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宗心中疑惑,走过去一看,见那桌坐着五六个大汉,个个斜眉竖眼,满脸痞气,不像什么正经客。朱传宗正担心衙役收钱的事,也没心思跟他们理论,又怕争执起来给其他客
看到,影响酒店的声誉,只好陪了几句好话,免了饭钱,又赔了几钱银子,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
打发走了。
哪知道过了一天,那几个又来了。吃得酒足饭饱,又开始吵闹,说是从菜里
吃
出一只苍蝇。
朱传宗顿时明白,原来这伙是成心来闹事的。他一捏拳
,就想过去教训那几个无赖。岳可
急忙拉住他,劝了半天,说是不值得为了一顿饭钱影响了生意。朱传宗虽然气得冒火,也知道她说的有理,只好坐在柜台里生闷气。岳可
亲自拿了几钱银子,又去向他们赔礼,打发他们走了。
到了第三天,这几个吃完酒饭,刚拿出一条老鼠尾
来要嚷,朱传宗实在忍不住了,冲过去怒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朱传宗久居高位,身上自有一威严的气势,那群
都被吓得一愣。不过他们见朱传宗只有一个
,身上穿着油渍的厨师衣服,顿时胆子又大了起来。为首的瘦子道:“你得赔我们!”
朱传宗道:“你们想要什么?”
那瘦子道:“我们也不多要。最新地址 .ltxsba.me看你这酒店生意这么好,只要以后每月上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岳可气道:“你们这不是讹诈吗?”
那瘦子嬉皮笑脸地道:“我们吃了蟑螂,以后生大病怎么办?要十两银子都算少的。不过小娘子你这么漂亮,要是肯陪我几晚,说不定我们还有得商量。”
说着便要伸手去摸岳可的脸颊。旁边的
一阵哄笑。
朱传宗本来想忍让,但看他们居然敢欺侮岳可,登时大怒。一把架住瘦子的手,冷笑道:“好,给你银子!”
一使劲儿把瘦子扔出一丈远,顺着店门滚了出去。
朱传宗担心砸坏了店里的东西,当先抢出门去。那群嚷嚷着要他好看,也跟出门去,一拥而上,就在当街之上,打了起来。
这些不过是混迹市井的泼皮无赖,平时仗着
多,横行惯了,哪里有什么本事,没多久便被朱传宗打得落花流水。龙腾小说.com朱传宗憋了好些
子的怨气,正没处发泄,遇到这个机会,把他们一个个揍得鼻青脸肿,还不肯住手。
那几个无赖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起来,嘴里喊着:“大爷饶了我们吧,是衙役老爷派我们来的。我们再也不敢了。”
朱传宗一愣,问道:“你们说什么?”
那个领的瘦子一边叩
一边哭丧着脸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们都是城里的贫民,没有田地,又没有营生的手艺,衙役老爷把我们召集起来,让我们
什么我们就得
什么,不然就没饭吃。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旁边一个无赖也道:“我们讹的钱全要给衙役老爷,自己连三成都留不到。我家里
老婆孩子现在还等着米下锅呢!”
朱传宗听得呆了。看他们哭的凄惨模样,一挥手放他们走了。走回店里,坐在柜台边上,脸色十分难看。
岳可挨着他坐下,道:“相公,原来这些无赖都是衙役指使的。看来是因为咱们不肯
钱,所以怀恨在心。”
朱传宗点了点,叹道:“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当差的勒索不成,就派地痞无赖捣
,这不是官匪勾结吗?”
岳可道:“相公刚才狠狠教训了他们,以后肯定不敢再来捣
了。”
朱传宗道:“这几个无赖虽然可恨,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归根究底,还是在那些衙役身上啊!”
岳可道:“相公,你现在还有官司在身,不好跟他们纠缠,咱们还是……”
朱传宗叹道:“也只好如此了。|@最|新|网|址|找|回|-ltxsba@gmail.cCOM”
过了两,两个衙役上门来,装模作样地道:“有
举报你的店里卫生很差,饭菜里居然有蟑螂。可有此事?”
朱传宗也没心思跟他废话,直接道:“差官,您说个数目吧,我们愿意了。”
两个衙役一愣,道:“那先三两银子的卫生费吧。”
朱传宗一听张嘴就要三两,暗骂了一声,没奈何只好包了银子。俩衙役见了银子,马上笑容满面,一边接过揣进怀里,一边道:“早这样知趣不就行了?”
说着得意洋洋地离去。
原以为事会就此过去,没想到过没几天,那俩衙役又上门了,说是最近城中盗贼横行,官差们很辛苦,要收治安费。
朱传宗道:“抓贼是官府的职责,拿朝廷的俸禄自然得做事,跟百姓要什么钱?”
一个衙役道:“官差都是白天当差,盗贼都是晚上做案,我们当然要拿双份俸禄。”
朱传宗虽然气得要死,犹豫半晌后,还是按捺火气,拿了银子打发他们走了。
又过了几天,先前那两个衙役没来,换了两个新面孔。这次收的是教育费,说是县里的学馆旧了,要重新整修。
朱传宗忍不住道:“学馆是礼部管理,根本不关地方衙门的事。更何况有户部的专款,又跟我们收什么钱?”
两个衙役愣了一下。这些朝廷机构他们根本不懂,也不知道朱传宗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们巧立名目收钱久了,早都练就了一身讲歪理的本事,当下一个衙役便道:“朝廷拨的款是给学馆的老师用的,我们收钱是为了改善环境,为了让学生们读书的条件更好,你的孩子将来读书也
受益啊。”
朱传宗道:“我根本没孩子,受什么益?”
另一个衙役立刻道:“你现在没孩子,将来也没有吗?这是造福后代的事,你懂不懂?”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朱传宗瞪着他们不说话,岳可怕他忍不住火,急忙过来取了五两银子给他们,这才息事宁
。
朱传宗骂道:“这群吸血鬼。这样没完没了,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若是以前被我碰上,非砍他们不可!”
岳可小手抚着他后背,替他顺气,道:“相公别生气了,这种事再平常不过。以前我家中也做买卖,每年被官差打秋风,还有给衙门的孝敬,比正常的赋税还多。只要能让咱们平安做生意,就当是
财消灾吧。”
朱传宗道:“国家自有固定的税赋,难道违法的事反倒正常?”
岳可笑道:“相公,你在官场那么通透,怎么现在反倒想不明白呢?你既然知道官员们贪污腐败,那么他们贪污的钱又是从哪来的呢?大官收小官的钱,小官俸禄又少,当然是打百姓的主意。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还好些,最惨就像我家这样,关了买卖,也就罢了,有的百姓这样都不可得呢。”
朱传宗道:“哦?你给我讲讲。”
岳可想了想,道:“我家乡就有这样的事。有一种税叫苗木税,只要家中栽了树,每长高三尺,就要
一次钱。这样等树长成材时,
的税已经比树材的价值还多了。有的百姓没钱
,只好把栽的树砍掉。哪知又要
伐木税,比苗木税还要高。我听说有的家庭因为栽树栽多了,被
得
产,家
亡也是有的。”
朱传宗听得心中一酸,没想到百姓除了受欺压,平时受了冤枉没处伸张,连平常过子也这么辛苦。他以前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