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长剑,双手递去。蓝褂汉子伸手接过,右手一伸,再从右首汉子手中接过那柄“宝剑”。随手朝左手剑上削去。
“铛”一声金铁呜,左手长剑竟然丝毫不动。蓝褂汉子在这丁瞬间,脸上陡现怒容,沉喝一声:“好个老贼,胆敢骗到我
上来了,快追。”
他把左手长剑迅即还左首汉子,手持长剑,身形闪动,很快掠出门去。坐在他左右两个汉子惊慌失措,抓起桌上布囊,左首一个掏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就匆匆跟出去。
丁天仁看得暗暗惊奇,刚才是蓝褂汉子亲自试的,还一连断了三截,确实削钢如泥,何以瘦高老一走,就削不动了呢?瘦高老
明明是个骗子,不但手法高朗,可能还是身怀上乘武功的
,不然,在他抽出剑来的刹那之间,怎会光芒闪耀,森寒
,由此可见是他把内功贯注到剑身上,才会有这样奇亮的流动光芒。这样一位高
,怎么会沦落到在茶馆酒肆,以卖剑为名,施展骗术,说来岂不可叹?
他一个一面喝茶,一面想着心事,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见石
衣才施施然从后门
走了进来,赶快站起身招呼道:“二叔,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石衣坐下之后,用手捶了几
下背,才道:“二叔和这位老朋友,明明约在菱州见面,怎知把这里几条街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他的影子。”
茶博士送来了一壶茶,就自退去。丁天仁道:“二叔,方才这里有一件事,真是彩极了,可惜你老来迟一步,没有遇上。”
石衣哦了一声,问道:“如何
彩法?”
丁天仁就把瘦高老卖剑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石
衣
中“嗨”了一声道:“老朽到处找他,他却在这里捉弄
……”
丁天仁忙道:“二叔找的就是他吗?”
“怎么不是?”石衣道:“他大概把约了二叔的事给忘了。”
丁天仁连忙道:“二叔,这是谁呢?”
“欧阳休。”石衣道:“大家都叫他醉翁,其实他真是名符其实的醉翁,一杯就醉。他最大的本领就是磨剑,经他磨过的剑,就是纯铁,也可变成
钢,所以大家又称他磨剑老
。”
丁天仁道:“不知他武功如何,方才那个被称为堂主的,和他两个手下都赶了出去,找他算账去的。”
石衣拿起茶杯喝了一
,笑道:“那是因为这个堂主不知他就是磨剑老
,知道了,就算天王老子借胆给他,他也不敢追上去了。”
丁天仁问道:“磨剑老很厉害的吗?”
石衣道:“他一双手就是剑,就算你是百炼
钢的刀剑,他只要磨几下掌,就可以把它削断,二叔带你来找他,因为他几十年来从未收过徒弟,希望他能把这一手绝活传你。”
丁天仁道:“这是他独步武林的绝技怎么肯轻易传。”
石衣笑道:“所以我带你来给他瞧瞧,像你这样资质,是练武的奇才,他到哪里去找?只要他一高兴,就会传给你了。”
时间渐渐接近黄昏,茶客渐渐散去,石衣站起身道:“走,咱们到楼上去用晚餐了。”
晚餐之后,石衣领着丁天仁来至横街一家叫菱州老栈的客店落脚。第二天中午,又去瞿塘春酒楼用餐,“饭后,石
衣又要丁天仁在楼下的翟塘春茶园喝茶,他又匆匆走了。
丁天仁现在已经知道石衣可能又是找磨剑老
去,也就一个
在茶园里喫茶,待了一个下午,晚上又去楼上酒楼进餐。两天来的生活,就过得这么刻板。丁天仁心里早就料到,自己两
在菱州一待两天,终
无所事事,很可能是在等待什么?
一连两天,午、晚两餐,为什么都要在瞿塘春酒楼吃呢?因为瞿塘春酒楼,是全城首屈一指的
大酒楼,二叔要等的,一定是大大有名的
物,如果到了菱州,就一定会上首屈二指的大酒楼来。
这会是谁呢?
第三天中午,他们又在瞿塘春酒楼用餐,石衣照例每餐都要喝酒,喝酒照例不喜和
说话。他自斟自酌。一杯复一杯,好不悠然自得。丁天仁和他一起,这些
子也习惯了,你喝你的酒,我吃我的饭,瞿塘春酒楼厨司手艺是一流的,叫了两个菜,色香味俱佳,丁天仁吃得津津有味,一连吃了三碗饭。饭后,跑堂的给他送一杯香茗,他就悠闲的凭窗看着大街上往来的行
。
就在此时,楼梯上走上三位少年公子,走在前面一个身穿天青夹袍。生得剑眉朗目,少年英俊,只是脸色稍稍黑了一些,那是经常在外,给太阳晒黑的,但英气飒飒,顾盼之间,有如玉树临风。
稍后两个子稍矮,却生得修眉星目,肤色白皙,同样的英俊滞洒,风流美男子!而且这三位少年公子同样腰悬长剑,敢
还是武林世家出来的。
丁天仁乍睹三,心
不由暮然一怔,这第一个少年公子,如果自己脸上不经过易容,那么看到他,不就和自己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样?这
不论面貌。身材,一举一动,莫不活脱脱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连他腰间那柄佩剑,也正是大哥送给自己的紫虹剑。
他身后两,自己也最熟悉不过了,一个是自己
盟二弟金兰,一个是师叔的义
,易钗而弁化名丁天义的易云英。
他居然假冒了自己……他在这一瞬之间,几乎要霍地站起身来,突听耳边及时响起石衣“传音
密”的话声:“小兄弟,千万忍耐,冲动不得,否则咱们此行,全功尽弃了。”
丁天仁心里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石衣三天来每餐都要上瞿塘春酒楼来,原来就是在等他们三
了。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儿,也要如此
紧,一直瞒着自己。想到这里,不觉嘴皮微动,以“传音
密”说道:“道长这三天来,等的就是他们了,为什么不肯早些和我说呢?”
石衣咕了
酒,朝他一笑,仍以、“传音
密”说道:“老朽不是不肯早些和你说,实在事关重大,事前连半点
风都洩露不得……哦,小兄弟注意,从现在起,你不可再以“传音
密”和老朽说话了。”
他在说话之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左首迅快瞄了一眼。丁天仁听他忽然要自己不可和他以“传音密”
谈,难道“传音
密”也会被
听去?哦,石道长目光朝左迅速一瞥,莫非左首有什么
不成?
心念一动
,右手拿起茶杯,装作漫不经意的迥眼朝左首桌上看去,原来左首桌上,刚坐下一个身穿蓝缎夹袍的老者,这年约五旬开外,四方脸,浓眉,阔嘴,须发花白,看去像个商贾。
这时正好跑堂的送上一盏香茗,在问他要些什么。丁天仁再回看去,那个假冒自己的
和二弟金兰、三弟易云英已在一张空桌坐下,三
好像谈笑甚欢,但因距离得较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他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由又气往上冲,恨不得过去一下制住这假冒的,问问清楚,忍不住取起茶杯,喝了一
,乘机又以“传音
密”朝石
衣问道:“道长,你到底有何打算?”
石衣咳呛了一声,举杯喝了
酒,也以“传音
密”说道,“唉,小兄弟,你怎么一点耐
也没有?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这老家伙刚才正在注意咱们,不可让他瞧出来了。”
过了一回,石衣已经喝完两壶酒,就醉醺醺的站起身来,丁天仁慌忙跟着站起,一同下楼,回转客店。
丁天仁掩上房门,急急说道,“道长……”
石衣摆了下手道,”你不用多