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汽车仿佛进最平稳的公路,不知觉中就开得飞快。
“嘟嘟……”
我放在车上的大哥大响了起来。唉……真是没办法,大哥大这种东西,只有在这条柏油路附近的信号最强,在春水村几乎不能用,就算爬到房顶,信号也是时有时无。
“喂?”
我按下接听键。
“徐哥,是我。”
李明理的声音有些焦急。
“怎么了?”
我连忙询问道。
“我们前几天在春水市买下的那块地,还住着一些住户,虽然我们缴了钱给土管局,可住户不搬走啊!我们在开发上遇到困难了。”
李明理的声音急促,显然非常着急。
“哦?这件事……你今晚帮我约一下市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土管局长跟城建局长,在市第一招待所吃顿饭,所有都要到。对,马上,好的,我一会儿就到了!”
我安排完后,心里仍惴惴不安,毕竟这土地开发的事
,基本上我可以随便弄,但也不能太对不起那些拆迁户,便在心里想了一个大略的对策。
我瞟了车上的时间一眼,发现已经近六点了,不知道李明理能不能把这些都约到?心急之下,便驱车飞快地奔向市第一招待所。
十几分钟后,李明理又打电话过来:“徐哥,李总过来了,她说要亲自请这几个,并派车去接他们,大概很快就到了,您不要着急,慢一点到没有关系,有李总在。”
李明理这回说话的声音不再焦急,显然李洁的到来让他安心许多。
这时,我来到一家服装店,特意买了一套最贵的西装,花了三百多块。在穿好西装后,我看着镜子,见发梳得油光发亮,皮肤很白,再配上
灰色的西装,打上领带,再也不见一丝土气,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大老板派
,只是有些稚
的脸蛋还是太年轻了。这让我下定决心,以后要留胡须,这样会显得老成一些。
走出服装店后,我驱车来到市第一招待所的时候,只见李洁和李明理已经在门等我。
见到我下车,李明理迅速冲过来,道:“徐哥,你可来了,可都要靠你了啊!”
说着,李明理拉住我的手,眼底冒着某种热的光芒。
我一甩胳膊,道:“瞧你的样子!别给我丢,就这么点事,跟他们协调一下,如果不行,我们就把几个钉子户找来开个会,唉……你真让我失望。”
“唉……”
李明理苦着脸,委屈道:“徐哥,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做了啊!可那些搬迁户根本不理,我又能怎么办?”
“是真的,子兴,搬迁户也不好惹呢!其中有个七十余岁的老先生,据他的邻居说,他的儿子在北京上班,还是在中南海……”
李洁上前帮李明理解释,然而那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冰冷,道:“其实,正是因为那个老先生,使得我们征地遇到困难。”
“哦……”
我故作对李洁的目光视而不见,与李明理一起走进市一招待所、李明理把我带到一间包厢内坐下,他小心地伺候着我,好像怕我生气似的。结果,我请的那些居然一个也没到,原因是他们都知道征地过程中遇到困难,而且知道原因出在那位老先生上,而我邀请他们来吃饭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于是他们像约好似的,全都没有过来,本来约好的也推托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呵呵,那群老巨猾的家伙,收钱、收东西的时候唯恐落后,遇到困难全都拼命推托,真是超级滑
啊!真他妈的!
费我一套西装。”
我叹息一声,在无奈之下,只好思索着明天具体的行动方案,让李洁和李明理各自准备。
隔天一早,李洁和李明理打电话给我,要我到郊外的火车站。
春水市的火车站才刚刚建好,周围的地自然不值钱,我买的时候,只有几户家居住。
我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就见李洁和李明理已经在那边,还带了几个工作员,显然都是李明理身边的
。我让他们指明那位老先生的住处后,就要他们在原地待命,我则独自前往。
我来到那位程老的家前,轻轻敲着门。
“谁啊?”
里面顿时传出一道和善的声音。
“程大爷,请您开门,我是专程来找您的。”
我的语气异常地恭敬。“来找我?”
程大爷似乎觉得有些奇怪,本来这几天确实有许多找他,而且说话的
气有些强硬,今天虽然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但好像是个乖孩子嘛!他困惑着打开院门。
“程大爷,我叫徐子兴,来找您老家下两盘棋。”
这时,我穿的是我在春水村的行,看起来非常土气,就像一个老实而憨厚的农村小伙子。
“啊?下棋?好、好,来,到屋里坐下。”
程大爷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老,看起来他只有五十来岁,一脸和善。
程大爷把我请到屋内后,大声道:“老婆子,有客,去泡茶。”
屋里应声而出的是一个跟程大爷年龄相近的,也是一脸慈祥,她连忙提了热水瓶帮我倒水,我见状连声感谢。
“小伙子,敢跟我挑战的都是市里的高手,你既然敢来,想来也是个高手吧?”
程大爷颇为自负,调侃着笑道。
程大爷随手摆开原本就放在桌上的棋子,我们就开始摆棋。
“我哪里是什么高手?只是听说程大爷棋艺高明,想来学习一下罢了。”
我谦虚道。
下棋的都不太说话,我和程大爷也是如此。
一盘棋下来,我经过数次苦撑,老帅还是被程大爷拿下。
程大爷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模样,反而露出一丝疑惑,摆手道:“不算、不算,小伙子,你的棋力不低,怎么跟我老子耍假?”
“唉……程大爷,您这是冤枉我了,我敌不过您嘛!”
我曾经有过跟我岳父下棋的经验,也是先负后胜
,可我平时不研究象棋,只努力地思索着下棋的每一步,所以在对付程大爷的时候有些费劲。
“呵呵,其实象棋这个东西,起初的几十步都有固定的套路,我只是手熟罢了,小伙子,我看你啊……有前途。”
程大爷果然非同寻常,只一盘棋,就看出我的潜力。
“呵呵,我这一盘肯定要努力了,程大爷,如果万一你输掉,可不许生气哦。”
我连忙打预防针。
程大爷闻言,点了点。
这一次,我总结刚才输棋的教训,一边防着程大爷的攻势,一边思索着他的疏漏处,渐渐地让我找到了,而程大爷的上也开始冒汗了。
行至中局的时候,程大爷沉思半晌,忽然一推棋盘,道:“小伙子,你行,我输了。”
“呵呵,谢谢程大爷让我一盘。”
我故作谦虚道。
“嘿嘿,再来一盘。”
程大爷显然是那种不服输的,立刻又摆上棋子。
第三盘,我仍然谨慎应对,不让程大爷有一丝的机会可乘,程大爷在跟我磨了半个多小时后,最终还是认输。
“不下了,小伙子,我觉得你好像是新学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