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信息里写着去广东方向的车票已经是无票的状态,只是我不甘心。万一呢,万一等到我的时候就有票了呢?我排队的时候一直在这么祈祷。但是祈祷没有成功。售票员告诉我,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没票,而是所有列车都不能开到广东来,说必经之路上已经被冰覆盖住了走不了。无奈之下,我只能买了能到广东边缘的车票。这票也只剩站票了,而且我还是最后一张。”
“只是想想都很辛苦……”妈妈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感慨了一句,“我印象中,你从来没有买过站票吧?”
“昂,是啊,现在想来也算是一次特别的体验吧。”我苦笑着说道,的确那会对我而言只能是苦中作乐了,“车上很挤很挤,挤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而且本来十个小时的车程,足足开了十六个小时才到。一路上,就没有一处没有一刻不在下雪的。我长这么大,真是从来没见过的光景。到处都是被雪压断的大树、被毁坏的庄稼、被结了冰的铁轨,甚至还有些地方有塌方。直到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才有一种这是自然灾害的实感。不过所幸的是,最终还是安全到达了目的地。而自我们的列车抵达以后,再也没有车开过来。我们是最后一班抵达的列车,哪怕是还在路上的,也无法再开过来了。只是到了车站还不够,我离这里还有两百来公里,还得想办法赶过来。那时候其实我第一想法是给
妈你打个电话,但是那里的信号已经中断了当时,公共电话亭也是满为患,根本打不了。我怕打上电话的时候,十二个小时都过去了,甚至更久。所以我没有多等,立刻继续赶路。”
“可是火车都没有了,你还能怎么过来呢?”妈妈都为我捏了一把汗,我能从眼中看出担忧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汽车吗?”
“嗯,我当时立刻就去了当地的汽车站。我生地不熟,跟着几位也赶着回家的农民工才找到的地方。不过汽车站那边也说没有到这里来的汽车,都停了。我说只要能近一点的都行,于是找了一班最近的车赶过来。”说到这,我不由地叹了
气,稍微停了一下。
因为最艰难的一段路就要到了,我不知道妈妈听了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心,“那是一辆到乡村去的汽车,我在一个乡镇里下了车。那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我问司机说离这里有多远,司机回我说还得有五六十公里路,而是是山路巨多。我一听,看了看当时的
景。那时还在下着雪,而且是在广东省内,那雪更大,路面上全是积雪。可那么晚,乡村那里根本没有路灯啥的,再加上是山路,我没有办法继续向前走。所以那一晚上,我在汽车上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白天才起来出发。本以为半夜的积雪已经够厚了,结果早上起来后才发现又厚了几分,连这班本来早上要返程的车也开不出去了。我只能问询着别
往这边来该怎么走,然后按照他们说的步行往这边走来。”
“等等,步行?你剩下五十公里就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语气里满是震惊,“这怎么可能……走得了呢?”
“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微微摇,长舒一
气说道,“只能说是信念在支撑着我吧,想要来到妈你身边的那
信念。别
都劝我等雪退了一些或是天气好了一些再走,我说有些事
不能等。后面我就这么一脚
一脚浅地走着,在雪地覆盖之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路面,我都不记得踩了多少个坑,滑倒了多少次了。还好雪厚,摔起来也不疼。只是走着走着,感觉脚都快要不是自己的脚了一样,冻到失去了知觉。和这些比起来,那大风大雪都不是事了,鼻涕都流到没鼻涕可流了。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可以顶不住了,但是又已经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步,只能继续向前。真的完全靠想着妈妈你还有先辈们的艰苦史才支撑过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只知道怎么走好像都走不出去的样子。一路上别说车了,连
影都没见到,而且在村子里带的吃的也很快就吃完了。我来不及绝望,还是得继续向前赶路,直到天又快要黑了。祸不单行,我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塌方,这才看到抢险队的
。我问他们还有多少距离,他们说还得有个二十多公里。而且这是唯一一条能过来的路,如果抢修不好,就不可能过来。我就问他们要抢修多久,说是要一整夜。没有别的办法,我那一晚上就跟着他们一块在那里过夜了。现在想来也该庆幸,如果不是碰到他们的话,我那一晚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幸好,我刚听着还在想这你晚上该怎么办。”妈妈忐忑的心这会才稍微有了点宽慰,“后来呢?后来是不是很顺利?”
“嗯,多少是的吧。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因为他们还在继续施工,我没法睡太久,而且我自己也着急赶路。可是算不如天算,因为雪一直在下,所以抢修进度比预期的要慢,直到午后才修好。然后听说他们抢修完了也是要回这里来,我便跟着他们在铲雪车后面一路过来。但这车速毕竟是很慢的,到城里的时候都
夜了。”听到这里,妈妈的手摸上了我的胸膛,让这冰冷的回忆变得温暖了不少,“到了城里,才打听到来这里的公
也停运了。于是,我简单吃了点热乎的东西,一边问路
一边走着,直到半夜才找到这里。不过还好,城里的路终究比山村的路好走的多。不过晚上就是比白天更冷一些,湿气更重。但这些都是后话了,只要能到这,那就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完,我将妈妈搂紧在怀里。若不是去回忆这些,我恐怕也不知道这一路竟有如此艰难,更觉得见这一面有多么地不容易。
“辛苦你了,真的听着都觉得好辛苦。”妈妈动容地轻声说道,她把靠在我胸膛上,手掌也贴了上来,“我从想过这么大风大雪,这么千里迢迢的距离,你会为了我而这么勇敢地一往无前。妈妈我,哪里值得你豁了命呢?”
“怎么不值得?妈你为了和我在一起,都能把传统道德观念给弃之不顾,我做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挨会冻挨会饿,一会就好了的东西,真不算什么。”我发自内心地回应道,“妈妈你所为我做的,为我付出的,不管几辈子,我都做不到对等的付出。所以这些小事,真的不值一提。如果有必要,以后我还是会做出像今天一样的选择。”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都觉得羞愧。在你最需要母的那段
子里,我哪里有几分是母亲的模样?”妈妈将耳朵贴在我的左胸
,安静地听着我的心跳声,轻声道,“每当你不
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会反思自己,会想起那些子,会想起我只一心惦记工作而对你不管不顾的时光。我真的很庆幸,在爸妈都不管你的时候,你自己没有学坏,没有太贪玩,学习成绩还很好,
格也没有变坏。也不明白,我柳如雪到底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能摊上你这么优秀一儿子。”
“是我积了八辈子的德,才能赶上你这么美丽善良的好妈妈。”我微微一笑,俯下吻上了妈妈的额
,“而且,还是我的恋
,世上最好的
。”
“呵,好了,你先等等。”妈妈忽然离开我的胸膛,看了看我的手,又让我把脚拿出来给她看。
我不知道妈妈想嘛,但是照做了。
只见妈妈心疼地皱起眉,有些难受地说道,“你看这脚,都冻伤了这么多处了。”
“啊?冻伤了?嘶……”直到妈妈柔的指尖触碰到冻伤的
子时,我才觉得钻心的痛,便看过去,还真有好多冻伤的冻疮,可完全没觉得啊今天。
“怎么会这样,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