他的脉门,接着一掌拍在他胸
。程宗扬肺腔的空气仿佛被一掌拍空,长出一
气,软软倒在地上。
“傻小子,妄动真气,嫌死得不够快吗?”
朱老提起程宗扬的衣带飞身掠上城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