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能立刻帮她把爹娘找回来,又道:“你这么天涯海角千辛万苦地寻找,老天爷岂能忍心不把他们还给你?我……我来帮你一起求求老天爷好了,嗯……老天爷呀,若是你将沈姑娘的爹娘还与她,我愿意……嗯……我愿意减寿十年。”
他对生死从来淡薄,能不能长寿更是毫不在乎,心中痛惜美,这愿便许得十分慷慨。
沈瑶“啊”地轻呼一声,半晌后才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要为我许这样的愿?”
宝玉以为唐突了佳,心中自省道:“我又不是她的什么
,许这样的愿的确有些不合适吧?”
嗫嚅道:“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些儿找到爹娘,心里边能快乐起来,绝……绝没有别的意思。”
沈瑶心中震颤,黑
暗中几乎掉下泪来,只道此君对自己意重,因而甘愿折寿许下重愿,殊不知对这色
来说,天底下所有的美
儿都似他的亲姐妹一般,即使换了另一个,如此
形下他多半也是舍得那十年寿命的。
宝玉见沈瑶再不出声,更认定是自己把她惹恼了,心中惶然不安,正思该说什么话补救,突听犬先锋常彦昆在前边叫道:“大家且停,这边好象没路了。”
余听见,心中皆尽一凛,他们此段过来,虽是摸黑而行,但似乎并无遇见支道,如果前面真的没路,弄不好便得调
回去,需重新穿过藏着神火飞鸦的危险地段不说,那道把来路封住的坚硬石墙是否能砸得开更是大大的问题。
鼠先锋蒋隆心有不甘,拿着小铁镐上前四下敲打,但听声音实在,皆似击在山壁上,终于灰心道:“怕是真的没路了。”
兜兜在黑暗中走久了,心里越来越害怕,小声道:“要不我们快点转回去吧?再想些法子对付那道石墙。”
余一阵沉默,个个心想:“那道石墙坚硬非常,连魏劭的百斤巨椎都奈何不得,此时回
去弄,只怕仍是希望渺茫。”
病狐焦慕凤沉吟道:“还是将此处探查清楚再说,点个火折子起来,小心就是。”
众虽觉危险,但在此
形下也顾不得了,许昆取出背囊中的油布包,用里边的火刀、火石打燃火绒,然后小心翼翼地点着火折子。
众趁着微弱的火光游目四望,但见周围与走过的几处地方不甚相同,上下左右尽是由大块光滑石面组成的墙壁,空间由阔变窄,果然象是道路的尽
。
常彦昆淡淡道:“看来我们的运气差了点,选择的这一条路是诱走错的绝道,大家回
吧,如今只有对那道把我们归路切断的石墙动脑筋了。”
众一阵黯然,正欲转身往回走,忽见兜兜指着一处叫道:“你们快瞧,那是什么东西?”
余忙顺她的手指望去,见前面一块石面似乎有个凸起的东西,赶忙近前细看,原来那物竟是一条形状规则的长条石块,一半露在外边,一
却嵌在石面里,只是不知嵌得有多
。
蒋隆喜道:“象是个按钮!还是兜兜眼睛尖,这么细小的玩意都瞧见了。”
说着便要试按下去。
焦慕凤赶忙一掌拦住,道:“这地方杀机四伏,还是小心些为妙。”
转又对常彦昆道:“常将军,你怎么看?”
常彦昆沉吟道:“这东西有些蹊跷,它的颜色与石面一模一样
,虽然不易被发觉,但装设在这个位置,却未免有过正之嫌,因此是凶是吉,碰或不碰,真叫
拿不定主意哩。”
蒋隆拍急道:“那到底是按还是不按?”
兜兜的俏脸在微弱的火光中明暗不定:“如果不……行,回去又得经过那…
那个鬼地方,不如……不如就试一试?“宝玉见他们个个神色凝重,心道:”这么个小东西试按一下又有何妨?难道会有什么妖魔鬼怪蹦出来不成?“猛地想起上次击毙白玄的那群青色怪物,刹那脸都白了。
众难以断决,一齐望向沈瑶,目中皆含询问之色。
沈瑶凝思一会,轻叹道:“此时调,只怕也是于事无补,按吧,且看看天意如何。”
常彦昆应道:“是,大家都小心了。”
吸了一气,拇指压住石条顶端用力按了下去,顿听后边轰轰沉响,众
急忙回
望去,只见一道巨大的石墙从上端迅速闸落,眨眼间已合至地面,不余一丝缝隙。
众眼睁睁地看着来路再次被断,一阵鸦雀无声。
翁辛志将背上的魏劭放落地上,大笑道:“天意天意,又是一道石门!看来这次真的要被困死了。”
焦慕凤沉声道:“大家不要灰心,天无绝之路,我们再仔细找找看。”
忽然一道水柱从空悄然飞落,重重砸在地面的石块上,溅起千百点水珠。
众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抬
朝上望去,但见上方数十条水流从许多小孔里注出,如瀑布般劈
盖脸直压下来,尚未瞧个清楚,许昆手上的火折子已被水浇灭,一切又重新陷
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听得蒋隆笑骂道:“他的!丁翊这家伙真够绝的,设计的机关一道比一道歹毒,刀铡火燎后,现在又想把我们淹死,唉……看来我这飞鼠大先锋就要变成只溺死大老鼠了!”
翁辛志也咬牙发笑:“我们几个一同出生死,如今又一同死在这里,老天也算待我们不薄了,只恨有负大将军所托,没能保护好大小姐呀!”
笑到后边,声音中已带着一丝哭腔。
黑暗中听见沈瑶哽咽道:“翁叔叔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是我非要京,这才……才害了你们,对……对不住。”
许昆道:“寻找老教主也是我们份内之事,唉……可惜终不能成功。”
焦慕凤咳嗽道:“万事不由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生死早就天定矣,大家都不要自责了。”
几十道水流一齐
注,积水很快便淹到了众
的大腿,照这样的速度,不消一柱香的时间,水流便能填满整个空间,众
此时已知再无生望,一时都安静下来,各想心
未了之事。
宝玉呆呆立在水里,胡思想道:“莫非我五行缺水?上回已差点儿给淹死,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想不到今次又要葬身于水了,啊!是了,准是因为我往
常说‘
儿是水作的骨
,男
是泥作的骨
,见了
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
。’想来这话定是给老天爷听去了,非要我断送在水里不可,呵呵,不冤不冤……不冤呐……只恨我这一腔心事都尚未诉与她知哩……”
思念至此,那削瘦的身影更是如梦似幻地萦绕心。
忽听沈瑶低声唤道:“宝玉,你在哪里?”
宝玉忙应道:“沈姑娘,我在这。”
奋力提足,朝沈瑶发声处迈去,无奈在水中踏得不实,整个往前歪去,双手扑,竟抱住了一个
的身子,只觉所触软绵,体形娇小,似是
的身体,慌忙把手松开,却给
扶住胁下,这才稳了身子,黑暗中听那
问:“宝玉,是你么?”
正是沈瑶的声音。
宝玉道:“是我,姑娘还好吗?”
沈瑶笑道:“这会儿有谁能好吗?”
两一时无言,皆在哗哗的流水声中细听对方的呼吸声。
沈瑶望着宝玉的胸道:“你这里怎么会发光?”
宝玉低一瞧,见胸前一团晕亮,似从衣服里边透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